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武考·力量測試
這個世界，自誕生以來，就是極不公平的。
同樣一個宇宙，有的恆星體型龐大，死亡后壓縮為黑洞。有的恆星體型微小，死後只會退化為區區白矮星。
在地球上也是同理。
人類種族一些個體，拼盡全力才能從武院畢業的1級武者，卻打不過部分外族的初生兒……
站在人類巔峰的9級武者，說不定也只會是某些強悍外族的中上層。
大到宇宙萬物、小到文明種族都遵守這種“規則”。那更渺小的生物個體，自然也不能免除。
人和人之間，武道天賦就是分為三六九等的。
但即便是大家都接受了這一點，今晚猛然見到陳宇這種天賦優異到“離譜”程度的天才，心底還是覺得心緒複雜。
欣喜自己的種族又誕生了一粒希望。
哀傷自己窮盡餘生，也追不到這位“天才”的腳後跟……
這種情緒，不僅台上的考生有。主席台後的一眾大佬，也有。甚至更強烈。
他們每個人，都清楚自己為了達到“0.8”級實力，曾經付出了多少汗水、多少艱辛。
一個待考生，卻輕鬆達到了。
這種打擊，不亞於一個12年寒窗苦讀的學生，拼盡全力、傾家蕩產考入重點大學。卻看到別人只學了一個星期，就滿分進清北……
“長江後浪推前浪。”主席台後的老人，眼神迷離，喃喃自語：“一浪賽一浪。”
忽然之間，他覺得自己不配教導陳宇了。
這種超越時代的天之驕子，他一個“落魄”武者，真有資格當他的老師嗎？
“咕。”
老人扶了扶憋悶的胸口，緩緩坐下。
他，要好好想一想了……
……
“院長？”
“院長？！”
助理焦急的召喚聲，讓武院院長回過神，立即想起開幕典禮的流程還卡在他這裏。
深吸一口氣。他努力屏除腦海里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拿起名單，用略帶顫音的聲線繼續道：“首先，介紹的是本屆青城武考，考生排名第一順位——陳宇。”
“陳宇，青城市花園路江山花園小區居民。青城工農高中畢業……”
一連串基本信息介紹完畢，院長放下名單，抬手鼓掌。
“轟……”
下一刻，整個體育場瞬間恢復了“時間暫停”狀態。主席台、舞台、觀眾席……每一處區域，都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咚咚咚！”
“陳宇！！”
“咚咚咚！”
“完勝……”
花園小區拉拉隊，則更興奮敲鑼打鼓、歡呼吶喊。
“看到了嗎？陳宇就是我們小區培養出來的！”
“陳宇牛逼！”
“我爹小時候還抱過他呢。”
“不止一次，我過教育陳宇，作為武者一定要努力修鍊。如今萬族林立、人族劣勢，自當是你這種武道天才承擔的時候。累？什麼叫累？只有對社會沒用的人，才會喊累……”
當院長的發言完畢后，陳宇頭頂的聚光燈也消失了。
舞台，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唉。”
意猶未盡的嘆口氣，陳宇舔舔嘴唇，收斂了【凌厲氣勢lv3】技能的釋放。
“emmmm……修鍊了至少三分鐘，也行吧。”
掌聲，久久不息。
久久之後，息了。
武院院長重新拿起名單，繼續道：“王餅餅。本屆青城武考，考生排名第二順位。青城市南夢路蓮花小區居民，京州市第一初級武道學院畢業……”
“啪！”
那道刺眼的閃光燈，再次打在了王餅餅的身上。
台下觀眾正要鼓掌。
但下一秒，震驚眾人的事情發生了！
這位叫做“王餅餅”的同鞋，竟然身子一轉，將身旁的陳宇推到了聚光燈下！
陳宇：“？”
院長：“？？”
段姚：“？？？”
全場眾人：“？？？？？”
“陳宇大人！”王餅餅對懵逼的陳宇大喊：“我王某，不配啊！”
陳宇：“……”
訥訥站在聚光燈下，陳宇不知道王餅餅此行為的深意是何。可本着又便宜不佔、實屬王八蛋的原則，他當即爆發【凌厲氣勢lv3】技能！
並接着彈起了螞蟻。
“啪！”——【8】
感受到【凌厲氣勢lv3】和【自我陶醉lv3】兩項技能的經驗值再次“充盈”，陳宇瞬間對王餅餅的好感度+1、+1、+1、+1……
主席台內，武院院長捧着名單，不知道應不應該接着念下去。
下意識的，他轉頭看向自己的老師。
老人：“……”
院長：“……”
老人：“……小輩的趨炎附勢，別理會吧。”
院長：“哦哦。”
反應過來，院長推了推鼻樑上的電子眼鏡，繼續開口：“王餅餅，年齡18歲。曾在京州市舉辦的少年格鬥賽中，奪得第二名的好成績……”
