第十四章 入門

昔年斗酒神僧創出“九陽神功”的初衷，正是認為黃裳所著的“九陰真經”只重以柔克剛，以陰勝陽，不及陰陽互濟之妙，這才投身少林，創出了這門兼顧陰陽調和、剛柔互濟的中和之道的“九陽神功”。

這其實和當年斗酒神僧與重陽真人不通梵文有關，九陰真經的梵文總綱乃其所學精髓，內含陰陽互濟、陰陽調和的至理！

其中道理倒是和斗酒僧所創“九陽神功”有異曲同工之妙，正所謂武學盡頭，殊途同歸，九陰九陽最終所追求都是剛柔並濟，陰陽調和的道路。

不過這“九陽真經”雖好，可呂義卻毫無任何武學根基，對於運氣調息完全是一竅不通，若是無旁人指點，也只能憑己意，胡亂揣摩，很大可能反而因為不懂其中運氣訣竅而走火入魔。

悉知內功一途修鍊最忌走火入魔，這便是古墓派寒玉床如此珍稀的原因。

還好呂義身旁有黃蓉可做領路人，在黃蓉悉心指點下，往日只知打磨氣力筋骨的呂義，這才初次接觸到了運氣調息，進而熟知了周身各大穴道。

剛食用了一碗蛇羹的呂義盤膝而坐，遵從黃蓉教導，靜心尋找氣感。

初始時，呂義入定不到半個時辰，就會因為寶蛇血肉滋補帶來的燥熱而心煩意亂起來，最終到了夜深人靜之時終於能靜心下來。

終於過了數日之後，藉助着寶蛇血肉滋補身體帶來的滾滾熱流，呂義丹田中終於多出了一絲溫熱暖流。

眼見丹田中終有產生微弱氣感，呂義絲毫不敢放鬆，按照黃蓉所述經脈路線緩慢運行了一個周天結束后，呂義頭上早已滿是大汗。

而這時候，呂義嘴角這才露出一絲滿意笑容。

心知自己終於將九陽神功練至入門境界，連續緊繃了數日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

“恭喜呂大哥！”

眼見呂義能在短短數日間就能練出氣感，一旁的黃蓉欣喜之餘，心中也是大感意外。

須知各門各派的弟子都是從小開始修鍊內功，這一點連黃蓉是也不例外，其一是孩童時心思單純更好生出氣感，其二則是由於孩童之時剛脫離娘胎不久體內經脈還未被完全堵塞。

而呂義早已年過二十，體內經脈早已固定，想要修鍊出氣感不可謂不艱難！

“看來還是寶蛇起了功效！”

心知自己此次丹田中能修鍊出氣感，則是多虧了梁子翁精心培育了二十年之久寶蛇起了作用，想及此處，呂義不禁感嘆。

那寶蛇被梁子翁以各種奇珍藥材精心照料了二十年功夫，眼看大功即將告成之際，卻被自己截了胡。

不僅寶蛇落了自己囊中，就連身家性命也喪於自己手中！

按照梁子翁以葯養蛇的秘方，最佳食用實際還要等上數月，只是呂義習武之心過於心急，加上沿途照料起這條大蛇也極為不易。

況且這條大蛇所食用藥材又都是稀缺之物，沿途趕路自然也滿足不了這個條件。

故而從少林寺返回后，呂義便這條大蛇拔皮去去筋，連其一滴血液也未從浪費，蛇肉做成了蛇肉羹，蛇血則做成了蛇血羹進入了二人的肚子。

有了寶蛇血肉帶來的奇效，呂義這才能在這短短數天內就能修出微弱氣感。

而這寶蛇血肉帶來的奇效並不止於此，呂義內功剛剛入門自然不能全然吸收掉其藥性，而黃蓉內功已經有了火候，在寶蛇血肉滋補下加上這數日參透九陽神功有感，內力上倒是有了不小長進。

