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牧羊於野
“其實有個辦法。。。“一直沒有吭聲的媚娘突然打破了沉默。寒玉心中“咯噔”地一下，剛才就看見她蹲在地上瞎搗鼓了。
“什麼辦法？”齊遠嘯立刻問道。
“土遁不行，咱們可以打洞啊！剛才我試了試，可以挖地道出去的。。。不過。。。”媚娘說話間面露難色。
“不過什麼？“金歸山趕緊問道。
“不過。。。你們得迴避一下，她得現原形去挖。。。“寒玉惱火地掃了金歸山一眼。
”噢。。。好的！好的！“金歸山先是一楞，隨即便明白她是不想讓人看到她的原形了。
於是，金歸山趕緊招呼着眾人轉過身去，並且說好媚娘不叫轉身絕不轉身。隨即，背後便傳來了一陣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不多時這聲音又從背後響到了腳下，耳聽着就要到達牢門了，可是卻突然間停了下來。眾人不由地全都聳耳細聽，但是半天還是沒有動靜。
“壞了。。。這個。。貨有傷在身，還非要逞強！你們別回頭啊。。。“寒玉話音未落，便“嗖”地一下消失不見了。
很快，地下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並且徑直地響過了牢門。眾人不約而同地向牢門看去。
“寒玉姑娘也是。。。“齊遠嘯第一個打破了沉默。話雖只說了一半，但是大家也明白講得是“妖”。
“她不是。。。“一餅急忙說道。
就在這時，只聽得牢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低呼，轉瞬間寒玉便又從背後跳了出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怎麼了？”鴻鯤急忙上下打量着寒玉。
“我沒事兒！是蛇！是蛇！門鎖是條大黑蛇！”寒玉一臉的惶恐。
“媚娘沒事兒吧？”一餅和胖妞兒不約而同地問道。
“暈過去了！”寒玉一邊指了指地下，一邊扭頭看着一餅：“嘿，那個王八精！快出來解決一下吧！”
“神龜！神龜！你這個小騙子，說話不算數！還叫。。。”那神龜氣得從一餅懷裏直躥了出來，”啪“地一聲砸在了地上。
“誰說話不算數了？外面那條解決了，才能算！”寒玉嚇得一下子跳上了台階。
“不管！”重重摔在地上的神龜明顯地有些頭暈。
“龜兄，幫幫忙吧！”一餅趕緊把他捧了起來。
“等等。。。等等。。。”神龜不停地晃着腦袋。
“神龜兄，全指望你了！”胖妞兒趕緊伸出手指按住了它的腦袋。
“謝謝！謝謝！暈得都停不下來了。。。”那神龜感激地瞅了瞅胖妞兒，然後瞪着一餅：“放我下去！放我下去！“。一餅趕緊攤開了雙手，等着神龜再次縱身一躍。
“放。。我。。下。。去。。”神龜不由地梗起了脖子，心想：“剛才摔得還不夠啊，還指望我跳啊！這個死胖子！”
“噢。。。噢。。。”一餅差點兒笑出聲來。
“不是會飛嗎。。。”寒玉陰陽怪氣地嘟囔着。
“切。。。”那神龜白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那神龜完全就是故意的！它慢條斯理地向洞口挪去，一步一歇，臨到進洞還回頭白了寒玉一眼。寒玉氣得直想罵，可是張了張小嘴，還是最終忍住了。足足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才終於聽到牢門“嘩”地一聲輕響。眾人立刻一擁而出，各擺架勢，隨時備戰。可是，牢門外的情景卻讓眾人全都楞在了那裏。牢門外，竟然還是地下！
洞頂高懸着一枚斗大的夜明珠，照耀得洞裏有如白晝一般。這裏也是前後三進的院落，花草樹木、廂房佈局完全跟日月觀一模一樣，不同的只是，正殿匾額上寫得不是“三清殿”，而是“萬濁宮”。而他們出來的那扇牢門，正好就是日月觀的觀門位置。
