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來到花台村
我們的眼前出現一個畫面,能看到:
山清水秀,雲霧繚繞,山巒起伏,河流縱橫,平原緊鄰山脈,森林挨着草原、白雲伴着藍天;
從雲端往下看,看到一座城市,有城牆,街道、有房屋、車馬入流,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
畫面中的這個地方——渝州。
該城市坐落於一處盆地內,四周是高低起伏的丘陵;
這是一個冬日;
在渝州丘陵地帶的冬日,雲霧繚繞,濕潤而寒冷,天空陰雨綿綿,生活在這裏的人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氣候。
渝州城所在的位置,地屬盆地,城內兩江相交,形成一道天然保護屏障;
渝州城利用河道地理優勢,沿江築城而建,城牆堅固,歷史悠久;
這裏,一年四季少有乾旱,雖然大多是山地,但主城地域,也算是魚米之地;
商貿借用水道繁榮而昌盛,渝州城也因此富庶一方。
城外的村莊裏,時常伴隨着雞鳴犬吠,聲音穿透薄霧;
這時,村莊的農民會把最好的蔬菜、水果、臘肉等物品送到渝州城去變賣,然後在城內換取生活的必需品,以及家裏孩子上學的學費;
這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十分太平。
沒有什麼比擁有這樣一個太平時代而幸福。
黑夜的天逐漸變亮,在渝州城外有一個村莊,叫花台村;
隨着一夜稀稀疏疏的小雨,村間的小路滿是泥濘,籠罩在山間的霧氣還沒散去;
早起的村民正三個一夥,四個一伴挑着,背着自己的農貨,踏上了前往渝州城的路;
就在這時走在前面的一個農人發現前面泥濘的道路上躺着一個人,於是停住了腳,回頭向後面喊道:
“老可,前面有個人躺在路上呢”
“不會又是二九子喝醉了吧,他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這樣”老可嬉笑的說道
後面的其他人問訊,也開始接話:“二九子那娃,媳婦都跑了,每次進城找媳婦,找不到,就喝的睡路上,哎”
“天要亮了,我們還得趕緊進城去呢,要不然過了時辰,買不上好價錢呢”
“那不能不管二九子吧,一個村的人呢”
老可見大家急着進城,於是說道“先看看去吧,要不然我把二九子送回去,你們把我的這些貨,捎帶到城裏去?”
大夥也沒說啥,都朝着躺在地上那個人走去;
到跟前,大家圍着一看,都漏出一臉疑惑的表情。
原來躺在泥濘道路上的人,並不是二九子,看看這人,穿衣打扮也十分奇怪,頭上既然竟無束髮,這人到底是誰呢?
老可年輕時,在渝州城內商行做過工,見識遠比村裡其他人要懂的多,周圍的老鄉開始向他問道:
“老可,這人不是二九子啊,你見識過的人比我們多,你看看這人是誰啊,什麼來頭”
“是啊,是啊,你給看看,大家不約而同的喊道,
這人怎麼衣服、褲子、鞋,怎麼都和我們不一樣呢,他是哪兒人啊?”
當大家都把目光集中投到老可這裏,他心裏其實早已把自己以前見過的,聽過的人,都想了一個遍,的確也沒見過,聽過;
像這樣穿着打扮的人,大家都依舊一臉疑惑,又分不清躺着的人,是好人,是壞人,誰也不敢發聲前去把他扶起來。
正當大家不知所措,老可壯了壯膽,把身上的背簍歇在地上,蹲下身,用手環抱住地上躺着人的腰,喊道:
“別站着不動啊,來搭把手,地上水涼,傷身子呢,把他挪到樹下乾燥點的地兒去,我再仔細看看再說”
大家見老可動手,也二話不說,趕緊搭手幫忙,把人抬到旁邊,必定他們幾個都相信老可,沒有老可,他們進城,都分不清東南西北;
看到這裏,大家肯定已經知道,剛才躺在地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寧紅天;
不錯,他穿越了,來到了古代一個叫渝州國的地界上;
他神奇的從黑洞中,穿越到了古代,而飛船上其他人去了哪裏,目前還不得而知;
唯一知道的是,寧紅天通過黑洞,進入了宇宙萬象的時空隧道,毫髮無傷的來到了古代,來到了渝州國;
而渝州國離他生活的那個時代,剛好二千九百年,也就是說他回到了兩千九百年前。
