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深海之城

轉瞬間，常白山便來到了位於深海海底的人類部落當中。

可以說，只要是目所能及的地方，下一刻，便可瞬身抵達；

擁有操控深海洋流能力的洛奇亞，在深海之中的速度，就是這麼無解！

而對於深海之民，這種超出三觀，粉碎認知的神奇事情；

常白山是說什麼也要一探究竟，滿足一下好奇心。

人類，而且和常白山前世差別不大的直立猿們，憑什麼能在深海海底之中存活；

難道說，“人類的祖先是海猿”這一說法是真的？

又或者，前世傳聞當中的失落古城，亞特蘭蒂斯是真實存在的？

···

常白山緩緩遊行，居高臨下，展翅俯瞰，終於將整個人類部落的樣貌看個透徹；

“這是···。”常白山神情一愣，感應四周之後，又有了一個新發現。

在深海之城外的極大範圍內，有一個巨大的淡藍色屏障；

這個神秘的屏障，尋常肉眼無法看到，甚至無法察覺，這是遠遠超越普通生靈的強大力量；

當然，對於作為神靈的洛奇亞、半吊子的海之神來講，自然是例外；

在深海之中，沒有什麼是洛奇亞無法發現的，常白山如實想着；

可此刻的他，還沉浸在洛奇亞那神明般的力量之中，很膨脹；

更不會知道，所謂的打臉，竟會來得這麼快！

啪啪啪的，還挺響。

···

常白山看得仔細，正是這個神秘屏障，如同一個堅韌的巨大氣泡；

氣泡將裏面的海水隔開，與此同時，還自動過濾調節着屏障內的氣體成分；

因此，海底人類得以存活，也才有形成文明的可能。

“這種力量···。”在前前後後，仔細分析過神秘屏障之後，常白山心中不免有些驚嘆。

不要忘了，這裏可是數千米之深的海底；

能輕鬆抗住數千米之下的可怕水壓，並鋪開如此規模的屏障氣泡，簡直匪夷所思。

不用懷疑，絕對神明的手段！

而這種手段，常白山儘管從繼承來的殘缺記憶中得知，他也是能做到；

但，絕不輕鬆！

他必須時時刻刻耗費神力，並且本體還不能離開屏障氣泡太遠，否則就有破裂的危險。

說白了，這種類型的偉岸神跡，並不是作為風暴之神的洛奇亞，所擅長的。

就好像讓一個學軟件工程的人，愣是要求他會修電腦一樣；

專業不對口，更是一種有力，卻使錯方向的感覺，強人所難。

而這個深海之城，顯然不是自然形成的；

那麼深海之城的擁有者，又或者說庇護者，其真正面目究竟是誰？

答案，就那麼幾個，基本也呼之欲出了；

瑪娜菲、蓋歐卡；

又或者說，帕路奇犽；

以上，都是擁有水屬性的強大神獸。

但在常白山看來，帕路奇犽在深海之中的能力，顯然不如前兩者；

甚至，還不如作為風暴之神的洛奇亞。

···

“不過，為什麼神獸要庇護人類呢？”常白山無法理解其中的意義，哪怕是所繼承的記憶之中，亦沒有可以參考的部分。

等常白山再走近一些觀察，卻驚訝的發現，這竟是一個五彩繽紛的海底之城。

此處明亮耀眼的光芒，並非來自洛奇亞本身能力所看到的；

而是普通人類，都能看到的光芒。

深海之城中，各處都有巨大的珍珠，一顆顆如同黑夜裏的月亮與星星，照亮着太陽永遠都不曾光顧過的深海之底。

這些發亮的珍珠，鑲嵌在設立在路旁與建築屋頂的石柱上；

就如前世，隨處都可以見到的路燈一般；

毫無疑問，這種做法智慧之極，可以分散光芒，讓珍珠之光不至於那麼刺眼。

而人們所居住的建築風格，常白山就無法準確描述了，畢竟是從未見識的文明。

唯一比較熟悉的，則是類似前世古希臘的柱式建築倒是有不少；

只不過，那建築造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還不成規模氣候，只能說初具了粗淺的外形。

人們居住的建築，其高度基本不超過兩層，顯然建築工藝和建築藝術等等領域，都還沒有真正發展起來。

而人口，常白山估計也就在五萬上下。

該文明的發展進程，勉勉強強算是在遠古部落與古典城邦之間的樣子。

而且每一位深海之城的居民，都是身着長袍，穿着海草編製的鞋子；

他們以農耕為生活，種植着常白山無法辨認的各種稀奇古怪的，可食用的植物。

顯然，人們已經知道了遮羞蔽體，懂得辛勤勞作來填飽肚子，文明最初的影子已經出現了；

常白山也有些期待，如果給予這個深海文明足夠的時間，究竟能發展成什麼樣子。

而且，別忘了這裏可是精靈世界；

精靈的存在，勢必讓這個充滿勃勃生機且無限可能的星球；

一切都與常白山所在的前世，截然不同。

···

觀察許久，常白山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這深海之城，除了那些身着長袍的普通居民之外；