“洞中洞啦！”背後突然傳來媚娘的聲音，眾人這才發現她半倚在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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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側。
“你怎麼出來的？”寒玉趕忙上前攙扶。
“神龜嘍！”媚娘努了努嘴兒。
“切！還不是你死扒着我的龜殼！”神龜白了媚娘一眼。
“那也得謝謝神龜了！”寒玉陰陽怪氣地說道。那神龜倒是開心不得了，整個王八脖子都仰了起來。
“你還撐得住吧？”金歸山關切地看着媚娘，媚娘急忙點點頭，現在不行也得行啊。
“師兄，前院沒有妖精！”這時，齊遠嘯跑了過來，他已經帶着師弟們查探了一番。金歸山沉思片刻，轉身向鴻鯤看去：“鴻師兄，咱們往後面探探？”
“好的！我和鴻鵬在前，你和幾位道兄守住中間，碧漪她們幾個殿後！”鴻鯤急忙點點頭，碧漪不由地一臉不悅，心想為什麼我要殿後。
“師兄不是擔心你，是想讓你照顧她們幾個！”鴻鵬趕緊在碧漪的耳邊低語。碧漪撅了撅小嘴兒，沒有說話。
“鴻師兄，我們霧雲派有個玄武陣法，此陣前後呼應、可攻可守，我們師兄弟以此陣為守，其他人分佈陣中為攻，大家同進同退，你看這樣是不是更好？“金歸山急忙以商量的口吻說道。
“噢，玄武陣法！久聞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當然更好，當然更好，就按你說的辦！”鴻鯤不由地面露驚喜。
”不過，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金歸山笑道：“此陣需要七人來布，我們師兄弟只有六人，原本是借穆兄弟之力，現在可否由鴻師兄來代勞？”
“穆兄弟？。。。噢，一餅啊！”鴻鯤先是一楞，隨即看到金歸山瞅着一餅，他這才反應過來。
“一餅？！“金歸山差點兒笑出聲來。這個名字可太形象了！一餅急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金歸山簡單地跟鴻鯤講解了一下，鴻鯤就明白是讓他據守靈蛇之位了，雖然還是有諸多不解，但是也知不能再多問什麼。於是，在金歸山的指揮下，眾人各站各位小心翼翼地向萬濁殿推進。
剛剛走進萬濁殿，眾人就不由地一楞，殿上供奉的竟然是兩個輕衣薄紗的女子！她們肉隱肉現，有衣若無，倆人玉臂互挽、粉腿相跨，一個急不可耐，一個欲拒還迎，珠光掩映襯下朱唇微啟，雖是無聲卻似有聲。
“跟你一個路數！”寒玉忍不住笑道。媚娘雖然尷尬，但也確實無話可說。
“趕緊前進！”吃一塹長一智，金歸山趕緊催促着眾人。齊遠嘯等人也是心中暗叫不妙，急忙面紅耳赤地加快了腳步。
穿過萬濁殿，一扇緊閉的月亮門便出現在了眼前，左右門扇上也畫著兩個輕衣薄紗的女子。金歸山雖然尷尬，但還是上前用力一推，沒想到大門竟然紋絲不動。透過圍牆，可見院裏還有一座後殿，隱約可見匾上“牧野殿”三個大字。
“翻過去好了！”齊遠嘯話音未落，便是一個旱地拔蔥。哪知剛剛躍至牆頭，便被一堵無形的牆壁硬生生地彈了回來。他不死心，又試了幾次。
“莫試了！妖術作結，躍不過去的。”看到齊遠嘯仍不死心，還要再跳，媚娘趕緊拉住了他的衣袖。
“哎。。。這門有些古怪啊？”寒玉突然湊到了門前，引得眾人也趕緊跟了過去。
剛才沒有細看，這左右門扇上輕衣薄紗的女子並不是畫的，而是鑲嵌在上面的。媚娘伸手去碰，四肢頭頸竟然還可以轉動。鴻鯤等人都不由地輕咳着退到了一邊，只剩下寒玉和媚娘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媚娘更是饒有興趣地不停拔動着粉腿和玉臂。
“咳。。。咳。。。“鴻鯤剛要出聲勸止，卻看到寒玉”嗖“地一下竄進了萬濁殿。這時，他好象突然間明白了些什麼，忍不住又湊了過去，這倒讓碧漪不由地大為吃驚！
