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祠堂大亂斗(5)

37 祠堂大亂斗(5)

今天又繼續喝酒,所以寫的不是太滿意,請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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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華夏修道者中有一個約定俗成的法則,之所以叫做法則,就是希望它能成為眾多修道者心中的一道鴻溝,任何人都不能越雷池一步。

法則的內容是嚴禁對所以無異狀的人施用道法,也包括修道者在內。這些修道者每日浸淫在道法的修鍊研究中,要比任何人都了解道法的攻擊性。

因為對於一切生物的靈魂來說,道法打擊是毀滅性的。無論是普通人還是修道者,如果被道法符咒擊中或者是被困在道法設置的法陣之中,輕者瘋癲狂亂,重者神魂俱滅,只留下一個靈魂缺失的軀體,成為無魂之體,就像是平日裏常見的植物人。

無魂之體和植物人最大的區別就是,植物人只是出於休眠狀態,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也許一年,也許一天;而無魂之體卻永遠不會再醒過來,因為本體的靈魂已經消散,除非是被另一個靈魂或者是邪靈奪舍,才能重新站起來。

不過,那時已經不能算是同一個人了。

很久以前,曾有一些旁門左道的修道者,用道法襲擊身體壯碩的少年,在他們魂飛魄散之後收集無魂之體,秘密煉製殭屍道童,為他們驅使。後來被全天下的修道者群起而攻,最終消聲滅跡。

所以往往修道者之間有爭執鬥法之時,全以武道比拼,不會使用道法。即使是在考校道法修為的時候,也是用特殊的法器,讓雙方攻擊或者控制,優勢一方為勝。

賀老道對西堯施展的正是茅山禁魂術,乃是使妖靈魂飛魄散的道法,如果西堯被道符擊中的話,性命堪憂。而賀老道此時已經撕破麵皮,無所顧忌。為了能使兒子重新復生心智,賀老道寧可背棄道德,背棄所有法則,縱然是為天下人所唾罵攻擊,也是在所不惜。

周易是菩薩刀的嫡系傳承,屬於佛道一脈,雖然是以武入道,但是對道法也是略知一二。看到賀老道催動硃砂靈符向西堯攻擊之後,眉頭皺起,握緊銀刀斜指在胸前,遙遙對準賀老道後頸,隨時準備揮出菩薩刀。

鐵手雖然算是半個江湖中人,卻不清楚修道其中規矩,但是看到西堯和周易面色凝重,少了剛才的輕鬆之色,心中也多少知道賀老道此舉險惡。當下鐵手把合金手臂伸展得咔咔作響,攔在兩隻殭屍和賀老道之間,確保西堯不會受到兩面夾擊。

西堯見那兩道硃砂靈符如火流星一般瞬間就飛向自己胸前,也不敢怠慢。身形一震,已將身上道袍褪下,雙手向前一拋,道袍舞動似一團烏雲,罩向那兩道飛襲而來的硃砂靈符。

漆黑的道袍包裹住硃砂靈符,“嘭”然一聲爆響,在耀眼金光閃動之後,道袍碎成一片片破布,四散飄飛。那兩道硃砂靈符也隨之化成斑斑灰燼,消失在一片煙塵之中。

賀老道見西堯破解自己道法的手段異於常人,心中暗自一凜,知道北蒼山門下的確不負盛名,手段確有獨到之處。腦中念頭閃過,身體卻不停留,灰白道袍下枯瘦的胳臂舒張,直直一劍刺出,左手畫出幾個如圓圈樣式的符咒之後,“嗖嗖嗖”又是三道硃砂靈符激射而出,奔向西堯胸膛前方。

西堯上身此刻只剩下薄薄的黑緞內衣,更顯得身子單薄瘦弱,兩道細長的眉毛微微挑動,左手五根指甲閃着黑亮的光華,如鋼爪般抓向賀老道攻來的木劍。

賀老道滿是褶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帶着陰險的笑容,手中木劍刺到中途,身形卻驀地一頓,連帶着劍勢也戛然而停,那三道硃砂靈符仍然鬼火般地襲向西堯。

