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善惡天秤
“喂,等很久了嗎?”
‘叮鈴’,店門上掛的鈴鐺發出脆響,驚醒了天人交戰中的艾瑪。
她正在猶豫是否繼續等下去,萬一這人想要做壞事,或者藉此威脅自己怎麼辦。
失去了溫暖,沒有了庇護,艾瑪不由膽怯的縮了縮脖子。
“剛剛看你膽子挺大,這會兒怎麼成鴕鳥了。”
陳幕笑了笑,從口袋中掏出一捆美刀,自顧自的數出十五張,把剩下的遞給女孩,“喏,答應給你的分紅。”
真的要給我8000美刀?這,可比自己三個月的薪水還要多。
艾瑪唇瓣微張,不可思議的看向這個笑吟吟的男人。
“我——”拒絕的話,如鯁在喉,她的家庭條件並不好,而為了能夠留在紐約尋夢,早已和家人鬧掰。
這筆錢,對她很重要。
三個月不需要為租金髮愁,意味着她有更多的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拿着吧,你應得的。”陳幕把錢硬塞進女孩手裏。
穿羽絨服的和穿運動服的在大雪紛飛的凜冬中磨磨唧唧,陳幕懷疑這個女孩在藉機報復他。
鼻水都快流到嘴巴里了。三倍的超人體質,竟然不能抗寒,差評!
“謝謝。”女孩心底嘆了口氣,用力握住鈔票。
內心矛盾且糾葛,分明是這人害自己失業挨罵,結果自己卻要向他道謝,這體驗感,很奇特。
“祝你好運。”陳幕點頭,轉身就走。
“等等——”女孩急忙喊住,猶豫了一下,她道:“我叫艾瑪,如果,如果有機會,我想請你吃頓飯。”
“邁克,不對,叫我陳幕吧。”身子頓了頓,陳幕為女孩的腦迴路感到好笑,“吃飯就不必了,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不約!”
按照這個發展軌跡,他只需要稍微投入點時間和精力,就能夠收穫一場激情四射的愛情,可陳幕哪裏有這個時間。
刷分變強,它不香嗎?
“自戀狂——”艾瑪‘噗嗤’一笑,望着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暗暗記住了他的名字。
陳...幕...
很壞,卻很奇怪的人。
艾瑪漸漸收斂目光,握着美刀,踏上尋夢之旅,平凡的人生中多了那麼一個奇妙而難忘的回憶。
漸行漸遠的陳幕,心頭百感交集。
不是因為女孩,而是系統,又搞事。
‘叮,善意值+20,精神力+10,體質+2.’
“善意,惡意...”
陳幕不得不推翻之前的猜測。
不止是做壞事,原來做好事也能獲得系統獎勵。
不過話說回來,剛剛那算做好事嗎?完全是自導自演。
“黑白色的天秤,代表着善於惡。”眼前虛幻的天秤感覺凝實了幾分。
白色的托盤微微升起,黑色的托盤雖仍舊沉重,但也不再是起初的一面倒。
這意味着什麼,尚不明確。
‘諸天抽卡系統:
宿主:陳幕。
體質:34。
精神力:28。
善惡天秤:惡意值27;善意值20。’
界面生出了些許變化,可想而知,系統的功能並非一成不變,需要他自己探索。
“管不了那麼多,行善好是好,可效率哪有幹壞事來得快。”
陳幕決定遵從本心,繼續當惡棍。
一路前行,滿大街的屬性獎勵等着他收割。
奶茶店的門口有一個吃棒棒糖的小女孩,陳幕眼睛一亮。
毫不猶豫的衝上去,一把搶來棒棒糖含進自己的嘴裏。
‘咔咔咔’棒棒糖被嚼個粉碎,等小女孩嚎啕大哭結束后,遞上10美刀彌補她幼小的心靈。
體質+5,精神力+1。
遠處路燈下,有一位站街女頂着風雪在加班,陳幕心生憐憫。
他走上前,問了問價格,100刀。女人面容姣好,身材暫時看不出來,不太好估價。
直接一把扯開她的尼龍大衣,嬌柔的軀體暴露在風雪下,嗯,不錯,有絲襪大網眼加分,100刀不算貴。
女人發出尖叫,音量差點把陳幕的耳膜震破。
“把衣服還給我!你個狗娘養的畜生!”