當寧紅天醒來時,他睜開眼,本能的環顧了一下四周;
驚奇的發現自己既然躺在在一個柴房裏,雖然是柴房,但是主人收拾的格外乾淨,身下鋪着厚厚的稻草,有股稻穀原始的香氣;
他從驚恐中起身,趕緊摸了摸全身,想確認自己是不是自己,至少有沒有缺胳膊少腿,特別是腦袋;
然後又閉上眼睛,回想了一遍,自己到剛才到底遇到了什麼,飛船,語音,爸爸,然後睜開眼,柴房,鐵質的農具,木質的房屋;
這時,寧紅天慌了,他還不知道自己是穿越了,還以為自己到了目的地呢;
於是首先想到的是,趕緊去找房間的出口,慌忙中,他看見右側有一扇門,直奔過去,用力打開木門;
門開了,寧紅天站在門口,並沒有跑出去,而是驚訝的站在門口望向外面;
他看見外面田園景色,村舍星盤羅布,道路阡陌縱橫,這是哪裏?是哪裏?心裏不停的問自己;
一會兒,邁出腳,他走出了柴房。
這時,老可聽到柴房有了開門的聲音,於是趕緊從柴房左邊廂房出來,看到柴房門口,站着自己從泥濘鄉路上救回來的人,上前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公子,你醒了,沒事兒吧?我救了你呢,能聽懂我的話嗎?”老可帶着點地方口音問道;
紅天還沒換過神來,突然發現面前站着一個人,身穿花麻布衣,頭頂布巾束髮,顏色黝黑而淡黃,腳上穿着一雙黑色布鞋;
通過說話,嘴裏散發出一股味道,當然就知道他早上吃的什麼;
紅天這時沒有說話,就一直望着眼前這人。
“公子,餓不餓啊?”
老可的家裏人,聽到有說話聲,也都圍了過來,一會兒面前黑壓壓站了一排人,紅天把一幫驚訝的人從左到右打量了一遍,然後說話了;
“你們這是劇場嗎?是在演歷史劇嗎?我怎麼會在這裏?你們看見我的一個白色行李包了嗎?我的射屏腕錶看見了嗎?就是帶手上那個東西?。。。。”
寧紅天一頓問了好多個問題,看着面前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看到這個情況,儘管老可也沒明白他說的什麼,但是直覺,和以前在城裏工作的經驗,告訴自己,這不是普通人,只是不知是福是禍;
於是他趕緊招呼自己的家人,各自回屋裏去,自己一手指向主屋,示意到那邊去;
紅天明白,發現這群人,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於是半信半疑的,跟着老可去了主屋;
進了房間,寧紅天看了一下主屋的擺設,在仔細看了看老可,確定這人老實可信,沒有危險,同時從心裏看出,老可對自己還是有幾分害怕;
雖然沒有明顯表露,但是細微的臉部表情,不經意間,還是表現了出來,紅天這時心裏依舊起伏不定,坎坷難平,屋裏倆人,內心幾乎一樣;
老可主動請客人坐下,然後用陶壺倒了一碗茶,伸手遞給紅天,紅天沒有立馬去接茶碗,而是目不轉睛的看着老可的眼睛,不說話。
“公子,喝碗熱茶,這是我們山上的老鷹茶,農人家,沒啥好茶,招待不周,還請公子委屈哈嘛”
聽老可說完,紅天基本確信這是一碗茶,是能喝的;
為了弄清目前情況,他知道得從這碗老鷹茶開始,於是接過茶碗,喝了一口,感覺嘴裏有點苦澀,但是茶香已經沖淡了這股苦澀的味道;
“老伯,你們這是影視城?還是歷史博物館呢?”
老可十分驚訝的望着眼前這位少年,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是不停在搖頭;
“這是你家?”紅天試探性的又問了一句;
“是的,我就這幾間寒舍,委屈公子下住,對不住啊”
“沒有、沒有,老伯客氣了,我能問您幾個問題嗎?”
老可點了點頭
“這是哪裏,附近有飛行站嗎?”
老可見少年問這是哪裏,半天就聽懂了這一句,於是趕緊回答道:
“這裏是渝州國國境,渝州城郊四十里地的花台村,飛行站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紅天一聽老伯說渝州國,瞬間腦海里開始閃現一些畫面,什麼那麼熟悉呢,在哪裏好像看到過;
猛然,他想起來了,原來在在圖書館歷史區書籍里,了解過這段歷史,紅天不敢相信,這裏難道真是書上記載的,那個二千九百年前的渝州國,他又問了一遍;
“你說這是哪裏?我沒有聽清楚,能再說一遍嗎?”
