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悠然自得
攝政王選妃之日，尹烈陽特地請了江暮回來坐鎮，幫他參謀參謀。
江暮進門就沒好氣地說道，“尹烈陽，你準備立幾百個側妃啊？”
尹烈陽黑袍加身，頭髮梳的比之前利索許多，整個人看起來也多了一些穩重。
尹烈陽看到江暮，笑着走過來，順手打發了下人，拉着江暮坐下說道，“選幾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讓我選幾個？”
江暮兩眼一瞪，冷哼着說道，“我想讓你選幾個，那我肯定是讓你選一千個，然後天天累死你！”
江暮說罷別過頭去，尹烈陽嘿嘿一笑，說道，“那麼多側妃有什麼用？正妃之位可只有一個。”
“與我何干？”江暮說道。
“我的意思是，正妃之位，你來做啊。”尹烈陽說道。
江暮眼睛瞪得更大了，咽了咽口水說道，“你腦子沒壞吧？說什麼屁話呢？”
“我是認真的啊，江暮。”尹烈陽將江暮轉過來，說道，“看着我，江暮。”
江暮瞬間心跳飛快，強撐着轉過身來說道，“干……幹嘛……”
“江暮，我喜歡你，做我的正妃好嗎？沒有側妃。”尹烈陽飽含真情地說道，“雖然我們相遇沒有那麼美好，但是，但是緣分就是這樣奇妙的，你說對不對？”
“我們，我們倆有什麼緣分……”江暮的臉瞬間漲紅，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是前朝皇子，你是當朝公主，我們身份匹配，你又那麼的善良可愛，如今我也成了攝政王，與你更加門當戶對，而且，我當攝政王，一定也是你的原因吧？”
尹烈陽笑着說道，江暮的頭完全抬不起來說道，“你當攝政王是裴妍說的，跟我沒關係。”
“裴妍一定也是詢問你的意見啊，不然她怎麼會信任我，將攝政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尹烈陽說道。
“是我又怎樣？我只是覺得你既然是前朝皇子，應該學過治國之道，所以，所以沒人了才找你的！你想什麼呢啊！”江暮說道。
尹烈陽看着江暮不願抬起的頭，說道，“那你，喜歡我嗎？”
“我……”
江暮猶豫着，尹烈陽突然拉住了江暮的手說道，“江暮，你也喜歡我的，對不對？連裴妍都看得出來。”
“不是……你怎麼這麼自作多情？你哪裏看出我喜歡你？我對你只是感激，感激你之前並未傷害我，現在也只是正常的君臣，沒有什麼喜歡……”
江暮臉紅得快要燒起來，小嘴叭叭地飛快，尹烈陽聽了不禁笑出了聲。
“江暮，你自己都亂了。”尹烈陽說道，“那若是你真的不喜歡我，那我就不強求了，外邊大臣給我塞了太多女子，我不好都拒絕……你來了正好幫我挑挑。”
江暮的火氣你下就上來了，說道，“你自己挑！幹嘛讓我挑！非給我找不痛快是吧！”
“你又不喜歡我，怎麼叫不痛快？你就當我是你的好兄弟，幫幫我好好選選，也讓我下半輩子清凈一點。”尹烈陽故意說道。
江暮的臉都快綠了，尹烈陽十分得意。
“尹烈陽！你拿我尋開心是吧！喜歡清凈的，不好意思！我從來都不是清凈的人，那我還是不做你的正妃了！免得打擾了你下半輩子的清靜！”江暮說著，甩手就要離開。
尹烈陽一把拽住江暮的衣袖，說道，“哎哎哎！江暮，我開玩笑的！”
江暮站住，白了尹烈陽一眼說道，“自己的妃子，自己選去！”
“那我選了啊，人家不同意啊，我能怎麼辦？”尹烈陽攤攤手說道。
江暮咽了咽口水，她知道尹烈陽意有所指，但是她心中太猶豫了，她不確定她是不是喜歡尹烈陽，能否和她共度下半生。
“江暮，我知道，這個事情太突然了，不過我會等你的。”尹烈陽說道。
江暮點頭說道，“知道了。”說罷，江暮便走了出去。
走着走着碰到了司念，司念笑着走了過來。
“江城主。”司念說道。
“令太妃。”江暮輕笑，司念如今只是太妃，等十年之後小皇子繼位，也就是她做上皇太后之位之時。
“江城主，是要去看望裴妍嗎？”司念問道。
“太妃想去？我可以叫人護送你去。”江暮輕笑，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過裴妍了，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她不太敢去見她。
