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劍來

五月，仲夏前後，日漸燥。

殷商大軍自西岐開撥，直奔五關方向。

五關自西向東依次為汜水關、界牌關、穿雲關、潼關、臨潼關，控制着西岐與王畿之間的往來通道，加上扼守絕龍嶺，橫在西岐和南都之間的青龍關，殷商掌控着整個西岐和外界的命脈。

一旦重重關卡封鎖，殷商便可封鎖西岐進出不能，徹底鎖死對方的經濟、政治、軍事等大動脈。

戰爭打的是綜合國力，光是按兵不動，殷商就能把西岐活活耗死。

實則不然，西岐群山環抱，大河圍繞，土地肥美足以自給自足，她不會被耗死，只會在封鎖中完成高築牆、廣積糧的套路，從而越變越強。

再者，這裏是封神世界，區區幾道關卡，餓不死西岐。

五關和青龍關唯一的用途，是阻擋西岐大軍東進，在沒有外力因素的影響下，完成中央對地方的絕對控制。

陸北此次御駕親征，領軍三十萬，左右為太師聞仲、武成王黃飛虎一家，另有殷商大將晁田、晁雷、方弼、方相等人。

不僅如此，陸北把滿朝文武也帶出了朝歌，一旦後路被阻，糧草被斷，直面前後夾擊的困境，大軍必敗無疑，他這個紂王也將榮獲‘西岐留學生、殷商戰神’等美名。

可獄可囚，可割可棄！

平叛西岐為陸北在此方世界最後一戰，是闡截兩教最終一戰，他相信元始天尊也是這麼認為的，此戰過後封神蓋棺定論，就此畫上句號。

因為陸北沒打算再回朝歌，他不僅點齊滿朝文武，還把王后嬪妃一併帶了出來。

此舉除了勾引西岐迎戰，還有提防闡教不做人，趁他領軍在外擄掠人質的意思。

沒辦法，別看闡教自詡正道玄門，實則手段下作，舉着替天行道的大旗，無所不用其極。

比如那位三代弟子楊戩，西岐大軍敵不過澠池守將張奎，被其連斬包括黃飛虎在內的五嶽，以七十二變之法騙張奎親手殺了自己老母，美名曰亂其心智。

姜子牙得知此事，稱讚楊戩行大事不拘小節，此戰若斬張奎，皆楊戩不世之功。

此舉卑鄙下作，絕非大丈夫所為，真就仗着天命在己，一點臉都不要了。

西岐那邊打不過就會耍陰招，陸北深感不屑，防賊防到底，將一眾美人帶在了身邊。

行軍打仗帶着美人享樂……

這很昏君！

兵出五關，陳於金雞嶺，為表一舉覆滅西岐的決心，陸北調兵遣將，先後調來青龍關總兵張桂芳，澠池大將張奎、高蘭英夫婦，佳夢關魔家四將。

兵強馬壯，單是有名有姓的將領就有五十多位。

豪華陣容之下，孔宣、袁洪之流都顯得平平無奇。

……

金雞嶺外，大軍紮營。

太師聞仲總攬兵權，負責排兵佈陣等一系列事宜，饒是他南征北戰領軍多年，望着帳中聽令的一眾大將，也不禁感慨這輩子從沒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殷商大將如雲，猛士如雨，區區西岐翻手可滅。