老可以為自己剛才說的太快,少年沒有聽清楚,於是這次慢慢的說道:
“我們這裏時渝州國,渝州城外四十里地的花台村,現在是桑慶十一年,冬月二十”
紅天聽完慌了神,這不正是歷史書里準確記載的朝代嘛,桑慶十一年,正是渝州國從鼎盛,逐漸走向雖敗的那個時間節點嘛,天啊,自己究竟經歷了什麼,自己難道真的是穿越了嗎?
紅天這時心裏使勁兒的在想,如果是穿越了,那飛船上其他600多人呢,會不會一起穿越過來了呢?
“老伯,你救我的時候,還有沒看見和我一起的人,是不是你們救了幾百個人呢?他們現在在哪兒呢?都還好嗎?安全嗎?”
老可這下一聽好像聽明白少年問的什麼,於是回答道:
“我們早上在進城的路上,發現了你,你一個人躺在泥濘的水坑裏,沒有發現其他人,就你一個人,沒有發現你說的幾百人呢”
聽到老可這麼一說,紅天基本知道,目前這個村裡,應該只有自己一個人是穿越過來的;
置於其他人,到底在哪兒,估計眼前這位老伯的確不知道,自己還是的慢慢弄清目前的形式,然後,再從長計議。
正想到這裏,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呼喊聲:
“老漢,飯做好了,喊客人吃飯吧”原來,老可把人救回來時就安排自己兒媳婦把飯做好,不得不說老可是一個樸實,思慮細密的農人
“公子,農家沒什麼好吃的,隨我去吃點粗茶淡飯吧”
這時少年才發現肚子已經餓了,自己心裏也想去看看,千九百年的古人們到底吃的什麼,伙食怎麼樣;
也許,通過這次意外旅行,會了解到很多不一樣的事情。紅天一手捂着肚子說道:
“老伯客氣了,實在是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我身上沒有錢,不知道怎麼報答您和您的家人啊”
“公子客氣了,現在趕上好的朝代,農家人基本不愁吃喝的,還怕怠慢了公子您啊”
說完老可給少年行禮,隨手引薦出門,紅天從書上看過這個時代的禮儀,知道主人剛才給自己行的禮叫“迎首禮”,是一種歡迎和尊重對方的禮儀,表達客氣和親近。
紅天也跟着回禮,兩人相視一笑,出了房門用餐去了。
到了中午,陰雨的天氣豁然晴朗了,太陽當空,湛藍的天空出現了;
村子裏變得越發的溫暖,花台村的山那一邊,還是山,只有一條豁口通向遠方,三轉兩折之後,也就被丘陵給遮擋住了。
少年在老可家裏吃了主食金銀飯(玉米和大米蒸熟而成),臘肉竹筍,還有幾盤叫不出名字的蔬菜,可以明顯感覺到,飯菜原汁原味的味道很厚重,那是一種自己從來沒有吃過的味道;
不經感慨到,原來這個時期的飲食,既然比史書上記載的還要豐富;
同時也慶幸自己穿越到了一個好時代,但是這個時代也快終結了,因為史書中記載的桑慶十二年,渝州國君“遙澤”駕崩,繼任者被朝中黨派左右,逐漸走向衰敗;
北方諸多敵國襲擾邊境,國內諸侯崛起,戰亂一觸即發,商業落魄,國家分裂;
而現在正是桑慶十一年,這個國家真的會在一年後步入戰亂嗎?自己又能改變什麼呢,難道自己真的能改變什麼?
紅天心裏在想,我就是一個圖書管理員,我能改變什麼呢?
我自己都管不了,怎麼才能回到我的時代都還不知道,如今在這個村莊裏,後續會發生什麼都無從知曉;
這裏沒有信號,沒有電,沒有錢,沒有導航設備,智能化隨身衣物也沒有,自己的行李包也不在了,不可能一直就在這村裡待着吧,會不會有人把自己抓起來呢?
