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求娶
白卿寧卻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道蘇渙這人果然如書中所說很是危險。
對他的忌憚又提高了幾分。
敬過聖水,熬過老太監拖着尖嗓念完冗長的祝詞,白卿寧便想偷偷開溜。
她可不想和那個九皇子有什麼牽扯,正巧眾人也不會把注意力放在一個公主身上。
“西周國使臣到——”
白卿寧提着裙角剛彎腰要走,宣事太監便尖聲一喊,聽到來人的名字險些驚慌跌在地上!
西周使臣?
九皇子夏承皎?!
原書中太子生辰這天三國來賀,而西周國卻是九皇子夏承皎偽裝成了使臣前來。
在宮中突然意外被女主蕭雲汐所救,卻讓白卿寧惹上了一堆禍事!
可是按說夏承皎早應該在宴會開始前就來了啊,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白卿寧不動聲色向遠處看去,見那抹出塵的倩影依舊端坐,一時間有些拿不準了!
難道來的不是夏承皎?
這時候的她忽然意識到了,她的到來,已經開始讓原書的情節在慢慢改變了!
在皇帝的宣召下,殿外的腳步聲漸漸離近。
白卿寧站在殿中央,死死盯着門口,腦子瘋狂轉動。
她可不希望這一次,被夏承皎纏上!
白卿寧太緊張了,這可是她改變書中情節的第一步。以至於她並未注意到,大殿之內,一雙幽深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西周使臣李茂拜見皇帝陛下、太子殿下!”
來人行了標準的大禮,態度謙虛講明了延誤宴會的原因。
皇上擺手表示無礙,命太監將人引座,“想不到大使在途中遇到了如此波折,回頭朕定要修書一封告予你們國君,好好賞賜大使。”
“多謝陛下!能替我西周子民為太子殿下祝福,是臣的福氣!”
宴會一片祥和。
只有白卿寧腳下生硬,動彈不得,那人正是九皇子夏承皎!
皇帝被“李茂”說的龍顏大悅,賜酒與他,只是夏承皎剛拿起酒杯來便忽然倒地抽搐了起來!
四肢上下抽搐,口中還吐着白沫,十分嚇人。
眾人皆被這變故嚇到了,宴會亂作一團,與夏承皎隨行之人更是面色驚恐大喊太醫。
有幾人想要上前制住夏承皎,卻被他亂舞的手腳擾的近不了身。
一時亂成一片。
只有白卿寧,像是大夢初醒迅速拉着鈴兒藏進人群,定眼瞧着眼前一切。
“拿銀針來。”
就在這片混亂中,一道紫色的倩影尤其奪目,她依舊輕掩面紗,步履從容來到夏承皎面前,低身查看了一番。
便吩咐身後的人取銀針來,直接一針下去扎在了夏承皎的百會穴。
“大膽!你是何人膽敢傷害我們九……使臣大人!”
最不想使臣發生意外的皇帝也是受了驚嚇,站起身來怒目而視殿下突然出現的女子。
“陛下容稟!此女是微臣帶來之人,醫術了得,定能醫好使臣大人!”
容絕早在蕭雲汐走出人群就全身緊繃,眼下更是頂着項上人頭替她擔保,才得了皇帝片刻容忍。
蕭雲汐彷彿對周遭一無所知,她始終定睛查看夏承皎的反應,在她準備再下一針時,夏承皎的身體漸漸平復了下來。
眼珠也恢復了正常。
“大人!”
隨從哆嗦着把人扶起來,腿都被嚇軟了。
眾人便眼睜睜瞧着原本兇險萬分的夏承皎悠悠轉醒,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皇帝也鬆開了擰起的眉頭。
“姑娘,是你救了我嗎?”
夏承皎自難受中清醒,第一眼便瞧見了一位清絕出塵的女子,眉目微垂着,面紗輕輕掃過他的鼻尖,帶過一陣清香。
夏承皎這輩子沒見過如此合他心意的女子,臉上竟然還有了些紅暈。
“大人若是無礙,民女便先離開了。”
“姑娘且慢!”
夏承皎喊了一聲。
理了理衣衫,在隨從的驚慌之中,緩步來到大殿中央衝上首的皇上拱手:“陛下聖明,臣有個不情之請。便是想替我國九皇子殿下求個親,娶這位姑娘做他的皇子妃!還望陛下成全。”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未料到夏承皎會有如此要求。
就連白卿寧也是微愣。
一時間蕭雲汐也被眾多人審視着,波濤暗涌。
容絕面色極差,剛要開口,皇帝卻擺手,道:“哦?使臣可是真心求娶?”
“自然!若九皇子能娶到這位姑娘,相信我們兩國之誼定會更加穩固!”
眾人都不是傻子,聽到此處,也曉得這位李大人怕就是那九皇子了。
而他一番話,也讓皇帝起了這番心思。
“你是誰家的女眷?你救了友國的使臣也算是一種善緣,朕若是給你賜婚,你可願意?”
“我這父皇說的可是好聽,他都這般說了,誰敢說不呢?”
“公主慎言!”
鈴兒趕緊扯了扯白卿寧的衣袖,一臉驚恐。
蕭雲汐也未料到會有如此變故,那雙冷淡的眸子下意識便往一處看去。
正巧是蘇渙與容絕之處。
容絕原本大駭,見蕭雲汐的目光之後,眼眶也紅了。
上前一步便跪下向皇帝求情:“陛下三思!雲汐一介平民,怎能配得起尊貴的九皇子,這說出去難保他人會認為我們輕視西周!”
容絕一身錦袍垂地,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後悔把蕭雲汐帶進宮來。
惹出這種禍端來。
“侯爺此言差矣,我們西周子民素來樸實,斷不會有輕視之嫌!侯爺如此說,是要放棄如此與貴國再深度結交的大好機會嗎?”
夏承皎挑眉回擊,絲毫不懼容絕身上的殺伐之氣。
“你一介使臣,還敢替皇子做主,本候倒是開始懷疑你的身份究竟……”
容絕氣憤不已,若不是礙於在殿內,他根本不屑與這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做口舌之爭!
“夠了!瞧瞧今夜是什麼日子!容得你們大呼小叫嗎?”
皇帝本不是什麼耐心之人。
如今更是被吵得頭痛。
不好對夏承皎發作,便把怒火轉到了容絕身上。
“容卿素來與卿寧來往密切,朕瞧在小五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如今你又百般維護一個不見名姓的女子,這是把我皇家的顏面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