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空中危機（三）
而此時另外一邊的飛機上。
“你是在做什麼？”楚子航看着身旁的夏彌，正在雙手靈活地做着針線活，他只注意到少女指尖粉嫩的雙手，突然他想起了之前在墨西哥時，路明非上網看的那些網絡小說里竟然出現的詞語……“玉手”。
如同美玉一般的手，大概是那些網絡撲街寫手，在誇大某位女性角色的美貌時,沒有那麼好的文筆，所以只能用這兩個字組合出一個美妙的詞彙來形容女性的各種美麗部位。
但楚子航此時卻覺得，這個詞彙原來也不是誇大的說法。
“我懂我懂！師妹這莫不是在織毛衣？”一旁的路明非插科打諢。
此時他們正在凱撒家族承包的灣流私人飛機上，這一次行動由於是統一行動，所以凱撒也沒吝嗇，直接讓所有人免費搭乘了他專屬的私人飛機。
私人飛機上寬敞得很,還有加圖索家族的侍從們緊隨着,相當地布爾喬亞主義。
“是圍巾啦！”夏彌露出兩顆小虎牙，“都已經十一月份了，學院這邊怪冷的。”
芝加哥由於受密歇根湖的影響，芝加哥冬季多風，是典型的溫帶大陸性氣候，入冬的時間甚至比bj還要早，十月份就大概降到10°c左右，今天是十一月十四號，芝加哥已經開始下雪了。
不過夏彌織圍巾的時間顯然很早，楚子航看着少女的手，很難想像這麼年輕的一雙手，卻那麼地靈巧。
“圍巾？哦~”廢柴二號師兄芬格爾此時也湊了過來，看着夏彌手上灰色半成品圍巾，一臉怪笑地問道，“所以，師妹這是送給誰的？”
“送給我哥哥的不行嗎？”夏彌瞪眼。
“哦，那沒事了。”芬格爾眨眨眼睛，夏彌這不說，他差點都忘了這位獅心會會長夫人還有個有智力障礙的哥哥。
楚子航聽到夏彌說的話,突然心裏莫名地失望，這個面癱看上去平常不像是表情會表達在明面上的主，因為對於他來說，能讓他臉上出現明顯表情的事情顯然沒有。
面癱師兄不是表情管理大師，他只是……很難有讓他動容的事情。
這會他臉上確切地露出幾分失望的神色。
一旁的夏彌看着他，頓時縮了縮腦袋，然後臉色通紅，“也……也不是只送我哥哥的啦……我哥的很早就織完了，這份……這份是給你的！”
“哦↑↓~~”頓時路明非和芬格爾都異口同聲地發出怪叫。
“是我爹媽要我織的……”夏彌捂臉，要是御守光在這，肯定就知道小龍女這是在撒謊。
她一個龍王，哪來的爹媽啊？要硬說，也確實是有，那就是創造她出來的龍族黑皇帝尼德霍格。
“我爹媽聽說師兄你很照顧我，知道我給哥哥織圍巾，然後就提議我也幫師兄你織一條。”夏彌沒敢看面癱現在的表情。
“等等……叔叔阿姨從哪聽說的你楚師兄很照顧你？”芬格爾不懂什麼叫“人艱不拆”，他深諳“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的精神,務必要將夏彌那點剩下的少女矜持戳穿。
“好啦好啦！是我跟他們說的！”夏彌惱羞成怒地放下手,露出此時通紅的俏臉。
“難道我和你路師兄沒有很照顧你嗎？”芬格爾開始無理取鬧,“果然上次說師兄最帥都是假的！假的！”
“楚師兄就有圍巾,芬格爾師兄和路師兄就什麼都沒！”
楚子航聽着芬格爾說的話，不知怎的，心裏又莫名泛起一股喜悅。
是因為夏彌對待他和其他人的區別對待嗎？
楚子航這種人命裏帶着無數桃花，但他自己很少察覺，自然也過少地擁有被人喜歡的喜悅之情。
過去在仕蘭中學的他就是復活節島上那些眺望海面的石頭雕像，桃花飄在他身上，純是白瞎了。
或者說，他即便知道了自己被人喜歡着，也不會有什麼喜悅之情。
他這種人，被人喜歡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只有他喜歡的人喜歡着他，他才會感到喜悅。
比如媽媽……比如爸爸。
而這次，是他為了第三個人展現出開心的情緒。
飛機行駛的上空萬里無雲，耀眼的陽光自機艙窗口照進來，楚子航捧着臉就這樣注視着夏彌和芬格爾、路明非在鬧。
他捧着臉的左手遮掩住了他的微微上揚的嘴角，像是北極的海洋下漂浮冰山隱藏的一角。
觀望着少女通紅的俏臉，少年眼角都忍不住上揚。
她在鬧，他在笑。
2010年，全球溫室效應還在加重，氣溫上升，北極的冰山逐漸融化，有一天，冰山會變成北太平洋暖流的一部分，隨着海洋而四處漂流。
……
“我看你一直在這裏，你在……”凱撒來到羅曼蒂克的面前，看到了他手裏的手提電腦，頓時愣了一下，“做數據分析？”
