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要衝水
徐川剛剛鑽進通風口，兩名武裝人員就撞開了辦公室的門，徐川長出了一口氣，靠在厚實的管道壁上一動都不敢動。
兩人在屋裏看了看，順手拿了幾件看起來值錢的小件物品裝在兜里然後又退了出去，徐川搖了搖頭，從口袋裏掏出剛才撿起的東西，看着熟悉的造型，徐川無聲的笑了笑，這是一把茶刀，長度只有十六厘米，皮質的刀套，刀身和刀柄一體成型，刀身上是羽毛狀的花紋，這還是前兩年徐川知道鄧梅喜歡喝普洱，親手給她打造的，沒想到她一直用着。
徐川趴在通風管道里，默默的祈禱着，“希望你的結構跟圖紙上一樣，沒有偷工減料。”，整個通風系統設計的很寬敞，和其他地區不同，這裏地處沙漠，光照強烈，如果沒有強力的空調系統，待在這種全是玻璃的房子裏跟自殺真沒什麼區別，所以這裏的通風管道做的又大又寬而且是水泥一體成型，雖然人還是站不起來，不過在裏面爬行只要小心一點外面真的沒什麼動靜。
現在整棟樓都被反政府武裝控制了，似乎這些人也分成了幾個派別，一些人穿着政府軍的軍裝，使用的也是制式M16步槍，一些人穿着統一的黑色作戰服，戰術背心和面罩，裝備HK公司的G3A4和G36C，而大多數的人卻是穿着各異，用的也是各類AK。很明顯黑色作戰服的這群人是武裝人員中最訓練有素的，他們第一時間控制了監控，關閉了電梯，把所有人都被集中在一樓大廳里，而其他的武裝人員還在到處亂竄，一邊搜查着漏網之魚一邊搜刮著各種值錢的東西。
“伯克霍夫，他們還沒抓到威廉博森嗎？”，徐川正趴在一個通風口處低聲的詢問着，從這裏可以透過下面的落地窗看到辦公樓的大門，各個樓層的搜查漸漸到了尾聲，大部分武裝人員被分散到了辦公樓外，一些歐美人被帶上了汽車，看起來是準備當成人質。
“貝爾，現在有了一點麻煩，威廉博森的信號消失了，而且似乎恐怖分子攻入監控室的時候監控設備被破壞了，我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你自己小心。”
“好的，知道了”，徐川鬱悶的回答了一句
“這群白痴”，徐川心裏暗罵著，又過了十幾分鐘，四樓辦公區再沒有什麼人上來，只剩下一個武裝人員留下看守着樓梯。
徐川輕輕地打開通風格柵，為了不發出聲音，他甚至在連接軸上抹了口水，“慢一點，慢一點”，徐川暗暗嘀咕着，慢慢的把格柵板放到位，先快速探出頭看了看，再輕手輕腳的從裏面翻了出來。
穩穩的落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快步躲到旁邊一間辦公室里，徐川左右看了看，拿起桌上的一支圓珠筆走到門邊用力甩了出去，圓珠筆重重的撞在垂下來的格柵板上，一聲清脆的聲音在整個安靜的樓層里響起，這要是聽不見，一定是個聾子。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那個留守的武裝人員被聲音吸引了過來，轉過轉角，這人被還在打晃的格柵板吸引了目光，快速端起手中的AKMS，將槍口對準通風口，走到下面朝裏面看了看，右手鬆開步槍的握把，想拿出別在腰間對講機，躲在側後方辦公室陰影中的徐川就是在等這個機會，像是一隻餓瘋了的狼撲了出去，左手用力捂住對方的嘴，右手中的茶刀狠狠地朝着脖子的右側刺了進去，然後再上下攪動一番，確保割斷了氣管和動脈。
徐川感受着手裏的身體慢慢變軟，溫熱的鮮血從對方的口鼻中流到自己的手上，不過即使這樣他也沒鬆開對方，只是緩緩的把人放在地上，左右看了看，再快速的把屍體拖進辦公室的陰影中。