賀老道突然之間收住身形,瞬間就讓局面發生轉變,西堯原本向前抓向賀老道的桃木劍,現在賀老道忽然滯住身形,讓西堯如同飛蛾撲火般撞向那三道硃砂靈符。

西堯臨危不亂,猛吸一口氣,舌綻春雷般喝到:“破!”長長的指甲勾起五道黑色閃電,靈蛇般在三道靈符上穿擊而過,在一陣爆豆般的聲響過後,硃砂靈符冒出絲絲白煙,緩緩飄落在地上,混入塵土之中。

賀老道剛才還停滯的身形,卻在此時迭地如離弦之箭一樣向前衝去,手中桃木劍像是未曾停頓過一般,迸發出一道炫目的劍芒,直刺西堯咽喉。

賀老道一生精於算計,在過去與人比斗之時,每每使出奇招陰人,甚至連灑石灰、放**煙這樣下九流的手段也層出不窮,所以被人叫做賀老鬼。此番他是先以木劍引得西堯全力相搏,然後收住劍勢,用硃砂靈符讓西堯催動道法禦敵,最後在西堯力盡之時再以木劍刺出,使西堯倉猝之間難以應對,頓時處於下風。

木劍上劍芒晶瑩如玉,一道靈符化作血紅光華在劍身盤繞,流動之間帶着尖銳的破空聲,刺人耳膜。賀老道此招是道武合一,威力無窮,若是被一劍刺中的話,縱然能保神魂無恙,但是肉身也必遭重創。

西堯正處在舊力已竭新力未生之時,體內經脈運行不暢,賀老道這一劍刺來讓他也是心中劇跳,暴喝一聲:“咄!”將體內氣息重新催動,左臂如同折斷一般,反轉揮出,五根黑色指甲似鬼爪般尖利,破開劍芒牢牢抓住劍身。又是高聲道:“散!”左臂內衣袖子在一股大力涌動之下,已破碎如蝴蝶般在空中亂飄。

賀老道見勢不好,急忙抽回木劍,卻不想那木劍在西堯手中如生根一般,無法取出。

西堯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上一道道奇異的符篆和經文閃動着淡淡的光芒,左手輕輕一擰,木劍上傳出一連串細碎的聲響,可以看見道道裂紋佈滿桃木劍身之上,最後“咔”的一聲,碎成無數木屑粉末。

西堯猱身而上,右手閃電般揮出,一掌狠狠地摑在賀老道臉頰上,一聲響亮的脆響過後,賀老道被直挺挺地打倒在地。

賀老道緩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躺在地上寒聲道:“北倉山果然名不虛傳。”

“好說,好說,賀師兄得罪了。”西堯捋捋馬尾,一臉淡然地說道。

賀老道眼中掠過一絲厲色,身子突然一滾,雙足向周易連環踢去,左手又甩出一道硃砂靈符,射向石台上的醫生殭屍。

周易側身閃過賀老道雙腿,手中銀刀發出奔雷般的巨響,自下而上切向賀老道腳踝。

那殭屍縮在石台上,雖然有三百年道行,但是靈識感應終究不如生前靈活,很是緩慢。冷不防被賀老道的硃砂靈符打在身上,痛呼一聲后,身形挺直,彈跳起來十支尖銳的長爪抓向賀老道。

西堯正想喝止周易的動作,卻已經晚了一步。賀老道在周易和殭屍的兩面夾攻之下,絲毫不見慌張,佝僂的身子在空中猛然一縮,四肢抱住頭胸像皮球一般滾落到石台後面,已然從銀刀和尖爪中逃脫出來。

殭屍騰在半空,驀然失去攻擊目標,卻見對面周易銀刀閃閃,似乎在向自己攻來,便揮爪向周易抓去。

菩薩刀是天下至剛之刃,一出必見血,從無空回的道理。周易見那殭屍十支尖爪鋒利如刀,也不畏懼,刀身轉折,匹練似地斬向殭屍手臂。

刀光閃動,帶着天雷滾滾威勢,在殭屍佈滿鐵鏽顏色的手臂上割出一道深可及骨的傷口,一股濃黑的血液飆射而出。這殭屍已經有三百年道行,肉身達到了鐵屍的境界,就是賀老道的硃砂靈符也僅僅是傷及皮肉,根本無法造成如此的傷害,可見那菩薩刀的恐怖之處。