眾將摩拳擦掌，張口兄弟，閉口大哥，看似其樂融融，實則誰都不服誰。軍功就這麼多，狼多肉少之下，都恨不得對方開戰便被西岐斬於馬下。

聞仲看向左右兩側，此番平叛，除了諸多虎狼之將，亦有大王欽點的兩位國師助陣。

左手申公豹，右手雲中子，入朝為官前都是闡教仙人。

申公豹是誰，有何大名，聞仲知之甚少，只知道雲中子是有名的福德真仙，八年前大王沉迷美色，正是這位雲中子國師仗義執言，點醒大王幡然悔悟，危急關頭挽救了殷商氣運。

雲中子大賢，他當國師，聞仲一百個滿意。

雲中子身旁立着一位身形挺拔的俊朗青年，身披甲胄，氣勢非凡，一問之下，是西伯侯姬昌第百子，名曰雷震子，今年八歲了。

這TM八歲？

二十八歲還差不多。

不管聞仲信不信，雷震子今年的確只有八歲，他因為自幼聰明伶俐，有着極高的道德素養，頗受陸北所喜，服下仙杏時出手相助。

雷震子的風雲雙翼收縮自如，英武不凡的賣相得以保全，挺好的，面如青靛、發似硃砂的鸚鵡不凡，小朋友會因為自卑而玉玉。

雷震子作為姬昌之子，出現在平叛西岐的軍陣之中，聽起來哪裏怪怪的。

能圓。

他為兄長伯邑考出戰，助大兄奪回家業，繼承父親留下的王位和封地。

“國師，因何愁容滿面？”聞仲樂道。

雲中子苦笑連連，他雖被逐出闡教，但一顆心還系在闡教身上，只要掌教老師元始天尊勾勾手，他便會屁顛屁顛返回玉虛宮聽令。

現在沒戲了，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延續自己和截教二教主結下的孽緣。

雲中子很後悔，八年前沒管住自己的腿，當時他要是再忍忍，豈會有今天的二五仔之名。

世上沒有後悔葯，一切都回不去了。

雲中子只能安慰自己，當年沒去西岐，便會和諸多闡教門人一般死在萬仙陣，元神魂魄去了封神榜，不復自由之身。

雲中子有苦說不出，面對聞仲的戲謔，臉色一正：“大王調兵遣將，拉來了朝歌文武百官，後方空虛，無太師這般大將坐鎮，東、南、北三方諸侯若趁勢而下，殷商社稷危矣。”

雲中子的話很有道理，換以前，聞仲說什麼都不會同意，但自從那一天，他親眼看到師尊金靈聖母坐在自家大王懷裏，一切都不同了。

後續，另有無當聖母、龜靈聖母、三霄、九天玄女等等，無不表明，他家大王進出皆非泛泛之輩。

這叫什麼？

這叫國之將興，必出妖孽！

聞仲刷新朋友圈，滯后的情報得以更新，才知大王不僅成了師公，還貴為截教二教主，是他當之無愧的頂頭上司。

再來后，多寶一嗓子震懾天下，他家大王於媧皇宮坐而論道，兌現了當年那首淫詩，證實了君無戲言之說。

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

淫詩自此不再是淫詩，被拔高到了一個流芳百世的層面，面對如此雄才大略的人王，聞仲哪還有託孤大臣的傲氣，自然陸北說什麼，他就是什麼。

大後方空虛而已，小場面，有大王在，朝歌沒了再建一個便是。

“雲中子國師言之有理，然專人專事，大王一世雄主，非常理所能衡量。”

聞仲大吹一番，轉而看向一言不發的雲作雨：“申公豹國師意下如何？”

“一世無敵，不敗！”

“哈哈哈哈———”

……

“桀桀桀桀————”

中軍大營，一米二的哪吒立於帳外，耳畔聽着爽朗大笑，張口無聲咒罵，無道昏君，遲早累死在妖女肚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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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樂三秒，金箍收緊，頭痛欲裂滿地打滾，求饒道：“師父莫念了，徒兒對你忠心耿耿啊！”

哪吒這小子，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吃打不吃記，論頭鐵，他可比猴子能耐多了。

換個角度，這混小子挨的毒打還不夠，遠沒有猴子那般審時度勢。

什麼時候她懂得利用自身優勢，頂着一張御姐臉在陸北面前嚶嚶犬吠，什麼時候才算開竅，金箍自然無用武之地。

忽略外面滿地打滾的狗子，只看大帳之內，陸北左擁右抱，攬姜王后和黃貴妃這兩位最受寵愛的美人。

昏君不說暗話，這對CP聯袂出演，女媧娘娘的魅力也就那麼一回事。

姜王后這段時間心情不好，除了女媧、九天玄女等帶來的巨大壓力，還有東伯侯領二百諸侯造反，直令她無地自容，深感愧對夫君。

老父親姜桓楚、親弟弟姜文煥，當之無愧的至親，二人造反，讓她這位王后如何自處？

面對夫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她更加羞愧，恨不得三尺白綾了此殘生，這才不負夫君愛之深切。