“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徐川一邊低聲的清唱着，一邊從屍體身上翻找着有用的裝備，先是拿起AKMS步槍，卸下彈匣，在手裏掂了掂，拉開槍機看了看，然後重新裝上彈匣放到一邊，再把屍體身上的彈匣包卸下來，配合著昏暗的燈光，混亂的環境，再加上有點走調的歌聲，像極了電影裏的變態殺人狂。
片刻過後，完成換裝的徐川走了出來，老式的M65風衣，肥大的德斑迷彩軍褲，黑色的頭巾遮住了半張臉，胸前是DIY的56式胸掛，裏面插着3個彈匣，對講機插在最左側的雜物包里，AKMS的摺疊槍托沒有打開就這麼斜跨在身側，腰上掛着一支卡巴1217軍刀，甚至在辦公室里順了一個背包。
對講機里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有阿拉伯語，有當地方言，有俄語，有英語，似乎還有某種連自己都沒聽過的語言，“我擦，語言是人類溝通的橋樑，你們這的橋絕對是塌了。”
雖然聲音很亂，不過徐川還是聽出來，這些人確實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威廉博森，徐川無語的按了按額頭，但凡你們給力一點，我都不用殺人，想了想已經在雜物間蹲了快一個小時的兩人，徐川感到一絲焦急，“希望她們之前沒喝水。”，拿出智能終端，點開某個功能，之前裝在威廉博森身上跟蹤器的信號確實不見了。
威廉博森現在很煩，他感覺已經在這個地下通道里待了很久，久到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這麼長，“博士，他們還沒離開”，這是他的一個保鏢，剛剛冒險出去偵查了一次。
“他們找不到我是不會放棄的，想想辦法，在這麼下去他們遲早會找到我們的。”，威廉博森現在非常後悔，後悔為什麼自己一定要等政府軍的車隊。
“貝爾，我這裏做了分析，在信號消失前跟蹤器工作一直是正常的，應該是目標現在正處於一個地下設施里，我把信號消失的位置發給你，那裏應該就是入口。至於監控設備，現在已經重啟，不過由於沒有密碼無法回看監控記錄，直到現在這些人還在那裏破解密碼”
“fuck，真不能指望這群笨蛋。”，徐川暗罵了一句，“伯克霍夫，幫他們一把，但不要讓這群白痴發現。”
“明白，放心吧”
監控室里一片混亂，角落裏躺着兩具保安的屍體，另一個身穿保安制服的當地人正滿頭大汗的坐在監控系統前，胡亂的操作着，帶着快哭了的嗓音不停地說著，“我只是看大門的，真的不知道密碼啊”
一名恐怖分子站在他的身後，用手槍頂着他的後腦，不耐煩的說道，“還有10秒，如果你不行，我就再換一個。10，9，8……”
保安絕望的在鍵盤上胡亂的敲擊着，耳邊的倒數已經來到了“3，2”，就在保安已經放棄了的時候，最後敲了一下回車鍵，屏幕上一直閃現的拒絕訪問的提示赫然已經變成了驗證通過。
徐川打開雜物間門上的鎖，沒有立刻推開門，先是低聲說了句“是我，別出聲”，然後迅速把門打開進入屋內，再把門輕輕掩上，一邊順着門縫觀察着外面，一邊說道“站起來活動一下，動作別太大，我先帶你們出去。”
已經在這裏待了一個多小時的兩個人難掩喜色，李菲更是一步跨了過來，死死拽着徐川的手臂，臉色通紅“我要上廁所”
“把手放在我的後背上”，徐川端着AKMS走在最前面，鄧梅兩人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後，經過轉角時停了下來，徐川先是迅速的探出頭看了一下，確定沒有其他人，再帶着兩人通過拐角，在鄧梅的辦公室前停了下來，用右手單手持槍，用左手輕輕地推開門，然後快速閃身進入，再迅速確認房間內各個角落是否安全。
讓兩個人進入房間，把門關好，攔住就要奔向衛生間的李菲，“不要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