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疑惑

第十七章 疑惑

房門外,沈夢歆和夜寒覺兩人並肩而站,裏邊的顧玉琴則笑吟吟的對着兩人道:“阿姨明天還歡迎你們,希望你們倆明天還一起來。”外邊的沈夢歆夜寒覺兩人聞言皆都點頭答應。此時外邊站着的夜寒覺目光稍稍越過面前顧玉琴的身影,不過他並沒有看見有顧北堂的身影,也就是說顧北堂此時應該還待在他自己的房間裏。門內的顧玉琴似乎察覺到夜寒覺的目光,她的內心泛起微微苦笑。為什麼呢?因為顧北堂啊,顧北堂將自己關在屋子裏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作為他的母親,顧玉琴怎會不知道顧北堂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幹什麼,不過她一直沒有干預顧北堂的所作所為。因為顧玉琴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這會讓他們母子之間出現一道若隱若現的隔閡,所以顧玉琴她一直裝作她不知道顧北堂在房間裏幹什麼,同樣顧北堂在就知道顧玉琴,不過他也懶得去跟顧玉琴解釋什麼。這也可以算是兩人之間心照不宣的一個小秘密吧。

“走了,寒覺。”一旁的沈夢歆提醒身旁目光依舊望向裏邊的夜寒覺道。夜寒覺聞言收回目光,對着身旁的沈夢歆和煦一笑,然後點點頭。兩人也沒有在什麼過多的言語,就這麼一前一後的向樓下走去。

顧玉琴用手肘輕輕的靠在門柱上,望着兩人漸漸消失不見的背影,臉上頓時愁雲滿布。唉,看來這麼個漂亮的兒媳婦他們家肯定是沒戲的了。然後房門就被重重的關上,發出一聲猛烈的響聲,由此可見此時的顧玉琴內心對於她的這個兒子是有多麼的憂鬱!

兩人第三次一起走在這條街道上,也可以說是第三次夜寒覺陪着沈夢歆一起回家。這次兩人都沒有開口談話,只是到了分叉路口時,夜寒覺才對着沈夢歆說了一句:“路上小心。”順着那條街道一直往前走下去,差不多兩三百步的距離就到了沈夢歆的家。而夜寒覺則還要繼續走上一段路程才能回家。沈夢歆聞言笑着對夜寒覺點頭。她的笑容很純潔,夜寒覺的內心好像只要看見沈夢歆的笑容,他就會變得很滿足,也不知是不是漸漸的喜歡上了她這個全班的班長?同樣沈夢歆也很喜歡在這個相處的不到幾天內心卻總是很愉快的同學面前展露笑顏。

夜寒覺的目光一直目送着沈夢歆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的時候才收回目光,轉身走向那個所謂的“家”。

在夜寒覺的心目中,其實那個地方並不算是“家”,他的家是在鄉下和爺爺奶奶一起居住的那個小木屋裏,那裏才算是他的家。那個家讓他感受到很溫暖,而如今這個所謂的“家”,說到底在夜寒覺心目中只是一處安身之所罷了,因為那裏充斥着一股陌生的味道,這股味道讓夜寒覺感覺很不舒服。

那個安生之所是一處低矮樓,只有小小的兩層,整座矮樓的佔地面積不足百平,好在蓋有兩層,不然叫夜寒覺怎麼去跟一個經常喜歡喝酒的酒鬼一起居住?每天沒日沒夜的讓夜寒覺聞着他身上那一股永遠都無法祛散的酒氣嗎?

夜寒覺從身上掏出可以打開這座低矮樓的鑰匙,房門剛被打開,夜寒覺就很是清晰的聞到有一股十分濃郁的酒味撲面而來,這股酒味的濃郁程度簡直可以令人到作嘔的地步。

夜寒覺強忍着肚子裏的不適,對着裏邊喊了一句:“有人在嗎?”由於那個男人經常喜歡三更半夜的時候跑出去喝酒,所以夜寒覺才會多餘的問了一句“有人在嗎?”

裏邊寂靜的黑暗沒有一絲聲響傳出。夜寒覺原地駐留了兩三秒,隨後也沒有開燈,憑着微弱的感覺,向低矮樓的二樓走去。

忽然,夜寒覺聽見自己後邊突然響起一聲響動,隨後只聽見有一個粗獷的聲音開口說道:“酒,我要酒,寒覺,給我買酒去!”聞言后正在上樓梯的夜寒覺停下腳步,稍微側過臉龐,然後冷漠的回了一句:“我要休息了。”隨後就一步一步的往樓梯上走去。

不知為何,一樓再也沒有一絲聲音傳出,有可能那個男人剛才是在說些夢話吧!也有可能他有什麼話沒能開口吧!

