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就當沒發生過
可下一刻陸離就意識到自己錯了,趙露雪將自己所有的氣息全部內斂,這一下攻擊可能是她平生最強的。
之所以沒有覆蓋開來,是因為她在不斷的燃燒着自己的生命。
“小雪你瘋了!”趙傑驚得大吼。
而趙露雪面頰此時早已兩行清淚滑落,這就是她來之前做的準備。
她知道陸離是不可能娶她的,而她要做的是環陸離一條命。
並且用這條命讓陸離,永遠記得自己,只有這樣她才覺得自己能有一點價值。
但也不能說趙璐雪一點希望都沒有抱,畢竟誰沒點絕對天真的想法呢,何況是她?
而反觀陸離這邊,他現在完全處在一種莫名的狀態。
趙露雪出現他知道因為什麼,趙露雪要跟他打一場,他同樣也能夠理解,可是此時趙露雪不惜自己的性命來跟自己打一架。
陸離就徹底的懵了,他不明白趙璐雪這麼做能得到什麼,而正因為趙露雪這麼做,他覺得之前自己已經看明白了那些事情,突然又看不明白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才能讓一個女人變成這樣的狀態,陸離也在心中不斷的問自己,可始終卻沒有答案。
可現在有一點他是確定的,無論趙璐雪怎麼樣,她都罪不至死,何況之前的一切不過都是一些小矛盾。
陸離承認這個女人任性,自我,身上的小問題有很多,她永遠不會站在別人的角度上思考問題。
或許這也是趙璐雪今天之所以做出這種事情的原因,她覺得燃燒自己或許會給陸離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可此時陸離卻不能讓她死,如果她自行的想去其他地方找死,陸離或許可以不管,但兩人畢竟並肩戰鬥過,一起參加過山海關戰役。
這個時候趙璐雪當著都城百姓的面,如此不顧及的燃燒生命,在那一刻搞的陸離暈頭轉向。
陸離搖了搖頭,當即沒有猶豫,直接反手接過了槍頭,一掌印在了趙露雪的肩膀之上,這一掌夾雜着自己三分的靈氣,直接將趙魯雪轟了出去。
並且順勢用他剛掌握的眾生之力在趙璐雪體內壓了一道微型的南斗逢迎封印。
他也是沒辦法了,現在所能調動的眾生之力並不能利用任何其他的戰鬥方式,只有封印,這也是燕赤霞教他的。
南斗封印並不一定都是那種大型的,像這種在體內施加的也可以,只要實力低於他的隨意在體內壓制一道封印,便能封住人體內的靈氣,雖然是暫時的,但是能解決很多問題。
此刻趙露雪剛燃燒起了自己的生命,並沒有造成什麼不可逆的影響,所以這一刻陸離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把她的靈氣給封死了。
而那一掌的靈氣,雖然打在趙璐雪的身上,不過大部分靈氣還是穿入到她體內的那道南斗封印之上。
所以趙露雪沒有受什麼傷,只是茫然的跌坐在地上。
看着陸離這時候趙璐雪眼中露出了驚訝,她沒有想到陸離死而復生之後,實力提升了這麼多。
抑或是之前就已經小看了陸離的實力,在這一方面趙璐雪不敢太過確定,但這種震驚只維持了一瞬間。
趙璐雪也想明白了,既然能在山海關的戰場上大殺四方,最後一人獨擋十萬蠻族,實力怎麼可能差呢?
這個時候趙露雪眼中露出了一抹自嘲,但下一刻卻滿是憤懣,甚至猙獰的吼道:“為什麼?!”
