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鬥毆

第十章 鬥毆

白眼向人多意氣,

行李亦須攜戰器。

出來似有凌雲勢,

乃能略展狂僧意。

張守義沒有想到他的求學之旅首先就碰上了老生對新生的欺凌,當他和鐵川到船上拿了被子行李來到東山書院的時候,就看見書院的大門口站着兩個瞎子在那裏高談闊論,兩個人在門口一站只留下了很窄的一條通道,可是鐵川背了那麼多行李根本就不可能擠進去,張守義看着那兩位殘疾人明艷無匹的容貌不禁深深的為他們的缺陷感到遺憾,要知道如果不是眼珠上沒有雙瞳他們都可以稱為不亞於謝林的美男子。

聽他們兩人談興頗濃張守義也不忍心打斷他們,於是讓鐵川把行李暫時放下然後坐到一邊旁聽。結果還沒聽上幾句張守義就發現這兩位的關係很是不友好,雖然由於學識有限兩個人的談話他大概有一半的內容不是很明白,可是從兩人的語氣中他還是很快就聽出了其中諷刺的味道,同時他也判斷出這兩人都是東山禪院的學生,也就是說以後大家都是同學了,這樣的認知讓他覺得自己應該加入到他們的談話中去。

“兩位師兄好高的興緻,我今天剛剛報的名,以後大家就是同學了,還請多多指教。”說著張守義上前雙手抱拳,很有江湖氣的作了個揖。

兩個人一同轉過頭來,上上下下的將張守義打量了一番,這讓張守義感到很是怪誕,明明對方的眼睛裏連瞳孔都沒有,可是看他們眼珠的運動和頭部的動作卻彷彿不是瞎子一般。兩個人這種打量足足持續了五分鐘左面的那個人才終於沉不住氣,“你姓什麼?”

“姓張。”

立刻兩個人鄙夷的說道:“庶民。”

這一下可把張守義氣的不輕,雖然這段時間他已經從船老大和鐵川的嘴裏了解到了那些士族是如何歧視其他人的,可是畢竟沒有真的嘗過,現在毫無來由的被這兩個瞎子這樣搶白叫他如何不怒,“庶民怎麼了?庶民就不是人嗎?”一時之間張守義也找不出什麼厲害的話來還回去,就把這句已經在心中埋藏了一年多的話大聲的吼了出來。

這一下把兩個人嚇的是花容失色,非常一致的閉眼捂耳,這樣的反應是張守義絕對沒有想到的,只好獃愣愣的看着兩人,過了好一會那兩位沒有看到發生天崩地裂的災難於是就慢慢的把眼睛睜開,看了一眼張守義然後又互相對望了一下才算恢復常態,然後兩人眼睛一翻眼眶裏又只剩下了白眼球,這個時候張守義才算看明白兩個人不是天生的瞎子,他們剛才只是在翻白眼,這樣一連串莫名其妙的事情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而那兩個人被張守義這樣一聲斷喝也失去了互相譏諷的興緻,各自咳嗽了一聲釋釋然的走開了。

張守義找到東山禪院的主持將剛剛拿到的入學通知書呈上,圓覺和青山寺大多數的和尚一樣客氣,見到了張守義的材料立刻忙前忙后的為張守義安排住處,其實倒也用不着太費事,那個石公子負氣而走東西幾乎都沒有拿,稍微收拾一下張守義就能住進去了,只不過他們剛把行李放下就看見剛才那兩個白眼黨帶着**個家人氣勢洶洶的走了回來,走在前面的那一位蘭指一伸,細聲細語的說道:“給我把他打死。”