“這是什麼？”凱撒看着上面陌生的圖解愣住了。
“韓國分部從漢拿山上空借用量子觀測衛星所拍攝到的物理射線分析，其實和我導師預測地差不多。”羅曼蒂克說道，“你看不懂很正常，這個光譜分解圖，一般都是我們專業的人才看得懂。”
他和凱撒一樣，今年是大四的學生，量子物理專業，這個專業在卡塞爾學院簡直是冷門中的冷門。
畢竟卡塞爾學院是一個專門以培養屠龍精英為主要教學目標的軍事學院，一切學科都以屠龍實用為首要目的。
為此，不少專業都被魔改成了和原來不一樣的專業，比如御守光所在的煉金化學系，因為追求屠龍的實用性，這個專業已經變成了炸彈化學系。
專業里的導師乃至學生，無一不是炸彈狂人，每天不是在手搓炸彈就是在想怎樣手搓威力更大的炸彈，最好就是一個炸彈下去，龍王整個都灰飛煙滅。
但他們不想想……龍王都能被他們整個炸的灰飛煙滅，那人類不也得遭殃？
有哪幾個龍王會蘇醒在沒有人的地方啊？
卡塞爾學院就是個如此”務實“的學院，所以在學院裏，一般沒有什麼戰鬥力，對於屠龍沒有什麼幫助的專業都是冷門專業。
比如量子物理學，由於混血種有自己獨特的“科學”——煉金學和言靈學，所以量子物理這種只能作為科學前沿的“半理論”學科，在卡塞爾學院就很偏門……
畢竟在一群信奉玄學、神學的神棍們之中，你個信奉科學的就顯得相當異端……
“分析出來什麼了嗎？”凱撒此時不恥下問。
“可以看到，漢拿山這段時間上空放射出大量的α射線，阿爾法射線是放射性物質所放出的α粒子流。它可由多种放射性物質發射出來，比如從鐳元素之中放射出來。α粒子的動能可達幾兆電子伏特。從α粒子在電場和磁場中偏轉的方向，可知它們帶有正電荷。由於α粒子的質量比電子大得多，通過物質時極易使其中的原子電離而損失能量，所以它能穿透物質的本領比β射線弱得多，容易被薄層物質所阻擋，但是它有很強的電離作用。漢拿山上的大氣層被‘極其巨大量’的α粒子流產生的電離作用分解得很嚴重，所以導致大量宇宙中的帶電高能次原子粒子出現在了漢拿山的上空，這些巨量的高能粒子甚至引發了雷暴擊穿現象。”
“所以……山上有巨量的放射性元素？”凱撒理解道。
“要是韓國有如此巨量的放射性元素，恐怕早就被美國政府方面徵收了。”羅曼蒂克有些好笑地說道，“學院方面猜測的是漢拿山上某位尊貴龍王的尼伯龍根因為時間過久，規則失效了，所以暴露了出來。”
“龍王向來喜歡收藏貴金屬的愛好，鐳這种放射性金屬對於龍王來說，不會致命，但……純鐳一般都是無色的，對比金銀這種亮閃閃的貴金屬，一般龍王不會過多關注……”
“所以……這是某位癖好特殊的龍王，生前收藏了無數類似鐳這种放射性元素在自己的老窩裏，某一天尼伯龍根暴露出來了，導致放射出大量α粒子流？”凱撒說道。
“嗯，應該是這樣。”羅曼蒂克深吸一口氣，“但我們並不清楚那位龍王是否還在，究竟是已經被殺死還是正在蘇醒中……”
“接下來的工作就靠你們了。”他笑着看着凱撒說道，“我並不擅長作戰這一塊的工作。”
凱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笑着說道，“別逗我了，羅曼蒂克·坎達爾夫斯基·波色波曼卡夫，被譽為波色波曼卡夫家族近幾年來血統最為優秀的混血種，那位葉卡琳娜小姐是你的堂妹，曾經獲得家族內的紫金雙頭鷹徽章授勛，在‘塞爾維亞諾維薩德死侍事件’、‘卡薩凱姆威金字塔死侍事件’、‘霧都開膛手二世事件’中表現出色……”
“你可不是不擅長作戰的混血種啊……”他笑着說道。
“果然瞞不過你……”羅曼蒂克有些無奈地點頭。
“畢竟這一次行動中的其他幾個人我都認識，唯獨你……我從未見過，難免有點好奇。”
“像你這麼優秀的人，四年來我竟然沒聽過你的名字……可惜……”凱撒臉上出現惋惜的神色，“要是早點知道你這麼優秀的話，我大概會全力邀請你加入學生會。”
“不了……”羅曼蒂克聳聳肩，“我不大喜歡參加社團，所以大學四年我都沒有加任何一個社團。”
“要不要喝一……”凱撒此時從飛機上的珍藏上正打算拿出一瓶珍貴的紅酒，打算和羅曼蒂克喝點時……
飛機機身突然開始猛然抖動！
瞬間凱撒拿出來的紅酒灑了一地。
但凱撒和羅曼蒂克都沒可惜那一瓶昂貴的紅酒，凱撒一把抓起掉落在地上的對講機，大聲喊道，“報告一下！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