陸離淡然一笑,道:“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不讓我去死?你應該很恨我的,你應該早就想讓我死的。”
陸離看着趙璐雪撒潑的樣子,不禁無奈嘆息了一聲說道:“趙露雪,我不知道你對我到底有什麼誤解,我也不想評價你今天到此的目的。”
“我只想告訴你,你我之間就算算不上朋友,最起碼也一起並肩戰鬥過,沒有那麼大的仇恨,這一點希望你能明白,今天這件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
陸離還想說什麼,但最終又是嘆息了一聲,忍住了。
這個時候,趙傑一把拉起了趙露雪,直接把它放在了馬背之上,身體內的靈氣雖然被封住了,但是這絲毫不影響趙露雪一直胡鬧下去。
她滿心的不甘還沒有揮灑出去,而這個時候趙傑實在忍不住了,反手一個耳光就打在趙露雪的臉上。
這是他這一輩子第一次打趙如雪,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本以為能有效果的,但趙璐雪就像沒有感受到一樣。
這一點讓陸離都覺得頗為意外,心說不能再讓她這麼鬧了,這麼鬧下去對於雙方都沒有什麼好的影響。
陸離搖了搖頭,給趙傑使了個眼色,趙傑當即也明白了,一掌拍在趙露雪的後背上。
只見趙璐雪眼睛一番直接昏了過去,就靜靜的趴在那匹馬的馬背之上。
趙傑無奈搖了搖頭說道:“陸離今天這事情……”
陸離趕忙的擺了擺手說道:“趙大哥這事情你我都知道緣由,就算了吧,以後別再提及了。
此時陸離心說自己就全然把這件事情當做小孩子胡鬧吧,他不確定趙璐雪這樣的人對於真正的感情是否理解。
趙傑紋樣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說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陸離搖了搖頭,緩聲開口說道:“來都來了,喝杯喜酒再走,她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的。”
既然都聽到陸離都這麼說了,趙傑也不好拒絕,他心說也就是陸離大度,否則這大喜的日子如此肆意的鬧起來,無論出於什麼,都不可能成為借口。
或許也是因為今天都城兩側的百姓吧,亦或是因為趙露雪這個理由在陸離看來十分的無奈。
而趙傑卻不想再往下想了,就如同陸離說的那樣,當做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就挺好的。
相親的隊伍緩緩前進,直奔凌空埋下的那座院落。
短暫的小插曲過後,陸離心中並沒有多想,雖然感覺有些複雜,但今天畢竟是他的大日子,有些事情拋在腦後就可以了。
但是陸離此時不想,都城的百姓不會不議論。
陸離也沒有想到,就是這一幕成為了都城百姓很長時間茶餘飯後談論的事情。
而他們心中對於陸離的印象也多了一種,倒也能理解,就如同之前有人說的,陸離既是大魏軍神,又是佛子,有這樣的魅力他們並不感覺意外。
可是壞就壞在佛子這個身份上,本身陸離成親這件事情,他們關於佛子的談論就在增多而今更是如此。
他也沒有想到今天的小插曲,會成為別人攻擊他的一個點。
凌月今天頗為激動,這種激動源於欣喜,也源於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她無數次想像過陸離迎娶自己的那一天,從一開始覺得那只是幻想。
到後來認為可能是很長時間以後的事,畢竟陸離還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做。
但是完全沒想到這樣的事情這麼快就發生了。
想到此處,凌月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小腹,面色上升起一道紅霞,宛如沉浸在夢境之中。
今天她就要正式出嫁了,嫁給那個自己一直堅定選擇的男人。
聽到了門口傳來的聲音,凌月知道陸離已經到了,蹭的就站了起來,紅蓋頭差點都掉了。
“小姐您矜持一點好不好?”丫鬟不禁說了一句。
而凌月也沒有因此生氣,反倒面頰更紅了。
緩緩坐下,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內心無比激動的情緒。
心說還好有紅蓋頭蓋着,要不然這個時候可就出大丑了。
新郎官到了,門口有人激動的大喊。
陸離走入屋中,背上了凌月,這一路在沒有平添波瀾。
成親后的第五天,距離他啟程前往的徐州也越來越近了,陸離以節度使的身份給皇帝上了一道奏摺。
此刻,早朝之上,這位帝王最後開始議論起了陸離的奏摺。
“各位愛卿,你們認為陸節度使的這個提議如何?”
