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熬死這個老妖婆
“芳菲，佳怡的事，讓娘很不高興了，所以，這幾天，你要勤快點兒，別讓娘有機會說你的不是！”
陳芳菲看了看沈雲海，開口道，“是，是我不好，惹娘生氣了，也是連累大人為我周旋，都是我不好！我從小家境貧寒，也沒見過什麼世面，要不，這沈家後院的女主人，還是換個人來管吧，說真的，我不敢奢求什麼，只求能陪在大人身邊！”
見陳芳菲這麼自責，沈雲海伸手抱了抱她，“你別這樣說，你我是從小就有的情分，你從小到大到現在，連個螞蟻都不捨得踩，別人不清楚，我還能不清楚嗎？娘老了，而且病了這麼久，腦子肯定也糊塗了，佳怡這件事是她錯怪你了，你好好伺候她，等她病好了，想開了，自然就不會怪你了！”
聽到沈雲海的話，陳芳菲就知道，他壓根就沒懷疑，應該說是不在意，反正只要抓住他的心，就不怕這老妖婆。
所謂多年的媳婦熬成婆，慢慢的熬下去熬也把她熬死了，她年紀這麼大了，估計都活不了幾年了。
只要把這老妖婆熬死了，將來這宰相府還不是她的說了算。
“多謝夫君體諒，但是現在還有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說！”陳芳菲有些欲言又止。
“我們之間有什麼事不該說的，你快說吧！”沈雲海最喜歡看到的就是陳芳菲在他面前伏低做小的樣子，儘管他現在官至丞相，深得皇上的賞識，可到底是出身寒門，根基不穩，所以老是覺得在那些根基深厚的官員面前覺得低人一等。
只有在別人恭維他的時候，他才覺得，這個宰相名副其實。
“佳怡，多年前不是跟大皇子定親了嗎？這金口玉言的，如今她人去了總得……”
沈佳怡三歲的時候，沈雲海剛剛當上宰相，那一次他帶着家眷去參加宮宴，大皇子看到這麼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沈佳怡，覺得很是可愛，就過來逗着他玩。
皇上見狀就給他們指了婚，雖說大皇子比沈佳怡大了七歲，可是在這個三妻四妾的年代，一點都不妨礙他們之間的婚事。
聽到這話，沈雲海眉頭緊蹙，他差點都忘記皇上賜婚這個事了。
因為太師府出事，所以大皇子這邊也是沉默不已。
現在剛好，沈佳怡死了，這婚事就自然而然的取消了。
“你一說我這才想起來，我找個機會跟大皇子說說退婚的事！”
“不能退婚！”陳芳菲有些着急說話的聲音有些大了，她說出來之後才發現她太刻意了，所以就壓低了聲音開口道，“大皇子身份尊貴，將來說不定……”
“我們佳欣也到了議親的年齡，要不就求皇上把佳怡換成佳欣吧。”
“怎能這樣做呢？”沈雲海直接推開了陳芳菲，“婦道人家果然不懂，不要再胡說八道了，我們的佳欣花了多少心血培養，你是了解的，現在局勢並不明朗，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省得惹禍上身！”
陳芳菲看到沈雲海這麼生氣的樣子，嚇得趕忙跪下來認錯，“大人恕罪，是妾身愚昧。”
沈雲海冷哼了一聲，就拂袖而去。
陳芳菲搖搖頭，她也知道他今天太心急了，沈佳欣可是他們花費了無數的心血才培養成的，再等一下吧。
現在天完全亮了，陳芳菲坐到鏡子面前，仔細的描摹着。