想到這裏,他內心裏,已經完全不知所措,開始有點后怕起來。
山腳下的村莊,炊煙裊裊,
吃過了飯,正當少年一籌莫展的時候,老可家的外面來了不少村裏的人,大家知道老可家撿了一個奇怪的人;
於是就有人想進來瞧一瞧模樣,這些人雖然都是樸實的農人,但是好奇的心,不管什麼時代總是都有的;
“老可在家嗎?在家嗎?聽說你家來了位客人啊!讓我們瞧一瞧唄”說話的是村裡總愛吵吵熱鬧的“割巴子”;
他要知道什麼,那肯定全村都知道了,這下到好,事兒小不了;
還好老可也算是村裡見過世面的人,心裏早有了對策,應該足以應付目前這個形式了吧;
老可聽到割巴子在外面喊,於是走出來,對着房前面烏壓壓來看熱鬧的人,就喊道:
“我說巴子,你鬧啥?就我一個遠方親戚來了,你看啥嘛,有啥奇怪的”
割巴子一聽說是老可親戚,有點不信,就和一起來看熱鬧的穗娃子說道“穗娃子,你信不信是老可親戚,老可哪有那麼白凈的親戚,還是一頭短髮,穿衣打扮,根本和我們不一樣,老可騙人呢”
周圍一起看熱鬧的村民也不信,都在七嘴八舌的猜測老可肯定在騙大家;
穗娃子也跟着割巴子說道:“可伯,你家這親戚,是那個國家來的,這梳妝打扮我看像是當大官的呢,你還有當大官的親戚?以前沒聽您說過啊”
“是啊!老可,要是你有當大官的親戚,你倆兒子怎麼還在家裏種地呢?起碼早都到城裏當差去了呢”
老可這時伸手一把,把少年拉倒身旁,對着人群喊道:“他就是當年介紹我到城裏做活的,我那位七叔的孫子,你們都知道我七叔吧?難道不是當官的呢?”
“老可呀,說起你七叔,我到是聽說過,不過呢,村裡也沒幾個人看到過你七叔大公老爺呢,你說的真的假的,誰知道呢?”
“巴子,我七大公老爺,豈能是你見就能見得的,城裏的府衙老爺,我七叔大爺,也不是他想要見就能見的”
“可伯,那我咋聽說你親戚,是今天早上在路上暈倒在泥巴路上呢,這麼大官的孫子怎麼一個人來呢?說不通啊”
老可見大家的疑惑還很多,知道這個時候如果不說清楚,村裡人肯定不會相信,人群肯定就不會散去,這事兒就不算完,就不能保證這位少年的安全;
(渝州法典規定,頭不束髮有兩種規定,一是當朝太學殿應試侍郎、二是獄犯人)他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少年,發現他並沒有驚慌,也沒有退縮意思,於是和少年互相對視了一下眼睛后,說道:
“我看希翁也來了,那就問問希翁,他德高望重,學識見識高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大家一聽希翁也來了,人群里中的人,開始用眼睛不停搜尋這個當年唯一在城裏教過學生的老先生;
原來希翁站在人群後面,當大家看到這位老者的時候,不約而同的讓來一條路,請老者上前;
老者看見大家讓路,也主動上前,走到中間,眼睛盯着老可身邊的這位少年,老人用犀利的眼神望着者少年,目不轉睛;
因為老者熟知當朝律法,如果私藏獄犯是要株連全村,深知關係的厲害,不敢馬虎;
也就趕來一看究竟,又深知老可是村裏的好人,幾十年為村裡也做過不少事兒,也不相信他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
老者見眾人都望向自己,大家也是擔心這個少年給村裏帶來無妄之災,禍害到自己總是不好的。
老者開口說道:
“眼前這少年雖身穿衣飾與我等不同,但我朝乃文化昌盛璀璨之地,文人,大才們,往往也就不修邊幅;
衣着不同,倒也不足為奇,只不過,這頭頂束髮未置,發不得體之說,也的確入我朝律法;
既然,可老說是他家親戚,還是達官之家,想必這位公子也應該學識高明,見解獨到,今日老朽有幸相見,還想在這裏請教一二,望公子不吝賜教”
紅天一聽,老者這是在向自己發起挑戰,心裏頓時知曉,他是要利用學識,在來驗證老可的話,讓大家知道是真是假;
少年的腦子裏,此刻在不停在搜尋這個時代所學到的知識,自己在圖書館工作期間,也是閱讀書本千萬,知識學識儲備也算不少;
但,依然不知道,能否應付眼前這位老者的提問和試探,難免心裏一緊;
老可這時也開始心慌,沒想到希翁也來了,原本的想法,已經發生變化,到底少年能不能成功應付老者的試探,老者希翁到底會怎麼試探少年呢?穿越后的第一次考驗會不會順利通過呢?2021年3月1日(肖家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