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攤牌
來自北山省的一支墨軍今天調回了首都南江城附近,他們即將進行一波裁軍,留下裝備,修行者和熟練的戰士,大部分近期招進來的戰士將會複員安置到各地。
而跟隨這支墨軍部隊一起返回的,還有詩韻,他有些疑惑,並不明白為什麼陳景輝和星彤冰突然要和他談論退伍士兵的問題,還不能遠程會談,必須讓他親自過來。
詩韻已經逐漸習慣了墨軍中的遠程視頻會議。
在軍營中,詩韻驚訝地感知到了陳景輝的呼吸聲,他居然直接來找他了。
“坐。”
詩韻個人休息的軍營里並沒有什麼奢華的物品,看起來和其他普通軍官差不多,他伸手邀請陳景輝落座,只有陳景輝一個人來,他連星月機關人偶都沒帶。
陳景輝也不多說,直接把平板電腦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情況?”陳景輝問。
詩韻接過電腦,熟練地滑動着,滑着滑着,他眉頭微皺。
他把電腦遞了回來,陳景輝望着他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些什麼。
但陳景輝什麼都沒有看出,即使他已經朔源了言之氣,獲得了靈氣的加持。
“陳將軍,您怎麼看?”詩韻問,他沒有做任何辯解,反而先去問陳景輝的看法。
陳景輝說道:“我首先並不是懷疑你或者指責你,這只是些統計數據,無法抹殺你頂住夏朝進攻的巨大功績,我也沒有發現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即使是我,也不能強行懷疑你和指責你,如果我那樣做了,無疑是對你的不公平。”
陳景輝給自己“疊完甲”,才說道:“我的想法是……目前在蘭朝駐紮的墨軍精銳主力,原先的最高指揮官都是星彤冰,現在蘭朝一部分軍隊在班冬雲那邊在接受整編,我們打算之後重新規劃一下防區。”
“蘭朝防區意義重大,必須要有一位強大的極境駐守,我們才能安心,但無論是班冬雲還是王岳松,我認為都很難勝任這一職責。我跟星彤冰聊過,我和她的意見達成了一致,班冬雲調任北山省,負責眾生聯盟對夏朝的防線,詩韻將軍您負責蘭朝防區,防備安朝和元洲天朝對我們陸路上的進攻。”
“先前讓您負責守衛北山省,是因為您的家鄉在那裏,星彤冰和總參謀部的其他人相信您能更好地團結他們,如今戰事平息,您應該被託付更重大的責任。”
“職務調動就不用帶太多部下親隨了,您挑五個人跟您一起過去就行,不用挑明境的,那邊有明境的強者。”
詩韻沉默了半晌,說道:“我對此沒有意見。”
“但在您下達委任之前,我有件事想向您,向總參謀部坦白。”
陳景輝平靜說道:“您說。”
詩韻說道:“我是道宗的核心成員,在道宗中的代號是武生。”
……
轟隆隆。
天公不作美,曲遠航和王諾走出村中的時候,突然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落下。
曲遠航並未避雨,他反而張開手臂,有些沉醉地淋着雨,聽着雷聲。
“曲公子,曲公子!”
曲遠航和王諾回頭,只見村中一位小村姑慌慌張張跑了出來,她長着雀斑的臉紅撲撲的,撐着一把傘,手裏又拿着一把傘,跑來遞給曲遠航。
“曲公子,俺娘怕你們淋到雨,特意讓俺給你送把傘來,這傘是俺自己做的,不值幾個錢。”
望着這無比單純的農村小姑娘,曲遠航微微一笑,接過傘:“那謝謝姑娘和您母親的好意了。”
小姑娘的臉更紅了,害羞地逃走了。
“曲公子……”王諾等她跑遠,說道:“您剛剛的決斷是否下的太早了?”
“啊?”曲遠航說道:“我還以為你要和我談談這個小姑娘呢,
我的決斷下的早……那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決策者,我就是個來當苦力的,調查完了對付一份調查報告發給上面,上面的人怎麼想,關我何事,難道我做對了決斷,上面給我一份神境靈氣讓我成神嗎,做錯了把我祭天?沒這道理吧。”
他輕輕轉動雨傘,看着雨水形成簾幕:“倒是老王,我還沒問你,回到故國,故地重遊,又有什麼感覺?”
王諾說道:“劍朝確實是我的祖國,我雖然已經是天朝人了,但回到劍朝故國的土地,還是難免有一些感情,看他們如今過的生活,比我想像中的好很多,我確實是安心了一些。”
“呵。”曲遠航笑了一聲。
“老王,在你們劍朝,女孩從貧窮的娘家嫁出去,到夫家當個侍妾,夫家會把她當自己人,還是娘家會?”
王諾說道:“我不懂您的意思,曲公子,在劍朝,夫家付了彩禮錢,也是算是把女子買了下來,那女子自然是夫家的人。”
曲遠航嘆氣道:“老王啊,你還是和我這麼生疏,咱倆都什麼關係了,一路走來,就差沒一起逛過窯子了,你懂劍朝,我懂天朝,天朝其他那些人,拿你們這些歸化民當什麼東西,你我都知道。”
“天朝上國沒有完全信任我,是我需要反思的問題,是我還沒有表現出忠誠。”王諾說道。
曲遠航搖了搖頭。
“如果我寒樓命令你和眾生聯盟開戰,你會動手嗎?”
王諾說道:“在我歸化天朝時,就已經對着老天爺發誓,我放棄對過去的祖國,家鄉和君主的忠誠,永遠效忠天朝,永遠信仰老天爺,永遠服從天教的命令,若是寒樓下令,我自會執行。”
“好,很有精神。”曲遠航滿意說道:“那我現在給你一個命令,把剛剛那個村子給屠了,把送我傘的女孩的頭割下來,擺在我面前,記住要拎頭髮,不要讓頭髮遮住她驚恐疑惑的眼睛。”
暴雨淋在王諾身上,他一動未動。
“曲公子,這樣有何意義嗎,只會暴露我們。”
曲遠航笑道:“不去執行我的命令,反而來質疑我?”
“不,我只是……”王諾還要辯解,曲遠航伸了伸手。
“說著玩玩,開個玩笑,怎麼你還急了呢,你看我像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嗎?”曲遠航說:“我不喜歡測試別人的忠誠。”
“你對我,對寒樓,對天教是否忠誠,跟我有什麼關係呢,就算你現在立刻背叛,告訴陳景輝我在調查他,我也沒搞什麼事,他還能把我殺了不成?”
“我個人實力不足為懼,但我背後,是一個強盛了數千年的帝國,我如果有事,天朝只會無限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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