“賢妻何必如此，早說了孤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東伯侯受歹人迷惑，待孤親征踏平西岐，他自會幡然醒悟。”

陸北指尖挑起美人下巴，掌心摩挲嬌顏，對這位事事都依着他順着他的王后頗為不舍，過段時間這張臉的身份就該變了。

姜王后依舊悶悶不樂，但見夫君眼中的愛意，強顏歡笑，欲要獻舞取悅夫君。

“不急，日後再說。”

————

朝歌大軍駐紮金雞嶺，有先鋒官孔宣、袁洪，副將魔家四將率軍而出，兩萬軍士一路橫推，俘虜燕山、岐山等地守將，保護官方認證的西伯侯伯邑考抵達西岐城前。

兩位平平無奇的先鋒，四員全程摸魚的副將，只六人便護住了伯邑考周全，讓西岐高掛免戰牌，一時束手無策。

伯邑考城前痛斥姬發亂臣賊子，罔顧父命，實乃不忠不孝之輩，社稷之賊令先祖蒙羞，若還有半點良知，就該立刻束手受降，打開國門喜迎王師。

魔家四將中的魔禮海，手持碧玉琵琶撥弦，一邊配樂助勢，一邊將伯邑考的聲音放大，一招大喇叭讓西岐民眾聽得一清二楚。

毫無疑問，西岐有聖人站台，姬發絕不可能投降。

說句不客氣的話，在封神的大背景下，他這個周王就一木偶傀儡，聽令行事即可。

令出廣成子，再上便是元始天尊，姜子牙現在都說不上話。

周王府。

姬發臉色蒼白，姜子牙面露憂色，兩人聽着響徹西岐城上空的‘姬發十大罪’，暗道得位不正，前勢堪憂。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這話對也不對，殷商時期，民心不重要，上流社會權貴的支持才重要。

放在封神的世界裏，聖人的選擇是關鍵，所謂民心，樂呵一下就行，不必當真。

姬發和姜子牙憂心忡忡，是因為他倆一個想當好皇帝，另一個想當好丞相，面對輿論攻勢，對流言蜚語頗為驚恐。

可怕的是，流言三分真七分假，第一條得位不正沒得洗。

廣成子並不在意，我死之後管他洪水滔天，他只在乎元始天尊的任務，聽着十大罪，皺眉道：“師弟，伯邑考這個禍害早該剷除，你婦人之仁，險些害了人王的江山大業。”

廣成子口中的人王是姬發，並非對面開銀趴的紂王陸北，他敲打道：“人王之名不容有污，伯邑考流亡之叛臣，理應速速剷除，師弟謹記在心，以後莫要再犯。”

姜子牙能說什麼，只能點頭認錯。

二人沒提現在衝出西岐城，在萬軍之中斬殺禍害伯邑考，都是聰明人，知道實力不允許。

單說孔宣一人，北海之戰勇不可當，准提道人出手才將他降服。

姜子牙沒這個本事，廣成子老荀彧了，更不可能出陣試一試孔宣的本領，就在二人無可奈何，繼續聽着大喇叭的時候，金光化虹而來，一道人不請自來，落於周王府花苑。

廣成子心有所感，精神一振，領着姜子牙和姬發迎接貴客。

“有大賢自遠方而來，廣成子斗膽一問，可是世外高人陸壓道人？”

