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責任
陳景輝略一思索，使用道之氣的能力扭曲周圍重力，朝着這天環前進。
神境道之氣的加持下，他沒被任何人發現，神境道修的幻術甚至能隱匿靈力流動，讓明境以上的強者也看不出。
陳景輝輕易升到了天環邊上，這裏是一個觀景台，人們坐在一個個太陽傘下，吃着侍者送來的甜點，品着加冰的各類飲品，悠然欣賞着下方的風景。
“那些山下人，又來朝拜我們了。”
“可惜，無論他們怎麼跪舔，他們也一輩子上不來，子子孫孫都上不來。”
聊天中，這些自詡仙人的凡人似乎產生了極大的優越感。
他們有閑工夫看下方的人，陳景輝卻沒時間欣賞他們，他迅速離去，開始搜尋天環上的軍事設施。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處防空基地，他輕易潛了進去，看到值班的士兵把防空基地里用來健身的泳池排空，在裏面放上桌椅，擺上食物，在開派對。
還有軍官帶來了穿的花枝招展的女性，唱着誘人的歌，在那裏扭來扭去。
陳景輝目瞪口呆。
他看了一會兒，離開了他們的聚會地點，在防空基地其他地方閑逛，參觀天教的武器設備。
這裏有大量的導彈發射架，有多套防空雷達，但陳景輝懷疑它們已經全部停止運作了，銹跡斑斑，鎖着大量防空導彈車的倉庫已經落滿了灰塵。
陳景輝初步判斷，這處基地已經有幾十年，可能上百年沒有真正進行過軍事行動了。
他參觀完天教的防空基地，又看了幾處基地，越看，陳景輝越是警惕。
倒不是因為天教很強，而是天教太弱了，他們的士兵根本沒有戰鬥力，陳景輝懷疑這是一種外松內緊，麻痹探子的手段！
陳景輝去了一處空軍基地，恰巧碰到他們在演習，聽他們說，這是近一百五十年來第一次演習戰機起飛，飛行員也是一位明境天修，主要是找不到別的會飛的，選個明境天修來飛，最壞的情況他也能自己飛。
結果，他們的飛機還在跑道上滑行，直接滑到跑道盡頭撞上了護欄，好懸沒把那個明境天修給撞死。
陳景輝抽搐着嘴角，很想大喊：“就這啊？”
“還是要警惕，不能太小瞧敵人，也許天教的常規部隊很懈怠，但他們的精銳部隊仍然日夜訓練。”
陳景輝想着，先是到了隱蔽處，用三炷香通知本體，將探聽的消息傳回，隨後繼續參觀。
……
眾生聯盟，陳景輝來到封存的青銅大鼎中，檢查靈丹的情況。
他嘆了口氣，有些遺憾。
三份神境戰之氣靈丹，只有一份成功轉換成了源之氣靈丹，其餘兩份都拗轉失敗了。
按照百年才能成功一次的概率來說，這樣的成功率已經不低了，可陳景輝還是不滿意，他知道，要成為合境強者，至少要製造出十二位化身，這是最基礎的要求，現在他還差得遠。
他先是又製造出一個化身，讓他前往血海，儘快擴充化身數量，還有兩份神境戰之氣靈丹，陳景輝在思考該如何使用。
做成神器是一個選擇，
但神器絕對沒有一位真正的神境修行者好用，而眾生聯盟內有能力晉級到神境的，只剩下一個班冬雲，陳景輝和他相處的時間不多，不確定他的忠誠程度。
略一思索，陳景輝決定先在內部開會決定班冬雲能不能接受這份神境靈丹，詢問一下和班冬雲相處的極境們的意見，尤其是星彤冰的看法，是她接受班冬雲起義的。
至於另一份神境戰之氣，陳景輝想拿給詩韻，讓他給道宗，作為他送給道宗的見面禮，加深雙方關係，他不清楚那些極境戰修是與天教敵對的，但孟淵肯定知曉。
他隨後收到了來自自己化身的呼喚，陳景輝現在自己也是神靈，無需再藉助夢境世界，自己就可以回應，回應過後，陳景輝開始安排工作，讓自己的道之氣化身調查一下天環的情況，確認天環到底是什麼東西，並且時刻注意天教的戰爭準備工作。
目前，陳景輝有三道化身去了血海，一道化身跟着向碧霄在夢洲，還有一道化身在天洲。
……
夢洲。
陳景輝和向碧霄又一次來到了夢洲，經過上次遇到苗光的事後，陳景輝很好奇這次會在夢洲中遇到什麼。
他猜測，隨機進入夢洲，會遇上和自己有聯繫的事物與存在。
但這一次，他和向碧霄只到了一處城市廢墟，這裏什麼人也沒有遇到。
陳景輝帶着向碧霄搜索了下夢洲，只撿到了一些地球時代的物品，沒有獲得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也沒有遇到妖魔。
“我現在可以問了嗎？”向碧霄突然開口：“你和那個妖魔……”
“如果你不想回答我，我就不問了。”
陳景輝說：“抱歉……並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即使我信任你，有些事我也不能告訴你，這是我的責任。”
“責任嗎……”向碧霄道：“那我可以理解你，不會再問你了，每個人都承擔著責任，我的責任是把天城的人好好帶出來，你幫我完成了這個責任，我才能自由地去追求我的本心。”
陳景輝微笑道：“謝謝你。”
向碧霄道：“你熟悉這裏的一切，對嗎，你看向廢墟時，靈力流動充滿了悲傷與痛苦。”
陳景輝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這也不能問嗎？好的。”向碧霄說。
“其實我不熟悉這裏。”陳景輝突然說：“我只是在書中讀過罷了。”
“嗯。”向碧霄應付了一聲，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不需要承擔你現在背負的責任，你能否更輕鬆一點呢？”
陳景輝心想：“如果我不用承擔責任，那我就無需對南門二負責，不用去承擔兩個文明交戰的責任，我的任務本來就不過是保留人類文明的火種，而不是作為戰刀。”
“如果我不用對星彤冰負責，忽略她是因為我才被創造出的設計人類這一點，不對這點心懷愧疚，我完全可以多幾位紅顏知己，無論是向碧霄，還是邱玲。”
“如果我不對眾生聯盟的眾生負責，蒲公英號現如今已經修復地差不多，我隨時可以回到安全的太空，逃離這個危險之地，不必面對世界上的最強者‘老天爺’和祂麾下的天教。”
陳景輝說道：“我確實想過放棄一些責任，它們太沉重，神靈的肩膀也承擔不住，有時候我也會有些小心思，這些我都承認。”
“我的選擇，是不會，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責任。”
向碧霄偏過頭，小聲說：“我只是隨口問問，你不必回答的這麼認真。”
“等等，前邊有人來了。”
陳景輝點頭：“我也聽到他們的聲音了，他們的感知能力比我們弱，不是神靈，應該是極境或是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