約莫一分鐘后，關於王餅餅的介紹結束。
陳宇頭頂的那盞照燈，也徐徐熄滅。
“啪…啪啪啪啪——”
現場掌聲遲疑了半秒，還是贈送了出去……
院長鬆口氣，翻頁名單，道：“段姚。本屆青城武考，考生排名第三順位……”
聚光燈落下。
段姚剛感受了一剎那的光明，就覺左側一股巨力襲來。
她，被推出去了。
光芒籠罩的位置，重新站上了陳宇。
王餅餅抓緊陳宇上衣，轉頭朝着段姚喊道：“你不配啊！讓陳宇大人來！”
陳宇：“……”
段姚：“……”
全場觀眾：“……”
“嗯……額……段姚，嗯……青城市鼎盛別墅區居民，青城段氏武館畢業……”
短暫沉默了片刻，院長還是略有結巴的念完了段姚的簡介。
台下，鴉雀無聲。
聚光燈，則“叒”一次的熄滅了。
摘下眼鏡，武院院長從桌上拿起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然後繼續下一個考生的介紹：“***，本屆青城武考，考生排名第四順位……”
聚光燈，“叕”一次的亮了。
這一次，索性“原主人”就沒出場。照亮的人，直接就是陳宇。
王餅餅一手抓着陳宇，一手抓着***，對他道：“你不配啊啊！”
陳宇：“……”
***：“……”
主席台內，老人深深嘆了口氣：“把那個叫什麼餅的，拖出去吧。”
院長：“嗯嗯。”
……
“啪啪啪啪——”
約莫一小時后。
伴隨雷動的掌聲，武考開幕典禮，正式結束了。
主席台大佬們離席。
考生下台。
觀眾離場。
政府還會在半小時后，於體育場的中間位置燃放煙花。
安全起見，現場不會留下任何人。
“陳宇大人！典禮終於結束了啊！”
當陳宇縮在人群中，跟隨大部隊返回宿舍樓時，被“逐出”舞台的王餅餅又出現了。
他暴躁的推開周圍考生，急急忙忙跑到陳宇身旁，抱怨：“太可氣了！他們竟然給我攆出去了。這是什麼意思？陳宇大人難道您不夠資格長期霸佔聚光燈嗎？”
陳宇：“……”
“其他考生，能給他們念念名字，就已經綽綽有餘了。和大人您同台的經歷啊！足夠他們榮耀半生了。”
陳宇：“……”
“我覺得，上層這是在嘲諷你。”王餅餅義憤填膺。
陳宇：“……”
見陳宇一直無動於衷，王餅餅跺腳：“不是嘲諷！簡直就是在您耳邊，罵您法克魷哇！”
陳宇：“……”
停下腳步，陳宇轉頭，看着這位能輕鬆“捏”死他的禿頂少年，嘆了口氣：“王餅餅啊。”
王餅餅一個激靈，立正：“大人，您說！”
“下次，別那樣搞了。”
“您不喜歡嗎？”
“……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那樣做，不對。”
“哦……”王餅餅用一根食指，撓了撓光禿禿的頭頂：“我看您沒推我，我還以為您喜歡呢。”
‘老子他媽也得推得動你啊！’
心底咆哮了一句，陳宇面上勉強微笑：“以後，盡量看我眼神行事。我這個人……通常不喜歡用強。”
“哦哦哦！明白了！”王餅餅恍然，豎起大拇指，震驚道：“術高莫用！您怕傷到我！”
陳宇：“……你開心就好。”
不多時，眾考生便都走進了宿舍樓。
可太多的人數湧入，導致大廳越來越擁擠。
“一群廢物啊，上個樓梯也這麼慢。”王餅餅煩躁：“陳宇大人，要不咱們擠進去吧？”
陳宇：“慢慢走，別……”
話未說完，陳宇就像個布娃娃一樣，被王餅餅拽着向前走了。
陳宇：“……”
“陳宇大人。您發力啊！我一直拉着您也太不禮貌了。”
陳宇：“……”
陳宇緊閉嘴巴，沒有回話。
因為他覺得布娃娃是不能說話的……
隨着兩人在人群中的位置逐漸靠前，陳宇才發現，眾考生其實不是擁堵在大廳里。
而是武院的那位院長正現在樓梯口，攔住了所有人。
“所有考生，都進來了嗎？”見到陳宇的面孔出現在人群中，院長立刻轉頭問助手。
“全進來了。”
“都進來了，就把門關上。”
“是。”女助手點點頭，從胸衣內，掏出一台粉紅色的對講機，按下通訊鍵：“關門。”
“砰！”
宿舍樓一樓大廳的大門瞬時關閉。金屬與金屬之間的碰撞聲，震得後排考生們紛紛耳痛。
“全體都有。”挺胸，仰頭。武院院長放開喉嚨：“給各位留在這裏，只說一件事。”
“一，明日九點，力量測試將在體育場開始！遲到者，無論是誰，直接淘汰武考資格。”
“二……”院長目光轉移，和陳宇對視：“一定、一定、一定不要一擊必殺。”
全場考生，瞬間轉頭看向中間的陳宇。
陳宇：“……”
“對手的命，也是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