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就是他
看張郎中這模樣,不像是藥材上的事兒。
既然不是,羅錦聯想一路走來的異樣眼光,只怕裏面有些名堂,“張叔,可是有什麼難事兒?”
羅錦很是關切的樣子,讓張郎中的臉色微微一變,也顧不上自家婆娘,“羅錦啊,你家是不是之前求着那屠夫一家賣肉了?”
羅錦微微挑眉!
原來是這事?說來也巧,她今兒個這減肥藥可不就是用來坑那屠夫一家子的。想坑了她,快活自在,沒門!
“的確是有這麼回事兒,您也知道,我未婚夫邵洛是個獵戶,他前幾天來下定,送的定禮就是一頭野豬,自家吃不完,想存點兒錢,所以讓村子裏的屠夫給代賣着。再說了,村子裏的人,不都是這樣乾的嗎?可有什麼不妥?”
張郎中皺了皺眉,“村裡人家殺豬,不外乎幾點:過年,結親,大喜。但是,村裡人家這殺豬的日子一般都定在大冬天裏。”
“大冬天裏托那張屠夫賣豬肉自然沒問題,天氣冷得很,自然沒有壞掉的可能,再加上都是自家養的生豬肉,價錢也擺在那裏,說不出花去。可是,你這大夏天的,這又是野豬肉,這價……”
“你這說的,還有完沒完,我一會要去做飯!你給我去劈點柴火去!”
張郎中話還沒說完,他婆娘從屋中驟然衝出,手上還拿着納着的鞋底兒,沒好氣的看着張郎中!
張郎中的臉,微微變色,“咳咳……那個羅錦啊,沒啥事了,你先回去吧,我去給你嬸子劈點柴火去了。”
這都下逐客令了,羅錦本就是個明白人,自然不會死乞白賴的打破沙鍋問倒底去為難張郎中,順着張郎中的話點了點頭,“那您先忙着,我回了啊!”轉身就走了。
中午不中午的,下午不下午的,一個郎中劈什麼柴?羅錦雖是踏着步子走了,卻是去而復返隱在那裏聽牆角。
張郎中婆娘年氏見羅錦走了,衝著張郎中是一臉的火大!
“張才!我說你四五十歲的人了!怎麼還不明白事呢?那種話你也敢說?那胖子給你什麼好處了,你要給她家出頭。”
越說她氣越大,將那納鞋底在牆上敲的是‘梆梆’的響。
“那屠夫家是你惹得起的,一個不好拿着菜刀說話的人,你就不怕出門讓他給砍了?還有那孫氏,那就是有理說不清的潑辣婆娘,咱兩家住得近,她若是知道這事是從咱家傳出去的,指不定見天的坐在咱家門口罵呢……”
張郎中被婆娘給擠兌的,半天都沒有說得上一句話!
他有心想要解釋的,但是卻不知道該說啥,最後只能硬梆梆的來了一句:“我願意!”
差點把年氏給氣死!
“你願意?”
年氏尖叫!足見怒火深沉!
“你願意就啥事兒都辦?你咋不想想我!咋不想想兒子兒媳,咋就不想想咱們的孫子!這萬一真的因為這件事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就是搬起石頭砸天,那趕趟么?你上嘴皮跟下嘴皮一碰,啥都不管,話就說了,但是後果呢?難道都讓我們自己來背着?我說張才你怎麼這麼自私!”
吧啦吧啦……年氏氣的要死,不管不顧的把話全部都給說了出來,給張郎中罵的臉色一點一點的變黑,嘴唇緊緊的抿着,也在剋制着自己的怒氣!
“張屠夫明明將豬肉都賣了,卻去騙那孤兒寡母,拿的那是眛心錢!我不過是看着羅三娘可憐,看着羅錦這孩子這一段兒時間懂事兒了不少,所以才告訴她的!”
“你對誰都是好的!就對自己家裏人不好!再說了張屠夫又沒拿我們家的眛心錢,你管得着嗎你?”
張郎中閉嘴,不說話……
“我告訴你!再以後有這種事情,你就給我閉嘴!不該咱們管的事情,你就一個字都別往外嘣!要是讓我知道了!我就去兒子家。再也不跟你過了!”
砰!
年氏罵完,直接回了房間,門被她給“砰”的一下甩上了。
只留下張郎中一個人,站在堂屋的門口,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
躲在外面的羅錦早就聽出個所以然來了,拎着藥材冷笑了幾聲便回家去了。
路上碰到幾個人,仍舊是帶着一絲絲的嘲笑看她。
當她是傻子,是笑柄,都在這看戲呢,改天請他們一起看大戲!
希望他們的身子骨都能經得住折騰!
羅錦眯眯笑的把藥材拎回了家裏,羅三娘這個時候也已經起來了。
估計是見到羅錦沒有在家,所以正在小酒屋那裏收拾七零八碎的東西呢。
“娘,你身子不好,就放在那裏我弄好了,回屋休息吧!”羅錦急忙把藥材放在一邊兒,上前接過羅三娘手裏的掃把。
見掃把給羅錦給搶走了,羅三娘也就沒再搶,直了直身子,笑了笑。
“娘只是身子弱了些,又不是癱瘓了,沒事兒的。”
“那也不行!什麼事情都沒有你的身子重要!”
看到這樣孝順的羅錦,羅三娘表示,心裏很是安慰。
等羅錦把小酒坊給收拾乾淨了之後,娘倆兒一起回了正屋,羅三娘也看到了羅錦從郎中家裏買回來的藥材。
“錦兒,你剛剛去買葯了?怎麼這麼多,這都是些啥葯?”
羅錦指着其中一串說,“這是給娘調理身子的。”
“至於這些,都是冶療風濕用的藥材。”
指着另兩串,羅錦笑說,“娘,我知道一種冶療風濕的偏方藥酒,準備釀點,說不定有些用。”
“冶風濕的藥酒?是給?”羅三娘脫口而出,“嘉實酒樓的葉老爺葉木旋?”
羅錦好奇的挑眉,羅三娘這樣一個足不出戶的農家婦女竟然得知那嘉實酒樓東家老爺的名字,還真是有些奇怪。
“嗯,就是他。”
羅錦接口道,“等這種藥酒釀成了,我給嘉實酒樓的那個葉老爺送去,讓他喝喝看,看能不能冶療好。我們羅家的小酒坊能撐到今天,畢竟還是靠了嘉實酒樓這麼多年的訂單,總不是昧了良心不管的。”
羅錦說得冠冕堂皇,心裏想的,卻是財源滾滾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