廣成子作揖施禮，臨行前，元始天尊給了他一招錦囊妙計，讓他抵達西岐后督工建造迎仙台，功成，自有五湖四海的散仙前來相助。

指名道姓告訴廣成子，第一位現身的散仙喚作陸壓道人，非人非妖是一位先天神靈，修為神通廣大，可助西岐化去被圍之劫。

“見過道友，貧道正是陸壓，高人算不上，一介閒遊四海的野人。”陸壓作揖回禮，言語之間頗為低調。

他原本是不想來的，天數不明，西岐和殷商都有勝算，亂入大劫恐有性命之憂。

怎奈，元始天尊給得實在太多了。

廣成子為陸壓引見周王姬發，陸壓望氣稱明主，無視餘音繞梁的大喇叭，驚詫剛至此地就趕上了西岐被圍之禍。

他主動請纓，表示要會一會城外亂賊，看看是誰逆天而為，助紂為虐行不義之舉。

言罷，身化金光朝西岐城外飛去。

廣成子大喜，笑着說道：“此人神通廣大，今日之禍可避也！”

話音落下，陸壓灰頭土臉落地，心有餘悸道：“好神通，貧道一時不察，險些栽在那孔宣手中，若非福緣深厚，便見不到道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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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的工夫你就打了敗仗，擱這演誰呢！

敢不敢走點心？

不敢，會死人。

陸壓不管廣成子三人什麼表情，他收錢辦事，來也來了，打也打了，是時候功成身退繼續當他的閑散野人了。

臨走前，陸壓送出兩件法寶，一為釘頭七箭書，二為斬仙飛刀，託付在姜子牙手中，語重心長讓其好生利用，莫要折了兩件法寶的威名。

“貧道去也。”

唰！

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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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壓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入劫之人都像他一樣聰明，封神榜一萬年也填不滿。

廣成子雖有不忿，還是讓姜子牙收好兩件法寶，細細揣摩用法，莫要辜負了陸壓道人一番善意。

姜子牙心下苦笑，斬仙飛刀暫且不管，聽陸壓的描述，釘頭七箭書……有損陰德，用了這玩意，恐怕就修不成仙道了。

廣成子深知其中的險惡，本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修仙精神，揣着明白裝糊塗，無視姜子牙求救的目光，去往迎仙台恭候先來相助的大能之輩。

據小道消息，之所以修建迎仙台，而不是隨便搭倆茅草廬，是因為元始天尊、接引、准提三位聖人會親至西岐。

臨去之前，廣成子讓姜子牙試試釘頭七箭書的能耐，先拜一拜殷商先鋒官孔宣。

姜子牙無奈，只得聽命行事，他為西岐丞相，是串聯西岐和闡教的中心點，身負重任，有責任也必須這麼做。

一連七天，伯邑考每天都在城外痛罵姬發，效果一流，在輿論的攻勢下，西岐士氣低落，幾位姬家大將憤憤出陣，都淪為了孔宣和袁洪軍功。

姜子牙也連扎了七天草人，效果出類拔萃，孔宣日益脾氣火爆，六神無主之下，還因為搶軍功和袁洪大吵一架。

第八天的時候，孔宣頭暈目眩，出現嗜睡癥狀，他自思不妙，在袁洪的護衛下，先鋒軍撤走，回了金雞嶺大營。

元始天尊神機妙算，陸壓道人果然解了西岐被圍的大禍。

……

殷商大營。

雲作雨算出孔宣被暗算，有高人在西岐城設壇做法，欲拜走孔宣的三魂七魄。

陸北聞訊而來，樂呵呵看着被扎小人的孔宣，萬萬沒想到，本應是趙公明的大劫，陰差陽錯落在了孔宣身上。

釘頭七箭書造詣非凡，可稱‘必殺’二字，但面對取回法力的雲作雨，在一世無敵面前就有點不夠看了。

當夜，姜子牙對草人行大禮，轟一聲滿面焦黑，功敗垂成，輸給了他宿命中的死對頭申公豹。

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戰勝申公豹，差距太大，元始天尊都捧不起來。

次日，殷商大軍開撥，將大營扎在了西岐城前。

西岐有數道天險可守，奈何實力相差太大，被殷商虎狼之師挨個拔出釘子，推進之神速，直讓西岐城中人人自危。

幾乎是當場，便有十餘位姬昌的兒子逃出城外，自綁雙手向陸北獻降。

陸北也不為難他們，主要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崗位實在不多了，下令免去罪責，送去伯邑考處交由西伯侯管轄。