“城主不去？城主去的話，阿妍會高興的。”司念說道。
江暮沉默，司念也看穿了江暮的心思，說道，“城主，要面對的，不要等到真正到了時間，才後悔沒有多和她最後的相處一番。”
“可是……”江暮說道，“我怕，我怕會接受不了，我這個人見不了這種場面，我怕……”
“害怕只會讓遺憾加劇。城主是不是很多事都因為害怕而猶豫不決？人生在世，你怕了，別人就上了，到時候失去了，還望城主不要嘆懷。”司念輕聲說道。
江暮一怔，看着司念即將走開，連忙叫住她說道，“太妃！”
“叫我阿念就好。”司念笑着說道，“叫太妃，我覺得我都要老了十歲。”
“好，阿念……”江暮笑着說道，司念才和她說了幾句話，感覺就和她迅速拉近了距離把她看得透透的，不管是見裴妍還是面對尹烈陽的心意，她都十分害怕。
但是，她好像更害怕的是自己受傷害。
她害怕看到裴妍不好的狀態，然後自己傷心難過很久很久，所以索性逃避到底，不去看望，但是如果因此沒有見到裴妍最後一面，那一定是人生大憾。
至於尹烈陽，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害怕別人的心意，明明之前她對孟雲開有意的時候，能那麼豁達的說出來。
江暮抬頭看着司念說道，“阿念，我和你一起去，去看阿妍。”
“好。”
司念輕笑，回宮抱起小皇子，登上了馬車。
尋着裴妍之前留下的地址找過去，她們也瞬間被眼前安逸美好的景象所陶醉。
“在這裏生活，簡直是太美了。”江暮說道。
“是啊……若我不在皇宮，也一定要找一個這樣的地方安度餘生。”司念感嘆道。
“你們來了！”裴妍走出木屋，看到兩人站在門前，驚喜地跑了過來。
“來看看你。”江暮閉口不言，司念開口說道。
“小皇子長這麼多啊。”裴妍笑着走近，看着小臉粉撲撲的小皇子，說道，“真是幾天不見，就變了個樣子。”
“小孩子，確實長得快。”司念說道。
裴妍看向江暮，江暮的眼神看的裴妍不知道說些什麼，“江暮，我還沒死呢，開心點。”
“說什麼屁話……”江暮一拳捶在裴妍的肩頭，說道，“不請我們進去坐坐？沒打擾到你和唐璘二人世界吧。”
“他去砍柴了，快進來，快進來。”裴妍笑着說道，“你們來唐璘當然要讓開啊。”
“這還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江暮笑着進去，頓時傻了眼，大叫着說道，“裴妍！你什麼時候生的孩子！怎麼，怎麼還這麼大了！”
江暮衝到嬰兒車前，瞪着眼睛和唐疏瑜四目相對，唐疏瑜看着江暮猙獰的臉龐，直接嚇得哭了出來。
唐疏瑜嘹亮的哭聲嚇到了江暮，江暮趕緊退了幾步，裴妍跑上前去抱起唐疏瑜輕輕拍着晃着，“阿瑜乖……阿瑜乖，不怕不怕，這是你的江暮阿姨哦～”
“嚇到阿瑜了！”裴妍對着江暮說道。
司念也輕輕抱着小皇子晃悠，若不是她眼疾手快去哄他，這會兒小皇子怕不是也要和唐疏瑜二重奏了。
江暮手動閉麥，小聲問道，“你和唐璘的孩子？這也太快了吧！才一個多月！”
“怎麼可能是我們倆的！”裴妍將唐疏瑜哄好放進嬰兒車，輕輕地搖晃着，說道，“這是殷燦燦的女兒。”
江暮頓時快要背過去，說道，“裴妍，你瘋了！你養殷燦燦的女兒？你忘了她害得你多慘？”
“孩子是無辜的，你知道的江暮。”裴妍說道。
“阿妍說的對，孩子是無辜的。”司念也說道。
“你們怎麼都這麼，這麼豁達？心這麼大？你天天看着這孩子，她的臉越來越像殷燦燦，你不會有想掐死她的衝動嗎？”江暮說道。
裴妍皺眉說道，“阿瑜很可愛的，而且殷燦燦只是將她帶到這個世界，只要我好好養她，她一定會快樂地長大，不會走她娘親的老路的。”
“我真的是不知道說你點什麼！”江暮無奈，說道，“那你，你就剩一年，你怎麼保證她不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母女連心她們的本質是一樣的，你走了靠誰，靠唐璘一個人？”
“江暮，你這麼說就太偏激了吧！一個孩子怎麼可能生性本惡，而且殷燦燦之前也是善良的，只是不知道哪一步走錯了路，就一發不可收拾……我不會讓阿瑜這樣的，唐璘也一定可以的。”裴妍說道。
“小皇子漸漸長大，阿瑜也畢竟是皇后的女兒，若是唐璘養不了，還可以送回宮去，我來一起養。”司念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