還有全身掛滿古怪貝殼，手拿不知名精靈的魚骨，全副武裝的戰士；

而且每一個護城巡邏的戰士身邊，都有一個水屬性且可以在陸地上自由行走的精靈！

傑尼龜，小鋸鱷，波加曼，甚至是它們的最終進化形態，水箭龜、帝王拿波、大力鱷等等水系精靈。

儘管數量不少，可深海之城內，卻只有水系精靈；

仔細想想也理應如此，畢竟是深海海底，要是出現個火系精靈，那可真是破天荒，見了鬼了。

但總的來說，這是一個只允許士兵擁有精靈，而普通居民卻禁止擁有的文明；

很顯然，這個文明將精靈，更多的是作為了一個統治者的武器，以用來管理人民的。

這麼看來，眼前的這個文明離人與精靈和諧相處的階段，還有着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深淵凝視！”常白山施展洛奇亞的天賦能力，盡量觀察得更加仔細。

···

深海之城，人來人往的大街，常白山將目光落到了一個身着樸素白袍的小男孩身上；

小傢伙的鼻子上還掛着鼻涕，可他毫不在乎；

他的眼中帶着渴望，一臉痴痴地望着不遠處，守衛身旁的小傑尼龜。

也許是看得太久了，小男孩終於忍不住，拽着身旁大人的衣角，一臉央求，嘟囔着常白山並不能聽懂的語言。

“似乎是某種古精靈語，而我繼承的記憶殘缺，正好缺失這部分。”常白山眉頭一皺，心中有些遺憾。

不過，作為神靈，他自是有解決的方法；

“神靈感應！”

潔白碩大的身軀上，緩緩渲染出淡淡蔚藍的夢幻之光，而那雙鱗甲之下的凌厲銳眼，緊緊注視着那個小男孩。

神靈感應，是遠遠強於“心靈感應”的強大技能，屬於神獸專屬。

語言，是屬於下等生物，最低劣的交流方式。

但作為風暴之神，他可以凌駕於肉體，直接通過感受生物的靈魂波動與心靈之音；

準確無誤的將小男孩口中的未知語言，翻譯完全。

···

“媽媽，媽媽，我能去和那隻傑尼龜玩嗎？”小男孩的小手緊緊抓着身旁大人的衣角，輕輕晃動，央求道。

“不行！那是屬於士兵大人的，不是你的玩具，不要給你的父親帶去麻煩！這些日子，你惹的禍夠多了。”身旁女人，一臉不耐煩，開口便是拒絕。

“我就去抱一下，行不行？”小男孩自然是不甘，繼續哀求道。

“不行！”

“那我們走近點，好好看看，行不行？”小男孩哭喪着臉，仍是不放棄。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一旁女人語氣堅決，更是死死抓住了兒子的手，臉上浮現出沒得商量的表情。

“哇！嗚嗚嗚嗚。”小男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抹着眼淚，依舊不舍的看着不遠處那隻可愛的小傑尼龜。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抱上一隻，好好一起玩耍；

傑尼龜那麼小，也一定想和它再一起玩，而不是無聊的站崗。

···

“這可真是···。”看到這般讓人無奈的一幕，常白山心中啞然一笑，不禁連連搖頭，極不贊成這種的做法。

這裏可是精靈世界，充滿無數未知的精靈；

人類的智慧、精靈的力量，兩者結合，一定會誕生出更加輝煌且燦爛的強大文明。

常白山暗嘆，假如他是這個屏障內深海之城的擁有者的話，就一定會這麼做。

不僅不大力發展人與精靈之間的和諧關係，還讓普通人無法接觸到精靈，這是什麼鬼操作，常白山無法理解這種做法。

···

可此刻觀察入神的常白山，卻是並沒有察覺到；

危險，已經悄然降臨！

在深海中，真正的海洋之神，若想隱藏身影，便沒有人能發現；

哪怕對方是神靈，也是如此！

···

來自遠古的至高神靈，在極遠處，已經將常白山死死鎖住；

暴戾之感，彷彿天災降臨；

眼中怒火，已是驚濤駭浪；

海洋之神的威名，自天地最初的時候，便對任何一個膽敢踏足神域的生靈，不死不休。

因為，神之領域，神聖而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