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以弱欺強
狂豹確實是真心要放程牧離開,可是程牧素來小心謹慎,怎麼可能會相信狂豹這樣一個兇橫之徒的話,他搖了搖頭,道:“即使我跑出了這山洞,你認為我就能逃得出你的手心嗎?你的速度遠超於我,想追我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一旦離開了這裏,我的天絕雷就無法對你構成有效的威脅,到時候,你有的是辦法整治我。”
“那你想怎麼樣?”
“我說過了,必須想出個辦法來保證我的生命安全!”程牧微笑着說,這一刻,他確定自己已經掌握了這場生死較量的主動權。
“這個簡單,我發誓,只要你離開,我絕不追殺你!”狂豹急忙說道。
程牧再次搖頭,道:“你覺得我能相信你的話嗎?而且我從來不會把自己的生命安全寄托在敵人身上。在我看來,目前最穩妥的辦法就是你把身上的法器都交給我!”說話的時候,他還把目光在狂豹的斧頭法器上巡弋。最初程牧跑進被視為絕地的山洞,就已經算到了這一步,只是不能肯定事情是不是會按他的意願發展,不過他早有決定,如果情況真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他就會引爆天絕雷,來個玉石俱焚。
“什麼?你……你這是打劫!”狂豹氣急敗壞地吼道。程牧竟然索要他的法器,這跟敲詐勒索有什麼區別?而讓他反應這麼激烈的原因主要還是今天這一戰的起因是他向劫掠程牧身上的法器和材料,如今卻變成程牧企圖打劫他,這怎麼能不讓他窩火呢。
看着傻了眼的狂豹,程牧笑道:“別說得這麼難聽,你想想,論普通手段,我跟你相差太遠,一旦打起來,我就只能引爆天絕雷,到時候對大家都不好。假如我能得到你所有的法器,那我們之間的力量就能夠稍微平衡一點,這樣我會放心些,你也會有所顧忌不會窮追猛打,所以你還是交出法器比較好!”
若在平常,程牧的要求可以被視為異想天開,一個辟塵期四層的修士竟然向一個辟塵期八層的修士敲詐。先此情此景是程牧手持天絕雷,直接掌握着兩個人的性命。狂豹並不知道程牧有多大的決心引爆天絕雷,對於他而言,他能作的選擇就是向程牧妥協交出所有法器或是兩人一起葬身於此。
“……”狂豹真的很想罵人,可是他還是忍了下來,好言勸道:“小兄弟,咱們往日無緣今日無仇的,沒必要玩命。你不就是怕我追殺你嗎?我看這樣好了,你先出去,然後把施法轟塌出口,這樣短時間內我不久無法對你不利了嗎?”狂豹這個建議看似不錯,但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同伴正在山谷的暗處監視着一切,即使自己被困,程牧也不可能或者離開山谷。
“不好不好!以你辟塵期八層的修為,誰知道區區一些石塊能不能把你困住。所以事情還是只能按我說的辦!”程牧搖頭笑道,他當然不知道狂豹心裏的主意,不過他已經從狂豹的反應中肯定對方貪生怕死,絕不敢和他同歸於盡,他也正是抓住了這點,才敢對狂豹予取予求。
“臭小子,你別做夢了,我不會聽你的鬼話。大不了我們就玉石俱焚,我怕死,難道你就不怕?”狂豹色厲內荏地吼道,他好像終於抓住了某些關鍵,程牧的確也不想死。
程牧冷笑道:“哼,你覺得我區區的辟塵期四層修為獨自在霧海鬼林里晃蕩,跟找死有多大區別?可我還是來了,不是我自己想來,而是別人故意安排我來送死。也許是天可憐見,我僥倖在第一次任務活了下來,還找到了一株百年靈草,可就是在這種九死一生的條件下獲得的成果,還要被某些人層層盤剝。我不怕告訴你,過去我真的是很怕死,但經歷了那麼多事,我現在想通了,反正活着也是到處被欺負,死未嘗不是一種解脫!你呢,有興趣陪我一起死嗎?”