釘頭七箭書既出，便意味着陸壓道人現身，斬仙飛刀此刻就在西岐城中。

陸北對這件法寶頗有執念，琢磨着自家寶貝放在敵營不是個事兒，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個大王資敵，一個遁地溜入西岐城，取回了遺失在外的斬仙飛刀。

可惜沒遇到陸壓，否則他非得扒開了看個清楚，這個‘先有鴻鈞後有天，陸壓道人還在前’的狂人究竟什麼跟腳。

聽說是團火，具體什麼火，猜測眾多，一直沒有定論。

好事成雙，陸北順手把釘頭七箭書也拿了回來。

又順手，把姜子牙也綁了，交由雲中子親自看管。

雲中子：“……”

忠臣不事二主，休想騙他雲中子叛出截教！

同一天，陸北招來十天君，立下赫赫有名的九絕陣。

金光聖母不用立陣，頂着一張韓宿雁的臉，和頂着一張謝雲靈臉的火靈聖母CP感太強，組團去了中軍大營，在大王賬下聽令。

十絕陣變九絕陣，缺一無法十全十美，陸北暗道不妥，臨時湊數，自己立了一道陣法濫竽充數。

一般貨色，九曲黃河陣罷了。

這些天，西岐城上空仙光不斷，擺明是元始天尊為大劫最後一戰造勢，陸北暗道笑話，造勢不假，誰是主角可就不好說了。

九絕陣+充數的九曲黃河陣立起，最後一戰拉開序幕，十二金仙中，僅存的五位以廣成子為首，領散仙八百餘，盪開仙光氤氳，庇護西岐城風調雨順。

還是那句話，在神仙的世界裏，民心可逆也可順，沒了就沒了，隨便來個人前顯聖便可收回來。

伯邑考：“……”

十天君請求出戰，陸北不依，他看得很清楚，五位金仙點起了門徒，另有八百多號散仙充當炮灰，十天君上了就有去無回。

且這八百多號散仙里，有九成曾在金鰲島聽講，因通天教主被鎮壓，悉數投奔闡教。

都是自家兄弟，捅刀子又准又狠，十天君真的遭不住。

陸北下令撤去九絕陣，將充數的九曲黃河陣作為主陣，邀請對面的闡教金仙入陣一試。

陸北和准提道人五五開，從人間打到天外，以一手周天星斗大陣驚退聖人，廣成子等人瘋了才會和他一般見識。

九曲黃河陣是吧，道爺打死也不進去！

陸北退而求次，招來三霄主陣，廣成子等五仙權衡利弊，一退再退終究不妥，眼下聖人未至，穩住無道昏君才是正理，便領着八百多號散仙，組成小萬仙陣，昂首闊步踏入九曲黃河之中。

今天的風兒甚是喧囂，這風似在哭泣。

八百仙人雄赳赳氣昂昂，轉瞬失魂落魄，被混元金斗削去一身修為，就此淪為凡夫俗子。

“雲中子，將這些吃裏扒外的叛徒綁了，待此戰過後，統統送去東海填海眼。”

陸北下令，一事不勞二主，讓雲中子將闡教五凡人掛在旗杆上。

為了湊齊十全十美，挑了幾個有名有姓的三代弟子，楊戩、韋護、土行孫、韓毒龍、薛惡虎，一併掛起。

雲中子：“……”

禮貌，你昏君嗎！

遠天，紫氣霞光萬丈。

有聖人至。

陸北雙目微眯，嘴角微微勾起，要說元始天尊姍姍來遲，沒算到自己的徒弟有此一難，他個人是不信的。

不過是找個理由，想把他送上封神榜罷了。

笑死，你動娘娘家的死鬼，有問過她的意見嗎？

陸北朝雲作雨挑了下眉，時機成熟，是時候借東風破局而出了。

他大手一揮：“劍來！”

“……”x2

“金靈、無當聽令，取本教主誅仙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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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本書：申公豹大聖勸死仙

作者：滄海成塵

億萬災劫鑄道身，萬古不磨大羅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