除去能增長功力外，這寶蛇血肉還有着百毒不侵的功效，日後縱然遇到了彭連虎之流也無需忌憚其的下作手段了。

……

數日過後，呂義和黃蓉則收拾行李開始南下。

這少室山畢竟仍屬於金國管轄，若是被人看破身份，惹來金兵追捕倒是好說，若是引來了其他金國高手，以呂義剛剛入門的內功一時根本起不到作用。

清楚二人並未徹底安全，呂義二人一同啟程南下，又過一日功夫，呂義和黃蓉已來了開封府一代。

自建炎南渡后，這原本北宋的都城就徹底變成了金國的地界，自宋高宗以來，這開封府就徹底淪為了宋金兩國交戰的戰場。

原本在北宋繁華一時的汴梁城，也在歷經靖康之恥，以及數十年兩國的征戰過後早已是斷壁殘垣，蕭條一片了。

時近端陽，天時已頗為炎熱，二人縱馬疾馳半天，早已被頭頂烈日烘烤的渾身是汗。

大道上塵土飛揚，粘得臉上膩膩的甚是難受。

“先去前面小鎮找個歇腳的地方吧！”

呂義連續數月間奔波在外，自然對此是習以為常，而一旁的黃蓉卻是女子，清楚女兒家愛乾淨，故而呂義便提議到。

說話間，二人已騎馬進了小鎮。

瞧見抬頭不遠處高高掛起的酒樓幌子，呂義頓感飢腸轆轆，和黃蓉對視一眼，眼見二人都是風塵僕僕的模樣不由得相視一笑，隨即將馬交給小二照顧，二人便徑直踏入酒樓。

“店家，先上一壺熱茶！”

剛一入座，呂義隨手將長布包裹的兵刃放置身旁，緊接着便高聲招呼起了小二。

“好勒，這位客官您稍候！”

聞言，酒樓內負責迎客的小二連忙便迎了上來，極為殷勤的替二人擦了擦桌子后就退了下去。

只等了片刻功夫，二人面前便多出了一壺熱茶。

就在二人細品熱茶消暑之際，卻有一陣馬蹄聲停在了樓外。

“小二，快將你們拿手好菜端上來！”

還未進樓內，就聽得其聲音響起，緊接着就見數人身影走了進來。。

其中為首者略微年長一些，是個青臉瘦子，面頰極長，額角上腫起了三個大肉瘤，形相極是難看，而在他身後四人則顯得年輕許多，手中兵刃或刀或槍或鞭。

最後一人兵刃更是少見，乃是一對短斧。

如此五花八門的兵器，呂義行走江湖多年仍是極少看到過。

留意到為首額頭腫起的三個大肉瘤，呂義不禁頓感眼熟。

“呂大哥，他們是黃河四鬼！”

就在這時，一旁的黃蓉卻是低聲說破了其中四人的身份。

聞言，呂義心中一動，很快也認出了另一人的身份，黃河幫沙通天的師弟“三頭蛟”侯通海，此人和其四個師侄皆是武功平平，頭腦更是不怎麼靈光。

發現是他們數人，呂義頓時放下心來。

“侯師叔，師父他老人家可是有什麼吩咐？”

剛入座后，黃河四鬼中大師兄斷魂刀沈青剛不禁有些好奇問道。

當初他們師叔侄五人在張家口遇到了江南七怪，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雙方見面自然是大打出手。

可誰知道這江南七怪縱然只剩六怪，以及一個愣頭小子，卻還是極為難纏，好在他們師叔侄五人別的功夫沒有，保命的手段卻是一流。

這才僥倖逃出，可誰知他們的師叔“三頭蛟”侯通海卻是不肯服輸，一路反而緊追着不放，這來到了開封府一代。

眼見就要追蹤到江南七怪了，他們一行五人卻是接到了沙通天傳來的口信，讓他們數人在沿途官道搜捕王妃蹤跡。

然而楊鐵心夫婦等人自從中都城逃出來后，日夜趕路又沿途購買馬匹三人換乘，待到侯通海數人接到消息早已是太遲了，自然他們師叔侄五人是到頭來一無所獲！

結果還未等到他們數人歇口氣時，又有沙通天的口信傳來。

“師兄要陪同王爺南下，讓你我沿途等待！”

侯通海不愧是個渾人，竟將這等隱秘之事卻當著外人信口說出。

聽到這兒，呂義微微搖頭，對於沙通天的這位師弟以及四位弟子的腦袋不靈光再次有了領教。

不過完顏洪烈要親自南下，難道是要作為金國使者出使宋國商討聯宋抗蒙一事？

呂義心中一動，很快就猜到他們的動機。

自從鐵木真一統蒙古諸部以來，便和金國大小摩擦不斷，雙方已成敵寇之勢，只是奈何金國內部腐朽，迫不得已之下才來訪宋商討結盟之事！

就在呂義心中思量之際，身旁的黃蓉卻是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