夜寒覺的父親叫做夜景盛,自從夜寒覺的母親去世后,他就整日渾渾噩噩的,只知道喝酒度日。事情的起因大概是這樣的,十幾年前的一個晚上,夜寒覺的母親不知為何與夜景盛在這座低矮樓的天台上發生了口角的爭執,當時的夜景盛藉著酒勁,就把夜寒覺的母親稀里糊塗的推了一把,隨後夜寒覺的母親就墜樓而死。當時是腦部先落地,隨後才是身體的砸地。法庭上,法官給夜景盛判了有期徒刑兩年,因為當時是夜景盛的無意之舉,所以才造就了夜寒覺母親的死亡。

兩年後的夜景盛就開始過起了渾渾噩噩的餘生,整日已就度日,也沒有去理當時才七八歲的夜寒覺。好在隔壁樓層的一位鄰居阿姨有經常過來照顧夜寒覺,不然夜寒覺能否活到今天都還兩說。

所以夜寒覺從小就對他的這名親生父親沒有絲毫好感,他在夜寒覺的心目中只是一名稱職的酒鬼罷了,而不是每一個人都該有的父親身份。

來到自己的房間。夜寒覺輕掩上房門,隨後小心翼翼的拿起他從鄉下帶過來的那把小提琴。他只是凝望着那把小提琴,沒有開口說話,但他的臉龐卻已流下兩行淚水。他很思念他在鄉下的爺爺奶奶,他很想知道他的爺爺現在的身體怎樣了,有沒有在一步一步的康復?他想念鄉下的一切,那裏一切都是那麼的樸實,沒有那麼多城市小鎮上的大道理,每一個人都只顧着自己或自己的小家庭,或記掛着自己每天的一日三餐,只要有飯吃,人生就滿足了。

就在濃濃的思念中,夜寒覺緩緩的睡去,他坐了一個夢,一個鄉下樸實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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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沿邊,顧北堂望着身前窗前的黑暗,右手邊放着那一把精美的小提琴。顧北堂的內心深處此刻正在思索着一個無頭無腦的問題:到底要,還是不要?

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響起。顧北堂輕輕的說了一句:“請進。”隨後房門被人推開,顧玉琴望着顧北堂的背影,皺着眉頭問道:“有這麼好的女孩子,你為什麼就不知道懂得珍惜呢?難道當她被那個名叫夜寒覺的小男生給擄走後你就高興了?”顧北堂沒有回答顧玉琴的話,甚至連頭都沒有轉一下。顧玉琴還想再咄咄逼人的的出聲幾句時,但是一看到顧北堂那種無懈可擊的冷漠態度后,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那麼的心累,以至於心累到她都無法再訓斥顧北堂的“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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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輕柔的撒下,照落在一處窗前,只見有一個美麗的少女正在坐在窗前,然後用白晳的雙手撐着腮幫,她只是靜靜的望着窗外,神情似乎是在發獃。

少女正是剛剛回家的沈夢歆。沈夢歆一會到家就立即的洗漱完畢,然後就坐在窗前,陷入了無止境的發獃之中。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腦海中浮現過她內心喜歡的人---顧北堂,也想過剛來學校沒幾天的---夜寒覺,最後還想到同桌---蘇小雪,到最後她也就不知道她自己在想些什麼了。然後就慢慢的趴在桌上睡去,輕柔的月光灑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像是一名長輩對一名後輩輕柔的撫摸。

今日的槐樹林裏異常的熱鬧,可以說學校內的許多喜好八卦新聞的同學都已經聚集在此,也不知是因為什麼事,場面竟然如此的況大。

“你好,這位師兄,請問一下這裏是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這裏聚集了這麼多人?”一位高一的小師弟看見一位他最近剛加入社團后認識的師兄,就向他開口詢問道。那位仁兄也是好記性,竟然還記得住那位小師弟,不過他當下就有一些憂鬱,只因為他也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就有些尷尬了,他也是跟着別人一起過來的,不過在小師弟面前怎麼能失了面子呢?當即那位仁兄就打了一個哈哈道:“哦?這位小師弟,我們應該幾天沒見面了吧,你平時也不來找師兄,今日怎麼有空來找師兄呢?是不是社長佈置的文學創作作業不知道怎麼下筆?其實師弟這種事你找錯人了,這種創作的事師兄我也不擅長,高一時師兄都是能拖就…哦不是,不是,師兄我…反正當時師兄也不知道是怎麼完成的,還有這種事情你應該去問一下手機里的搜尋引擎,它一定比師兄靠譜,相信你一定可以在它那裏找到你需要的答案的,那麼現在師兄就不打擾小師弟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創作哦小師弟!一定要爭取給社團爭光!”然後那名師兄就在那名高一小師弟目瞪口呆的神情下以極塊的速度向遠處遁去。

