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奇怪的三哥

40.奇怪的三哥

國公夫人想問自己三子那丫頭是什麼情況,但一上來就問,兒子和自己還不親厚,怕他反感,只能先按耐下來。

他們大錦國向來都注重個門當戶對,像他們這等身份的人家,公子哥的小妾不說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嫡小姐,起碼也要是說的過去的高門庶女。

鄉野丫頭便是連給他們做下人的分都是沒有的。

所以剛剛見着那丫頭從丌官玉的馬車裏下來的時候,她就不太高興,一看那野丫頭就是個精的,她兒子在佛門之地長大,哪裏能是她對手。

她得把着點關才行,她兒子長得這般出色,可不能隨隨便便被個丫頭給哄了去。

丌官玉並不知道自家母親不過是看了茱萸一眼,便想了那麼多,他只是一邊靜靜的跟着她的步伐走,一邊打量着四周環境。

如今的國公府自然已經不再是他認識的那個國公府了,許多地方的陳設和裝飾都變了,讓他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其他小輩們都遠遠的跟在身後沒有靠太近,但交談的歡聲笑語卻是傳到了前面的人耳朵里。

他們討論的無非便是自家三哥的容貌,說他是上京第一美男也不為過,之前那個誰誰家的第一美男本來看着還好的,如今跟他們三個比起來,那可就差了遠去了。

丌官玉沒怎麼將他們的討論聽進去,皮囊於他而言,從來都不是太要緊的事。

在流雲寺時,日日只知念經送佛,裏面基本也都是男弟子,沒人會將容貌看的太重要。

有時候反而是個麻煩,因為某些來上香的女施主,總是不厭其煩的來打攪他。

忽然,他看到旁邊一處荷花池邊坐了個女人,那女人光着腳,正在玩水,一邊玩嘴裏還哼着輕快的小調。

看着無憂無語的模樣,可哼的小調卻有些悲傷。

那是誰?丌官玉疑惑。

國公夫人見他忽而盯着不遠處看,不走了,便問了一聲,“看什麼呢?為母與你說話呢。”

丌官玉便順口問道:“母親,她是誰?”

“誰啊?”國公夫人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荷花池中,幾朵開的正盛的荷花在風中搖曳生姿,並沒有什麼人。

國公夫人回頭去看丌官玉,卻見他目光定定的看着那邊,似乎那裏真的有什麼人一般,她疑惑不解,卻忽然似想到什麼,背脊瞬間一涼。

“瑾禮,那裏什麼人也沒有啊,你是不是……又,又看見那些東西了?”國公夫人捏緊了他的袖子問道,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丌官玉聞言,猛地回神,再去看那個女子,她轉過了頭來,正朝他笑,笑得很是詭異。

丌官玉往後倒退一步,拿出尋靈司南,上面的鐵針指着那女子的方向,卻又沒有發出聲響。

這便說明那女子確實不是人,只是,對他並無敵意。

那女子沖他笑了一會兒,便忽然一頭扎進了水中去,然後消失無蹤,似那河中荷花所化的精怪一般。

回頭髮現國公夫人正臉色不好的看着自己,丌官玉微微扶額,道:“抱歉母親,嚇着您了吧?”

他仍是沒法很好的將妖邪和人類分開,如此,總是容易嚇到別人。

“為母沒事,倒是你,你……”國公夫人慾言又止,她看不到那些東西,自是沒什麼好怕的,可她兒子從小便能看見那些東西,總讓人沒由來瘮得慌。

記得他小時候便總是指着自己的床說被別人睡了,他沒有地方可睡,可她看了又看,他床上卻並無他人。

從前總以為他是患有癔症,後來國師卻告訴他們,瑾禮乃是神君轉世,天生便自帶陰陽眼,自是能看到那些東西。

後來他便被送去了流雲寺,這一晃十幾年過去,他們倒是都忘了他能看到那些東西的事了。

身後其他人也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都有些古怪。

丌官玉被送去流雲寺時,對外只說是修身養性,並沒有談及真正的原因,可在大錦國還有人誰人不知,國公府的這位三公子天生便命中帶煞,常招不詳之物啊,畢竟當初也是莫名其妙的鬧出過好幾條人命來的。

身後的小輩們性子單純也直,便低聲在旁邊又議論了起來。

“三哥,剛剛在說說什麼啊?”

“好像是看到了那邊有個人。”

“可那邊什麼人都沒有啊。”

“難道外面傳的都是真的?三哥看得到那種東西?”

“哇,這光天化日的,應該不是鬼祟,那便是妖邪之物了?這世間真的有妖嗎?我也好想看看長什麼模樣。”

“你看什麼?真叫你看了去,是會小命不保的。”

國公夫人聽了這些話,不是很高興的回頭對他們道:“行了,都散了吧,該做什麼的便做什麼去,到了晚膳再過來吧。”

一眾小輩瞬間噤若寒蟬,然後紛紛離開,可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心,一邊走一邊又回頭往這邊瞅。

丌官玉沉默了片刻,收回尋靈司南,目光看着剛剛那女子坐的地方,微微沉思,看來他有必要之後再去問問茱萸姑娘,還有沒有能讓他更直接的分辨人與妖的方法。

正在他思索之際,忽然聽得不遠處傳來一聲柔柔弱弱的聲音,“姨媽。”

丌官玉聞聲看了過去,便見着一個穿着淡藍衣裙的姑娘正在一個丫鬟的陪同下,往他們這邊緩緩而來。

他轉頭看過來之時,言子儀也正巧看向他。

他一身素衣,墨發披在身後,長身玉立,如神降臨。風吹動他的墨發之時,便如是吹到了自己心間,她一瞬間便心亂如麻了起來。

她從未見過這般清雅脫俗,容顏如玉的男子。

言子儀看的呆了,都忘了往前走了。

別說是她,便是連她身後跟着的丫鬟也都雙頰通紅了起來。

國公夫人見她那模樣,又看了看自家兒子,偷偷掩嘴一笑,把剛剛的不愉快拋到九霄雲外去,裝作什麼都看不出來,開口把人給喊回了魂來,“子儀啊,你怎麼出來了,前幾日染的風寒都還沒好,可不好再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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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得了一種離開她就會死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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