站在他身後的家人應聲而出,可是他的同伴顯然對這種獨斷專行很不滿意,也回過頭來喝令家僕一定要搶在前面要了張守義的命。

張守義看到這個情景立刻拉着鐵川退入屋內然後就是抄傢伙準備迎戰,等到那些惡仆推開前來勸阻的禪院主持發現要痛打的對象一人一把利刃把房門守的嚴嚴實實,他們赤手空拳一時倒不敢造次,尤其是張守義手中的那把西瓜刀寒光閃閃,讓人望之膽寒。平時像他們這些人如果奉了公子的命令毆打那些庶民從來沒有人膽敢反抗,所以也就想不起要帶兵器。當然兩位公子對於男性的剛強之氣很不喜歡,所以他們的書童、家僕在氣質上也屬於陰柔一流,雖然經常接到“打死、宰掉”這一類的命令,不過真鬧出人命的機會並不多,現在一看到獵物如此兇惡心頭都是暗自驚慌,圍在門外大聲吆喝就是不見有人衝進去。

這一番混亂很快就把周圍宿舍里的學生們吸引了出來,對於士族來說鎮定也是儀容的一部分,所以雖然早就知道外面鬧成了一鍋粥,不過大家還是等了一會才陸陸續續的走出來。

這些惡奴都是些欺軟怕硬的角色,本來他們當中不少人都想着派人到一邊找一些木棍、石頭來拉近雙方在武器裝備上的差距,可是他們的主人卻沒有看見屋裏的情景,只是一個勁的催促他們趕快衝進去,實際上對於這些士族們來說即便他們知道屋子裏的情況也沒有什麼不同,他們當中的大多數對格鬥中的各種要素沒有一點分辨能力,手上拿着刀和赤手空拳有多大的差別他們毫無概**。

看到圍觀的人多了起來主人的催促逐漸變的焦急起來,或許是受不了這種緊張的氣氛終於有一個家丁大喊了一聲沖了進去,可是其他人卻沒有跟着闖入,因為戰鬥的結果在一瞬間就出來了,當衝進去的人血淋淋的爬出來周圍那些士族都顯露出了驚恐之色,那些家丁更是退出老遠,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張守義是玩真的了。而張守義雖然贏得了第一個回合的勝利,不過鑒於對方人多他也不敢殺出去,這一次的對峙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原來一番驚嚇之下肇事的兩位公子之中有一個立刻感到了內急,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如廁是需要好幾個人伺候的,若是在家中這本是丫環的工作,可是現在畢竟是在禪院修佛,一切排場只好從簡,所以如果不召回戰鬥部隊公子很可能就要尿在褲子裏,稍作權衡這位就只好向身體的本能作了屈服,而家丁們一聽說公子要如廁個個都是如蒙大赦,也不管地上躺着的同伴簇擁着他們的主人向著廁所奔去,而另一撥人馬看到本來的競爭對手灰溜溜的逃走並沒有任何喜悅之情,雖然在剛才的戰鬥中他們的實力得到了百分之百的保全,不過心頭仍然是害怕的要命。

張守義看他們都躲得遠遠的可是門口這個人的身上仍然汩汩的往外冒血,他不禁也有些慌了,剛才揮刀的時候沒有想那麼多,現在看着那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才開始害怕了。實際上張守義的西瓜刀並沒有給對方造成多大的傷害,他那一刀砍出的傷口雖長但是只是皮外傷,這把刀本來就沒有開鋒,更何況對方看到他一刀砍來還下意識的舉起手臂來抵擋。可是沒想到鐵川的匕首后發先至,一下子就瓦解了敵人的抵抗,然後張守義的一刀起到了將敵人劈出去立威的作用。

“你掩護我,”向鐵川交待了一句張守義走出房門,站在外面的四個家丁立刻再一次遠飈,張守義估算了一下距離確定對方無法偷襲自己就蹲了下來檢查,自己的那一刀造成的傷口現在只有少量的血液還在向外滲,可是鐵川在敵人左肋上捅的那一刀就厲害的多了,張守義只好撕開他的衣服來進行包紮。

手頭也沒有傷葯張守義只管把繃帶紮緊,圓覺這時也拿着一些急救的東西趕了過來,兩人手忙腳亂的把傷員給包紮好,等到把藥酒澆到傷口上時劇烈的疼痛讓傷員立刻清醒了過來,本來這個家丁就沒有受到什麼能夠致其昏迷的傷害,他之所以昏過去完全是因為看到自己的血一個勁的往外冒才被嚇昏的。