話音剛落,就有個大臣站了出來,朗聲說道:“陛下,臣認為此意絕對不可,節度使傭兵二十萬,本就可能成為隱患,如今再有了南禪寺加持,很容易讓陸離變成一方諸侯,到時候朝廷就被動了。”
屠建元嘴角泛起一抹一起的笑容來,“陳大人,你是沒讀過地理志嗎?”
也不給這位反駁的機會,屠建元朗聲說道:“陛下,這次朝廷沒有兵派給陸離,徐州乃是比碣石城還要破敗的不毛之地,雖然已經十年沒有任免過節度使了,但這次就算陸離去了,也不過就是個空銜而已。”
眾人一愣,一時間不明白屠建元是要幫着陸離說話,還是要打壓陸離了。
結果這時候屠建元繼續說道:“徐州索要提防的就是西域,我們都知道,西域全境都在他們佛門的掌控中,陸離這招臣覺得很妙,用佛門去制裁佛門才是最好的辦法,何況他還有個佛子的身份。”
“屠大人,你這話是不是有點危言聳聽了,西域不是妖族,這些年來一直很消停,否則徐州也不會十年了都沒有在安排一位節度使。”
屠建元冷哼一聲,道:“書生之言,這天下只有妖族一家會叛亂進攻大魏嗎?蠻族如何?沒人會一直消停,何況西域佛門這些年一直在通過傳教的方式想要滲透,這一點難道你沒看見嗎?”
此言一出,反駁屠建元的那名官員立刻就是氣息一滯,變得啞口無言。
畢竟關於戰爭這種事情,屠建元作為伏妖司的司主更有發言權。
而這一點不足以壓制百官,突然,又有人官員站了出來。
“陛下,屠大人說的雖然有道理,但陸離此人畢竟之前跟雷州叛軍不清不楚,陛下不可不防啊。”
這時候就不用屠建元在說什麼了,立刻有人站出來反駁。
“雷州軍團可是陛下親自敕封了,難道有意見?”
“畢竟是叛軍出身,那裏早晚也會出問題。”
“危言聳聽。”
“你這是武夫之言。”
大殿之上,七嘴八舌,吵吵個不停。
啪的一聲,皇帝的貼身太監揮動了一下鞭子,場中立刻變得安靜。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道:“諸位愛卿說的都不無道理。”
了解這位我皇帝的都知道,這樣的話一出來,就是要開始和稀泥了,另外也絲毫不影響這位皇帝之後的決定。
“但依朕來看,這比經費還是要給的,屠愛卿說的沒錯,這西域的事情也是不得不防,故而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陛下。”
還有大臣想要說話,此刻這位皇帝已經站起身,他身旁的太監也朗聲說道:“退朝。”
回到御書房內,皇帝直接把陸離的摺子丟到了火盆之中,並盯着緩緩升起的火焰看了很久。
少時,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來,自言自語道:“憑你,也想跟朕玩這一套,別說一個南禪寺了,就算你把六大寺都弄到徐州又能如何?哼!”
……
一月時間匆匆而過,到了陸離出發的日子。
作為二品大員,掌控着二十萬大軍的節度使來講,此刻的陸離不免有些寒酸了。
輕車簡從,只帶着十幾名的護衛,以及一名貼身侍女,負責照顧凌月。
這次,陸知有心跟着自己的大哥一起前往徐州,可卻被陸離嚴詞拒絕了。
無論徐州有沒有危險,也不管陸知如何的想要鍛煉自己,眼下都不是最好的時機。
何況叔叔嬸嬸還在都城之中,身旁沒有個近人是絕對不行的。
他自然是說不過陸離的,最後只能是照着陸離的意思來了。
嬸嬸送到了城外,主要還是跟凌月說的比較多,跟她傳授一下經驗。
“小月啊,徐州那地方啥都沒有,嬸嬸都給你帶了,到時候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凌月不住的點頭,也插不上話。
從馬車裏出來,徐婉看着陸離說道:“照顧好你媳婦。”
陸離重重的點了點頭。
徐婉回去了,陸平川和陸知一路送到了三裡外。
“叔叔,就到這裏吧。”
陸知緩緩嘆息一聲,道:“是啊,送君千里終需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