殭屍吃痛,張口厲聲嘶吼,激發了本身的凶戾之氣,雖然知道周易手中菩薩刀的厲害,卻夷然無懼地衝上去。

賀老道此舉正是為了打破場面均衡之勢,將周易和殭屍引逗得纏鬥在一起。他已經看出鐵手身上並無修道者的氣息,便打算從鐵手處下手,將場面弄得混亂之後,可以趁機擾亂西堯的靈識,扳回自己的劣勢。

“孩子,揍他!”賀老道大叫道。

在一邊的孩童殭屍受到賀老道的指引,立刻用力地點點小腦袋,揮舞着巨大的骨棒,兇狠地朝鐵手揮打過去。

鐵手隨意地用合金手臂一擋,只聽得如同炸雷般地巨響在洞穴中回蕩,久久不散。那孩童殭屍死命抱住手中骨棒,巨大的反震之力讓它小小身軀不住顫動,兩隻眼球骨碌碌亂轉,好半天才恢復了原位。

鐵手此時也不好過,他沒想到那小殭屍的骨頭棒子居然有如此的威力,震得合金手臂不住發顫,自己的腦袋也昏昏漲漲的,胸口一陣氣血翻湧,十分難受。

賀老道陰陰一笑,“鐵胳膊的,這根骨頭是鐵甲龍的大腿骨,裏面被我灌了硃砂鉛汞,又用千斤咒封上,沒想到會這樣沉重吧?嘿嘿嘿……”說完又是一滾,眨眼間已來到鐵手身後,胼指如刀斬向鐵手腿彎。

鐵手在西堯的提點下,武道之上已經突破了自身的瓶頸,有了質的飛躍,不過他本性里的軍人氣質,讓他從來都是以進攻為防守,看賀老道一招攻來,也不閃躲,揮起合金手臂,蠻不講理地就往賀老道頭上砸去。

賀老道將身子一縮,又滾到鐵手另一側,運起手刀仍舊向鐵手腿彎里斫去。旁邊的孩童殭屍口中嗬嗬嗬地怪叫,操着大骨棒,狠狠地砸向鐵手腰間。

鐵手已經打起精神,再沒有輕視那孩童殭屍。他舉起合金手臂擋住那大骨棒,另一隻手臂忽然軟軟地像沒有骨頭一般,從胯下穿出,一掌拍在賀老道肩頭。

賀老道被打悶哼一聲,懶驢一樣在地上翻滾幾圈,呲牙咧嘴地說道:“小子,有點門道啊!”他沒有想到鐵手這樣看似粗豪的漢子,竟然會使出如此怪異精妙的招式,自己打了一輩子雀兒,今日裏卻被雀兒啄了眼。

鐵手被兩隻手臂背在身後,學着西堯的口氣,淡淡地說道:“好說,好說。”

賀老道氣得鬍鬚高高翹起,怪叫一聲,招呼那孩童殭屍一起攻向鐵手,身子如泥鰍般在地面上翻滾,激起半身高的塵灰沙土,登時一片烏煙瘴氣。

周易與那醫生殭屍打在一處,利用菩薩刀能破邪驅魔的優勢,將殭屍身上割出數道傷口,流出濃墨般的黑血。氣得那殭屍哇哇大叫,卻毫無辦法。

西堯的布鞋慢慢地踩在沙土上,悄悄走向鐵手方向。他知道現在要是想制服賀老道並不是那麼容易,如果他被迫急了的話,恐怕會狗急跳牆,那時候反而違背了西堯的初衷。看來現在只有先控制住那孩童殭屍,才能利用賀老道愛子心切,使他乖乖就範。

西堯放輕腳步,如幽靈般來到殭屍孩童身後,覷准它正舞動那巨大骨棒之時,左手張開,一把抓住那孩童殭屍的脖頸。

就在西堯向張口說話之時,從背後閃出一道清冽的劍光,半尺之外就能感受到劍身上的冰寒之氣。

“受死吧!”

一個如天山上千年冰霜般寒冷的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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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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