張守義看到他醒了過來一擺手中的西瓜刀高聲斷喝:“這次我饒你一命,下次如果再來惹老子我就直接把你的頭給砍下來,”然後又用刀指着其他的家丁,“你們也是一樣,現在全都給我滾。”

一般說來士族子弟對於敵我強弱的判斷遲鈍的可笑,但是這個時候本能告訴周明現在必須撤退了,既然四個人奈何不了這個混小子那就派人再去找四十個人來,說起來這時撤退雖然大失了自己顏面,可是畢竟壓住了那個該死的石敖,自己畢竟沒有被嚇得尿褲子。

看到周明帶着手下離開圓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次雖然見血不過畢竟沒有鬧出人命,尤其是張守義沒有受到什麼損傷。在東山禪院的這些世家子弟一貫無法無天,因為這裏並無真正的術士坐鎮,管理這裏的都是些負責接待的和尚,本身出身就低,進廟之後更是一直受到“施主永遠正確”的教育,更何況他們總是只教這些世家子弟**經,雖然以“佛法的一切精髓都在經文之中”作為借口,不過時間一長總有學生會起疑心,這樣他們的權威總是建立不起來。

寺里的長老不肯教學生們真正的法術,可是對那些胡鬧的學生也不加約束,按照圓覺的理解東山禪院只是一個幌子,是用來糊弄那些來求學的士族子弟的,所以在他的心中這些人的分量也就不重,畢竟能夠修習佛法的僧人雖然都是士族,可是還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能夠從東山禪院登堂入室的。不過張守義就不同了,在他到達這裏之前已經有兩位長老現影強調張守義的重要,所以圓覺本來是打定主意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保護張守義的安全,沒想到最後張守義自己就把事情給解決了。

“大師,”張守義雙手合十向圓覺行禮,“真是對不起,第一天來就跟您添了這麼多麻煩,我馬上就把這裏收拾乾淨。”

圓覺笑着擺了擺手,“沒有關係,這幫世家子弟整天就會無事生非,挫挫他們的銳氣也好,不過周明和石敖都是心胸狹小之人,往後你還需要小心。”

“多謝大師關心,我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自己是怎麼得罪了他們,就算我對他們說話聲音大了一些,也不至於用的跟有殺父之仇一樣。”張守義實在想不通同樣是士族為什麼人和人之間會相差這麼大。

圓覺嘆了口氣,“你和這裏的同學相處久了就會明白了。”

張守義這才抬頭認真的打量起他的那些同學起來,一眼望去張守義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自己的這些同學當中如果有一個女扮男裝的祝英台自己絕對是分辨不出來的,剛才那兩個傢伙雖然同樣十分俊美,不過自己一照面注意力就被他們兩個的白眼球給吸引過去了,感觸倒不是太深,這會情緒穩定下來再一眼望去心頭的傷口一下子又裂了開來。圓覺看到張守義神色不對還暗自對這個少年的觀察力大加稱道,一般人在面對士族的時候往往直接就被對方的美貌所迷惑,自己是與他們接觸多了才知道這些人的變態,沒想到這個少年一眼就看了出來。

雖然遍地的美男讓張守義很不自在,不過為了學習法術他還是壓住了這種不快,“我曉得了,以後弟子會小心的。”張守義暗自決定也要像鐵川那樣弄一把小刀來防身。

而在禪院的後面明虛正站在一棵大樹上做着他的觀察,這顆千年老樹在離地大約七八米的地方被明虛掏出了一個洞,洞前有一根長長伸出去的枝幹,對於明虛來說這樣就既能坐禪又能觀察,雖然不敢使用什麼窺視的術法,不過以明虛的道行即便不用法術寺中的事情也逃不出他的耳目。

“居然還擅長格鬥,這個人的來歷果然大有可疑。”明虛少年入寺,一生並未接觸過什麼功夫,在他看來不用法術而以二敵十,自是武功高強的象徵,要不然就是用了什麼自己無法探測的術法,考慮到自己道行低下,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一想到自己與對方有級數上的差距明虛不禁有些灰心,要是真的是那樣自己的監視很難想像能夠看到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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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仙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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