“這個頭要向這邊，這條胳膊要在這裏！“奔回來的寒玉迫不及待地指揮着，隨即便傳來了一聲”咔嗒”之聲，大門也緊跟着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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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齊遠嘯立刻欽佩地叫了起來。
“比歸元洞的差多了！”媚娘笑着看了看寒玉和胖妞兒。仨人相視而笑，其他人卻是滿頭霧水不明白什麼意思。
這回，鴻鯤搶先走到了前面，殿門倒是沒有機關，他一把就推開了。四處環視，牧野殿裏除了正面牆上的巨大壁畫，就再無他物了。已經有了前面的經驗，眾人立刻全都湊了過去。
壁畫下方橫亘着一條小河，從左到右貫穿了整個牆壁。河中央一座小橋橫跨兩岸，小橋齊着牆根而畫，好象能夠走進畫裏面一樣。對岸水草豐茂，十幾個輕衣薄紗的牧羊女星羅棋佈其間，她們手執牧羊鞭各自驅趕着一群綿羊。壁畫的右上角，兩座山峰掩映在白雲之間，一左一右相映成輝，其中一座山頂上還聳立着金色的宮殿。
“難怪叫牧野殿，牧羊於野啊！“齊遠嘯還是頗有文才的。碧漪忍不住掃了他一眼，其他眾人也是默默點頭。
“沒有什麼機關啊！“媚娘有些失望地看着寒玉，她摸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可以活動的地方。寒玉皺了皺眉頭，沒有吭聲，轉身卻正好看到一餅雙眼放光的瞪着畫中的牧羊女，整張大臉都快要貼在上面了。
“看得夠仔細的！別看進眼裏拔不出來了！“寒玉忍不住氣嘟嘟地罵道。
“不是。。。你看這個女子好象是。。。這羊也長着。。。。。。“一餅急忙伸手來拉寒玉。
“你看你的，拉我作甚！”寒玉頭也不回地就是反手一推。只聽得“哎呀“一聲，再回頭時竟然已經不見了一餅！
”天啊！一餅？！“寒玉不由地大驚失色。眾人都在專心看畫，聞聲趕緊湊了過來。
”穆師兄怎麼了？“胖妞兒急忙東張西望地尋找着一餅。
“我。。。我推了他一下，就不見了。。。”寒玉不知所措地看着鴻鯤。
“不會是跌到外面去了吧？”鴻鯤趕緊朝門外看去。胖妞兒立刻沖了出去。
“喂！他那麼胖，跌出去還不得山響？！“媚娘突然覺得這個胖丫頭好笨。
“也是啊。。。”鴻鯤尷尬地點點頭。
“難不成是土遁了？”鴻鵬邊說邊掐訣默念，可是仍是毫無動靜，這裏也是作不了法的。
“沒有啊！我連花叢里都看了！“沖回來的胖妞兒氣喘吁吁地說道。眾人面面相覷沒有吭聲。
”哎？！你們趕緊過來看！”一直站在後面的碧漪突然尖叫了起來。她手指顫抖地指着牆上的壁畫。眾人順勢看去，小河對岸竟然多了一個胖子，而且還在向牆外焦急地張望着。
“我的天啊！”寒玉一下子沖了過去。不是一餅是誰？！
“他怎麼進去的？”胖妞兒急切地伸手去摳，恨不得把他從壁畫裏摳出來。
“你在哪推的他？”媚娘上前推了寒玉一把。寒玉急忙指了指大概的位置，媚娘立刻伸手去觸摸着每一寸壁畫。
“他跟我說這個女子好象是。。。那個綿羊好象是。。。然後我就。。。”寒玉突然一驚，急忙把臉貼到了牆上。果然，是她會錯了一餅的意思。那畫中的牧羊女原來就是抓他們的那幾個小道姑，那些綿羊更是長着一張張人臉！
“難怪找不到這些妖孽！原來全都躲進了這張壁畫！”金歸山不由地心頭一悚，這抱朴真人還真是不一般！他們這回似乎有些冒失了！
“這隻綿羊好象是如真道兄。。。”胖妞兒聲音顫抖地指着畫中的一隻綿羊。
“他好象瘦了。。。”一旁的何靈池忍不住說道。
“這可怎麼救啊？”齊遠嘯無助地看着身旁的碧漪。碧漪不由地閉上了眼睛，難道跟我五色洞府一個路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