面容扭曲的衝上前撕打這個惡棍,連她這種可憐人都欺負,簡直豬狗不如。
“好了,你可能沒有辦法理解,但我是真心想要幫助你。”等女人撒潑打滾完畢,陳幕幫其披上大衣,擔心她生病着涼。
並抽出十張老人頭遞給她。
“不早了,回家洗洗睡吧。”陳幕詭異的行為把女人搞得一愣一愣。
長這麼大,從來沒遇到過這樣不可理喻的神經病。
“謝了老闆。”女人哭笑不得。最終拿錢下班了。
‘叮,惡意值+21,體質+10,精神力+2。’
‘叮,善意值+10,精神力+5,體質+1。’
這波騷操作,讓陳幕雙豐收,不由喜笑顏開,差點忍不住討要站街女的電話號碼。
今晚收穫頗豐,欺負小女孩一人,調戲婦女三人,毆打野狗三條,拯救迷途羔羊一隻。
值得一提的是,連非人生物,都能提供獎勵,非常的奈斯。
總計獲得體質46點,精神力8點;惡意值61,善意值27。
一晚上,身體素質幾乎翻了十倍,他現在終於敢吹牛,哪怕是一頭牛,都經不住他一拳。
口袋再次空空蕩蕩,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陳幕結束了今天的工作,返回出租屋準備泡碗面吃。
不過就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嗡嗡嗡’
“喂,哪位?”陌生號碼,陳幕納悶,都凌晨三點了,會有誰給自己打電話。
原主的記憶碎片中,也找不出關係能好到這種地步的朋友。
“邁克,是邁克嗎?”。
話筒中傳出來一陣焦急的女聲
“凱勒?”陳幕微微一怔,是鄰居辣妹的聲音。
“太好了,邁克,你...你能來歐斯帕大酒店接我一下嗎?”凱勒起初驚喜,隨後變為吞吐。
着實是難以啟齒。幾個小時前,兩人才發生過矛盾,她還勒令陳幕三天內滾蛋。
“我真的十分需要幫助,拜託你了邁克。”凱勒語氣放軟,懇求道:“車費由我報銷,你也不用搬出去住,只需要來接接我就行。我喝太多了,可能晚些沒辦法保持清醒,而且...而且這裏有人對我不懷好意。”
“我...有些害怕...”
女孩孤身在紐約,無親無故,幾個好姐妹今天並沒有陪同她參加聚會,以往從未出現過惡意刁難。
上流階級講究臉面,哪怕真有想法,也不會明面上針對她這種單純用來烘托氣氛的女孩。
她在酒局裏的身份,和服務員的性質類似,只是通過外貌優勢,來帶動氛圍。
可今天出現意外,幾個闊少喝多了,其中還有一個是人渣,三番五次的企圖調戲,不過都沒有得逞,氣急敗壞的揚言要事後找她麻煩。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陳幕暗暗搖頭,可還是答應了下來,“地址告訴我,凱勒,你要深深地記住,今天我可是幫了你大忙,你需要感激我,不是那種表面的感激,而是發自肺腑的,懂嗎?”
如果能夠收穫到屬性獎勵,動動手腳的事情,倒也可以。
‘叮,善意值+10,精神力+5,體質+2.’
“邁克,謝謝,真的謝謝——”凱勒哽咽啜泣。
其實在此之前,她已經打過八通電話,五通無人接聽,三通委婉拒絕,沒有人願意深夜冒着風雪提供幫助。
萬萬沒想到,被她臭罵了一頓的陳幕,會毫不猶豫的接下這個事。
也許,他真的特別喜歡自己?
要不要考慮一下呢——
凱勒突然感覺頭不暈了,陷入感情的漩渦無法自拔。
“如果情況很緊急,就躲在廁所別出去,我搭車過去需要半個小時。”
掛斷電話,陳幕走向街邊,揮手攔住一輛的士。
“去歐斯帕酒店。”
司機是一位非裔小伙。
“哥們,快一點,還是慢一點?積雪多,易打滑,不過要是你具體要求的話,我可以按情況適當滿足。當然,要是因此出現事故,你需要全責承擔。如果慢一點,可能需要的時間比較久,你——”
“死黑鬼,閉上你的臭嘴。用最快的速度開,給你二十分鐘時間。”陳幕淡淡的打斷黑人小伙的絮叨。
不是有心侮辱,單純的想要順帶搞點屬性而已。
“沃特法——”黑人小伙暴怒,擼起袖口,打算跟他干一架。
不過耳邊的防護欄突然響起令人牙酸的咔咔聲,他通過後視鏡掃了一眼,頓時,滿心的怒火,被澆了個透心涼。
鋼質的防護欄,竟然被後座的亞裔男人徒手給掰成0型。
見鬼!這傢伙是怪物嗎!要是自己的脖子被捏一下,估摸着會嘎嘣脆。
“先生,請相信我皇后大道車神的實力,最多十五分鐘,就能到歐斯帕酒店。”黑人小伙笑容燦爛,拍着胸脯作出保證。
起步,直接掛五檔!
“——?”
出租車輪胎劇烈摩擦下冒氣青煙,嗖的一聲,三秒內就超過一百邁。
陳幕覺得有必要認真點對待這名皇后大道車神:“你叫什麼名字,這技術沒的說,車也改裝過吧?”
“羅曼.皮爾斯,您叫我小羅就行。”黑人小伙咧嘴微笑,牙齒白得反光。
車速太快,地面濕滑,陳幕擔心出車禍,一路上保持沉默,沒有心思刷屬性。
短短十五分鐘,就完成了普通人三十分鐘的車程,這個叫羅曼的人,越看越覺得眼熟。
“留個電話,以後用車聯繫你。”
陳幕和善的拍了拍小伙的肩膀,自顧自的伸手在前排的置物盒中抽出一張名片。
不等小伙送別,就迅速的開門下車。
救人如救火,耽誤一分鐘都可能會發生不可控的變因。
“...”羅曼唇齒顫抖,哭喪着臉俯身抽泣,“惡棍,混蛋!車費都不付,還想找我用車。狗娘養的,我換電話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