程牧這番話,雖然是說給狂豹聽的,但這確實也是他內心深處的想法,此刻說出來,一臉的悲憤,容不得狂豹懷疑。
狂豹剛才雖然猜到了程牧也怕死,可是他到底信心不足,而且如今主動權完全掌握在程牧手裏,這讓向來缺少謀算的他更是在心理上矮了一截。
程牧看到狂豹猶豫不定,於是打鐵趁熱,企圖徹底摧毀狂豹的心理防線,“剛剛我在山谷里轉了一會兒,發現這裏的佈局有認為的痕迹,我想你出現在這裏跟我遭遇應該不是巧合吧?你煞費苦心地隱藏在霧海鬼林內,肯定是另有所圖,你真的甘心放棄所有的雄心和抱負陪我死在這裏?”這點是程牧根據之前八目妖螂的反應以及狂豹見到他就毫不猶豫地展開追殺猜的,反正就算是猜錯也沒關係,他的後半句話對每一個人都是合用的。
“這……”狂豹更是躊躇,程牧歪打正着猜中了他們一伙人在此地潛伏設置陷阱,對他的心理防線產生不小的衝擊。
看到狂豹臉上越來越明顯的恐慌,程牧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於是給狂豹下了最後的通牒:“現在我們二人的生死就掌握在你的手上,要麼交出身上的法器,咱們各走各的,要麼一起葬身於此,我數五下,五、四、三……”同時他還揚起手,指尖在圓筒末端刺出了血珠。
“不要,我……我聽你的就是……”
程牧的倒計時讓狂豹徹底亂了方寸,急忙擺手向程牧妥協。其實這場特殊較量一開始他就註定會輸,因為程牧吃准了他怕死,可是他卻不能肯定程牧是否怕死,而這場較量拼的就是雙方的心理素質。
看着狂豹將手裏的斧頭法器丟在地上,程牧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脅迫一個修為高出自己數倍的修士繳械妥協,其中的成就感不比修為進階來得差。
“以你的修為,身上不應該只這一件法器吧?別藏掖着了,否則我緊張起來手一抖,咱們倆就完了!”程牧輕笑到,說罷還把目光投向狂豹的腰間,那裏的一塊布料明顯隆起,估計是掩藏着一件圓形的法器。
狂豹恨恨地瞪了程牧一眼,然後把手伸進懷裏取出一個金環丟在地上。程牧得意地笑了笑,將地上的兩件法器都撿起來。他有打量了狂豹全身上下,發現沒有其他異常痕迹后,才笑道:“多謝道友為我們共同安全作出的犧牲!在下另有要事,先走一步了!”
“等等,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狂豹不甘心地問道。
“大家萍水相逢,姓名只是符號罷了,不需要知道。多謝你的法器,咱們後會無期,哈哈哈……”程牧大笑着退出洞口,心裏暗道:傻瓜才告訴你名字等你上門報復呢?
“轟……”隨着巨大的聲響,山洞的洞口被程牧用燧雲劍轟塌。就算他勒索到了狂豹的法器,還是不放心,誰知道狂豹會不會懷恨在心不要命的追殺。要知道,他和狂豹修為相差太大,即使在法器裝備上佔有絕對優勢,與對方相鬥也是輸多贏少,因此還是保險點比較好。
狂豹看到程牧來這一手,當即在絕谷里破口大罵:“混蛋,你不守信用!”同時拚命向上攀爬企圖逃出絕地去滅了程牧這可惡的傢伙。
“我哪裏不守信用了,我說你交出法器就不引爆天絕雷,我不是做到了嗎?呵呵……呵……呵……”程牧正要再嘲笑狂豹一番,可是他的笑聲卻戛然而止,因為他發現在自己的面前,出現了兩個二十齣頭的男子。距他比較近的那個男子皮膚白皙,原本英俊的臉上卻因為多了一副刺青而顯得陰森詭異。另一名男子身穿紫袍,披着件黑色斗篷,看起來年歲不大,可是那張國字臉卻顯得非常剛毅,還有就是極度的自信。
這兩個人看向程牧的眼神各異,但程牧都從中讀出了危險的信號,最讓他擔心的是,從兩人身上的靈力波動可以清楚地看出,他們是築基期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