之後選了首飾，在盛家的這些妖精，天天都在勾引大人，過分。
“夫人，天亮了，老夫人應該要起床了！”
“我知道了！”陳芳菲站起來，就像沈雲海說的那樣，在沈佳怡這件事上，老太太是很不滿，儘管她娘不在了，外公一家也獲了罪，可是她還是老太太的孫女呀，還是嫡親的孫女。
沈雲海不懷疑，可是這老妖婆會懷疑呀。
她應該是看出了點什麼才大發雷霆。
“夫人！”呂媽媽端過來一杯茶。
陳芳菲接過來抿了一口，又吃了一些點心，這才去了老妖婆那邊！
“這些天老夫人起床比較遲，要不您先吃了早點再過去吧，先讓老奴過去伺候着！”一看到她過來，老夫人的貼身媽媽柳媽媽就迎了上來。
“媽媽真會開玩笑，兒媳婦伺候伯母是理所當然的，怎能為了吃個早點而耽誤了伺候婆母呢，再說了，婆母最近心情不好，作為兒媳婦更應該陪伴左右才對。”陳芳菲大聲的說道。
她是故意這麼大聲的，就想要這個老妖婆聽到了快點起來。
那樣，她伺候完了，就能早點離開了。
劉媽媽看了看陳芳菲打扮得這麼華麗的樣子，嘴唇動了動，但是沒說話。
“佳怡真是個命苦的孩子啊！”陳芳菲說著，還擦了一下不存在的眼淚。
“夫人別難過了，二姑娘是個孝順的好姑娘，要是知道您為她如此傷心，她在下面也會不安心的！”
“是啊，佳怡是個好姑娘。”
“哎，老天沒眼啊！”
“人呢？都死哪裏去了？”這會兒房裏的老夫人大聲喊着，怒氣沖沖的，似乎是聽到了剛才的話語。
她活了大半輩子了，她總會不知道陳芳菲的用意呢。
“娘，你起來了呀！”陳芳菲飛快的進了老夫人的房間扶着她起來，熱情的給她擦臉。
“昨天晚上下了一整夜的雨，你有讓人好好安葬佳怡嗎？”
“你要放心，我派了靠譜的人去好好的把佳怡安葬了，佳怡命苦啊，才十二歲就去了，我讓人買了最好的棺木，還找了法師來做法，只是她年紀小不能入祖墳，但是也不能沒了體面呢！”
找法師做法，這個倒是做的挺好的。
“我纏綿病榻許久，也真是為難你了，為家裏想的這麼周全，可憐的小佳怡呀。”
“當然周全了！”沈佳怡走進來，看這陳芳菲打扮的光鮮亮麗的，真是亮瞎了她的漂亮大眼睛。
而她祖母顯得非常的蒼老而憔悴，她看着心酸不已就嘲諷的開口了，“娘，佳怡多謝你想的這麼周全，下着這麼大的雨呢，娘派去的人最靠譜了，沒有把我給埋了，連棺材蓋都懶得釘上了，要不然的話佳怡就回不來了！”
“啊，你是人是鬼？”等到看到進來的人是沈佳怡，陳芳菲嚇得差點暈過去。
“你是小佳怡嗎？”老夫人伸手指着她，整個人顫抖了一下，人就支撐不住的暈過去了。
“二姑娘，你回來了？”
“二姑娘，你怎麼回來了？”
這屋裏的一切都亂糟糟的，因為死而復生對於這裏的人來說實在是太詭異了。
這些人的反應，沈佳怡當然是看在眼裏了，她剛剛是打算從正門進來的，可是被門口的看門狗給攔住了，當成小乞丐趕走了，所以她只能從家裏的狗洞鑽了進來。
她先去看了一下弟弟，看到弟弟還在熟睡中，就來了奶奶這裏，而且她也記得這個點是陳芳菲來晨昏定省的時間點。
在她繼承到的記憶中有許多關於奶奶給她的回憶。
這古代十分注重孝道，所以在沈家就是老夫人最大，她這才來了這裏，還真的是看到了一場好戲。
“奶奶。”沈佳怡飛快的到了老夫人面前。
她記得從前的老夫人，精神抖擻的，臉上總是帶着慈祥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