遠離那名高一的小師弟后,那麼仁兄不由呼出一口氣,總算糊弄過去了。師兄好像有些答非所問了吧!而那名小師弟內心則默默的道。

那名高一的小師弟加入的社團是一個文學創作的社團,當時滿懷希冀的加入社團的高一小師弟如今卻有了一種明顯的錯覺,內心感覺他是不是加錯了社團,為什麼那個文學創作的社團裏頭有那麼多不靠譜的師兄師姐?除了剛才以及快速度向遠處遁去的那名師兄,社團里還有幾名經常見不着面對師兄師姐。而在這一學期也只有寥寥三人加入了這個文學創作的社團,不過再前一天另外兩人就已經退團了,如今整個社團就只有社團的團長和那名高一的小師弟在苦苦支撐着,顯得十分寒顫。

隨着這裏聚集的師兄師姐們越來越多,小師弟也漸漸知曉了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有人要在這裏表白。他不知道表白為什麼要聚集這麼多的師兄師姐?這有什麼好看的?學校內不是每天都有人表白嗎?雖說德雲一中是不予許學生們談戀愛的,但奈何這種情況是屢禁不止,學校校方因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明面上還是不予許的,暗地裏只要那些學生情侶不在公開場合做一些不雅的行為(例如在操場上公然接吻啊等等),學校還是不會禁止的。美名其曰這叫“勞逸結合”,實際里卻也是無可奈何啊!

很快,一名雙手捧着一束鮮花的少年緩緩走進槐樹林內,他的到來直接引起了林內所有師兄師姐們的震動,他們一道道眼神朝少年匯聚而去,隨後眾人眼中帶有意外,驚喜,佩服,也帶有有鄙視,嘲笑等等的目光望向少年。少年並沒有理會周圍所有人的目光,而是手捧他親自花費一個時辰辛苦採摘的那一束鮮花駐立在原地。

林內所有人都不知道,別看他如今神情鎮定,但是他的手心卻滿是汗水,他不知道她會不會再一次拒絕他的表白。事實上這一次表白她一定會再次拒絕他。

捧花少年正是楚辭,這是他的第七次表白。他靜靜的站在槐樹林裏,槐樹林裏的所有人便陪着他的等候着,等待着今天另一位主角的登場。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楚辭的手心已經滿是汗水,胸腔內的心臟已經在劇烈的跳動着,由此可見隨着時間的推移,楚辭是多麼的緊張!

再距離表白結束的時間只剩下半小時的時候,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不回來的時候,她漸漸的緩步而來。

全場的師兄師姐們立即心有靈犀的給雙方空出一大片空地。她,唐思雨,小提琴社團的團長,也是楚辭內心喜歡的人,唐思雨穿過那條人群留出的小路,來到空地里楚辭的不遠處。她平靜的望着這個對着她表白過有六次的少年,至今還對着自己不死心的小師弟,看到他依舊是那副舉措不定的模樣,內心竟然隱隱有些討厭不起來,但同樣也喜歡不起來。楚辭看着面前心心念念的佳人,眼神竟然有些不敢與之對視,神情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也不知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句“在一起!”隨後整片槐樹林就開始不斷傳出一聲聲“在一起”。聲音很是整齊,宛如是有事先約定過的一樣。

場中的楚辭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深深的從口腔呼出一口氣體,隨即大踏步的走到唐思雨面前。唐思雨雙眸緊緊的盯着楚辭,內心則在默默的思索着要怎麼做才能一次性斷絕楚辭對自己心裏的那個念頭。

楚辭來到唐思雨面前不足五十公分處停下,這一次楚辭雙眸緊緊的與唐思雨的雙眸對視,眼中流露出一股堅定。他看着唐思雨開口道:“思雨,我…喜歡你,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最後那一句楚辭說的特別大聲,那一刻,槐樹林內一片安靜,幾乎人人都可以聽見楚辭的那一句“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全場霎時再度響起一陣“在一起”。

唐思雨輕輕的接過楚辭手中遞過來的那一束鮮花。全場再度趨於平靜。

唐思雨輕輕嘆息了一聲,對着面前的楚辭歉然一笑,然後用只有楚辭一個人聽得見的嗓音開口道:“咱們倆…不合適!”

然後唐思雨就在轉身之際,隨手將手裏的那一束鮮花丟棄在地上,之後轉身離開,徒留一個神情頹廢的楚辭。

圍觀的人群也漸漸的散去,人群中誰都沒有出聲嘲諷楚辭,畢竟人家已經對唐思雨表白了七次結果都沒有成功,於情於理他們也都不應該嘲諷楚辭。

直至最後,整片槐樹林裏只有楚辭一人,傷心頹廢!

喜歡他/她,無論對方說了什麼絕情的話,最後受傷最深的總是那個愛的最深的人!就像如今傷心頹廢的楚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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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相遇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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