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愛心早餐

善惡天秤的問題暫時得不到解決，另一個嚴重的問題擺在他面前。

幹壞事的屬性獎勵，大幅度減少。

起初並不明顯，可自打體質超過一百后，削減的現象越來越嚴重，最開始是一點惡意一點體質，現在幾乎十點惡意才能增加一點體質。

原因，應該跟屬性的基礎強弱掛鈎。

除此之外，陳幕還有另一個猜測。目標所能提供的善惡值，與目標行善為惡的可行性有關聯。

這裏的能力指的是，包括且不限於實力、勢力、權力。

舉個例子，普通的流浪漢，能力有限，做善事最多是幫人指指路，壞事更有限，頂多殺個把人。

但有權有勢的人不一樣，通過權力財力，能夠做成的事情更多更大，輻射更廣，一句話或許就能決定上千人的命運，這類人所能提供的善惡值，不比超級英雄少。

最近的例子就是那名寶藏男孩，明明只是個弱雞，隨便嚇唬嚇唬，一個人的惡意幾乎比十個人還多。

再例如之前教訓的三條野狗，虐了半天，狗屎都噴出來了，才不到五點。

這種情況對陳幕而言，談不上好壞，頂多算是多出來一條刷分的渠道。

畢竟是法治社會，超級英雄嫉惡如仇，還有蛇盾局暗中搞事，找大富豪或高官化緣，同樣會引出麻煩。

總結半響，有三個問題待解決：

第一，錢。不說大富大貴，香車豪宅，當前溫飽難顧，身為穿越者，陳幕很羞愧。

第二，戰鬥力。身體素質強大，卻沒有相匹配的技藝，欺負欺負普通人還行，遇到屠殺這種怪物，分分鐘會被秒。

第三，善意值。想要安穩發育，善意值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可不想天天和各種怪物糾纏不休。

第一點相對而言比較容易解決，只要餐刀找到買家，短時間內不會缺錢。

第二點也不難，從系統抽卡上尋找突破口，至於找人學習戰鬥經驗？顯然不現實，費時費力不說，進度還緩慢。

第三點，行善，說來簡單，實際難度最大。上千善意值，哪怕是救命之恩，一次都不超過50點，他天天正事不幹，光當救世主也湊不齊。

人性惡劣，罵幾句，惡意值就唰唰上漲，而想要收穫善意，難度十倍不止，陳幕心頭沉重。

唯有走一步看一步，儘力而為，如若真不可為，也只能硬抗系統提到的未知風險。

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風險特指遭遇劇情人物的幾率，偶遇也好，巧合也罷，這樣發展下去，以後上個廁所，隔壁蹲坑的可能就是多瑪姆。

不得安生——

清晨，萬籟俱寂。

陳幕簡單的洗漱一番，準備出門。

現在是早上7點40分，步行至地鐵站需要10分鐘，乘坐地鐵抵達布魯克林北站，再到約定的盤山大道，時間綽綽有餘。

“陳幕，快來吃早餐。”

推開房門，陳幕驚奇的發現，凱勒正在廚房裏忙進忙出，三明治、華夫餅、熱奶牛、純麥片，一份份賣相還不錯的早點被端上桌。

鍋里，熱油仍在沸騰。凱勒拿着手機正在一邊翻看一邊烹調。

陳幕上前瞅了一眼，心頭略有觸動，熱油中，漂浮着幾根油條。

“聽說中國人早餐最愛吃油條，我昨晚可是研究了好半天，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凱勒小心翼翼的用漏勺撥弄着金燦燦的油條。

俏臉紅撲撲，偶然濺射出來的油沫引起陣陣驚呼。

“聞着味，就知道肯定很美味。”陳幕表情陶醉的嗅了嗅。

同居兩個多月，還是第一次見凱勒下廚，以往可沒這功夫做早餐。

女孩每天早上挑選出門的行頭，都要兩個小時以上，哪裏會有這時間。

“小火炸至金黃，這樣應該差不多了。”

凱勒擦了一把額頭的細汗，從熱油中把油條撈起，滿臉期待：“趕緊嘗嘗，試試味道對不對。”

金黃的油條賣相真的沒話說，由此可見，定然是花費了很多心思。

昨晚廚房的垃圾還未清理，陳幕從其中看到了許多黑乎乎的殘渣。

接過餐盤，陳幕覺得有些沉重，是心的重量。

‘咔嚓’剛出鍋的油條，顧不上冷卻，一大口咬下去。

陳幕雙目睜大，咀嚼片刻吞下肚中，這根油條，很特別。

“凱勒，油條，是不加糖的。”

“啊？”

凱勒小表情霎時拉胯，連忙拿出手機翻看教程。

“白色的粉末難道不是糖？這不應該啊。”

手機中的教程，全中文，除了畫面能夠理解，凱勒完全是憑自己的口味烹調，喃喃道：“可明明甜的更好吃——”

“好吧，確實很好吃。”歪果仁的口味實屬異類。

陳幕乾脆放棄解釋。

“當然！甜油條更加美味，我很喜歡。”凱勒頓時喜笑顏開，同樣拿起油條美滋滋的咬了一小口。

脆脆的，帶着香酥，比三明治的滋味好很多，難怪中國人都會把它當成早餐的標配。

就是糖分過多，凱勒擔心會影響身材。

“凱勒，安全起見，今天最好哪都別去。”陳幕清空早餐，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對着女孩叮囑道：“乖乖待在家裏，等我跟上司商量后再說。”

“好的，我會很乖。”凱勒溫順應是。

“晚上見。”

陳幕嘴巴有些發乾，不再多言，拿起外衣就出門了。

明明是一個辣妹，轉眼變成乖乖女，違和感特嚴重。

公寓外，風雪喧囂，天空被蒙上一層迷離。

陳幕低頭疾走，心頭莫名暖烘，女孩的一抿一笑在腦中經久不散。

暗罵自己膚淺。

不過那溫馨的氛圍，是真香，驅散了穿越帶來的孤寂感。

隨即幽幽一嘆，呼出一縷白霧。

一個小時后，陳幕從布魯克林地鐵口走出來，轉乘至開往盤山公路的公交車。

路面濕滑，凹凸不平。

再加上地理偏僻，陳幕猶如在做碰碰車，一路顛簸不停。

“夥計，你也是監獄新招的臨時工嗎？”

車輛到站后，立即就有一名亞裔青年上來搭訕。

青年剃着寸板，比陳幕稍矮，大冷天還強行穿着一件皮夾克耍帥，一看，腦子就不太好使。

不過陳幕出於禮貌，仍回以微笑：“You是棒子，還是鬼子？”

中式問好。

青年微微一愣，疑惑道：“抱歉，你說的是中文嗎？”

不是老鄉，陳幕失去聊天的興緻，淡淡的道：“我在關心你這沙雕冷不冷。”

‘叮，惡意值+5，精神力+1.’

這次說的是英文，不過青年無法理解沙雕是什麼意思，但也聽得出來肯定不是好話，當即面色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