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起蒼嵐 第五章 綠林林家
綠靈谷林家
“少爺帶着一個幼女回來了！”這則消息很快通過林家每個婆婆老媽夫人小姐的悄悄話傳遍了林家的每個角落，就連林溪晗的貼身丫鬟，巧兒都已經聽鄰院的丫鬟說了。
真奇怪，少爺回來了我這個唯一的貼身丫鬟不知道，為什麼隔壁的靈兒都比我先知道啊。要知道少爺在這個林家裏，可就我一個貼身使喚的人啊，他不來這“聽雨樓”又能拿哪去呢？
受不了這滿院的下人們的鳥雀嚼舌了，巧兒決定自己親自去找找看，看看少爺是不是真的回來了，據說，還帶回一個，幼女？
他繞過梅亭，繞過影廊，經過正門，正好照見自家少爺正在一種人驚異的目光中，像是不認識家一般，東瞅瞅，西瞭瞭，好像看什麼都新鮮，就差沒有爬上那顆梅樹，來個”折梅寄柳“了。
丫鬟小環：“話說這大少爺是不是三年多沒回家，在外面受了什麼刺激，給顛弄傻了啊？”
丫鬟小綠竊竊低聲道：“哪有，肯定是因為咱們綠靈林家老家主意外亡故，咱們少爺思念父親不已，憂心成疾病，怕其不能為父報仇所致。”
“哪裏哪裏，”這時婦女之友護院值守小賈插話了，“肯定是因為婚約，婚約啊！咱們少爺一直天靈根缺失而無法踏足煉體境，咱們綠靈老大莊家的獨門閨女不是老早就和咱們老家主訂過娃娃親嗎，這消失了三年，這婚約怕是也難作效了吧，誒都是男人，少爺的痛苦，我懂我懂……”
正當一群丫鬟值守竊竊私語之際，已經坐到了樹上的少爺似乎耳朵很靈敏，似乎是聽到了剛才值守小賈說的話，竟是從樹上一躍而下，直接落到了庭院另一個角落，一臉八卦的小賈面前。
“你剛才說什麼，婚約？我有婚約嗎？”林溪晗隨手翻了眼天書，看了下最近的更新，發現這個小賈的名字也赫然在列，說明他是此地或是近期和自己有緊密聯繫的人，帶着戲謔的心態，故此跳下問他。
小賈之前八卦的眼神隨即閃過一絲驚訝，但略微慌亂的眼神很快鎮定了下去，只是微微低頭道：“少爺您可能是聽錯了，卑職並未說過什麼’婚約’，但是少爺，您九在外遊歷，如今方歸，定是勞累，不妨早些休息。”
“呦你小子很狂嗎，敢這麼跟我說話，不知道我是大少爺嗎，未來家主繼承人，你就這麼對你未來主子說話的？”這時，擁有清明靈目的林溪晗分明異常清楚地聽到一個躲在角落裏的丫鬟“噗嗤”笑了一聲。
“和我想的好像不太一樣啊，這和書上記載的也不太一樣啊，”林溪晗不禁心笑道。“這大少爺在這個家好像家庭地位不太行啊，一個個下人們好像都不太怕自己的樣子啊。”
“誒，沒意思沒意思，本來想耍耍大少爺的脾氣威風的，沒想到你們居然都不怕我，走了走了，誒對了，我住的地方在哪，你能告訴我不？”林溪晗隨手拉過旁邊的一個丫鬟問道。
“啊！“那丫鬟俏臉一紅，”少爺男女授受不親啊。”
看到這兒，這個綠林林家唯一大少的唯一丫鬟，終於確信自家少爺已經回來了，不過看着模樣，好像是有點，不太正常啊。這可如何是好，如果少爺真的瘋了，恐怕自己不久之後，也會被掃地出門吧，亦或是被轉到其他門院去干那些沉重的粗體力活。
“不行，一定不能讓少爺有事，一定！”
想到這，小丫鬟終於勇敢地邁步走向了自家少爺的身前，怯生生的語氣也不乏堅定地說道：“我們回家吧，少爺！”
此時，正和那名丫鬟僵持不下的林家大少，轉頭忘了一眼身邊的這個姑娘，目光微凝，之前的那些嬉皮笑臉竟是收斂起了不少。他又多看了這個姑娘幾眼，這才嬉笑說道：“哦，這麼說你知道我的房子在哪裏？是不是特別大，起碼得來個宜居二層小洋樓吧？”
少爺的貼身丫鬟巧兒根本不知道’宜居二層下洋樓’是個什麼存在，它又是否在這九幽八荒界中存在，她只是覺得，少爺的病情，似乎越發嚴重了，只得睜着兩隻又大又園的及其無辜的大眼睛，對着自家少爺不住點頭，她想讓自家少爺少丟點人。
於是又在一院子林家丫鬟下人的驚異目光下：大少爺跟着自己唯一的一個小丫鬟屁顛屁顛地走了。眾人都是滿臉問號：這還是大少爺嗎?
另一邊，林家外管師事府
“你真的看清楚了，是大少爺無疑嗎？”一個面色嚴肅的中年人說道。
“是的，小的可以確定，而且今天還和他說了幾句話，聽那聲音，是大少爺無疑，只是不知為何，大少爺似乎性情大變，此前他可是驕傲得很，從來不屑於與我們這些下人說話。而且看他的神情，動作，似乎是連着林家堡都不認識了，還一直向院裏的下人們打聽他住的地方。”
“哦？有此等事，也是今天你親眼目睹的嗎？”
“不錯，石大人。”今天讓林溪晗早點休息的那名護院值守小賈面帶恭謹地答道。
“既然林溪晗已經回來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進行’那個’計劃了？”小賈略帶膽怯地問道。
“不急，此子之前隨不慎謀略，但此番表現卻也有些古怪，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要輕舉妄動。另外，先看看另外兩個人的反應，再做決定也不遲。”
“是。”
“我們之前所擬定的計劃可以開始先把外圍的所有準備做好了，找好人選，做好部署，謀定而後動，知道嗎？”
“是。”
“好，你退下吧。”
……
另一邊，綠靈林家唯一大少的居住小院，聽雨院院牆處
“這就到頭了？我這才剛走兩步，我見隔壁院茅廁都沒這麼小的吧？”林溪晗滿臉問號道。
“沒錯呢，少爺。您的’聽雨樓’就是這麼大。”小姑娘巧兒耐心道。
此刻林溪晗臉上滿是問號，心道：我這才剛邁進前跨院，還沒走七步呢，就到頭了？就……就出了我家院子了？
他不禁問道：“我真的是林家大少爺，這個家族長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林溪晗滿臉驚疑道’
“是的，少爺。”
“好吧好吧，就算如此，我這院落其他的丫鬟門守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呃，少爺，其實，聽雨樓只有我這一個下人。”“這……也就是大魚大肉，山珍海味都是沒有的了？對……對，有酒沒？什麼酒都可以。”
“沒有誒，少爺，咱們聽雨樓每個月領的月錢只夠日常吃喝用度，縫縫補補，修繕破損房屋，還有燈油錢，這些一算，一個月就基本上沒有結餘了，不過我這裏還有積攢下的一些月錢，您如果想喝酒我可以到集市給您打一些回來。”
小姑娘半是疑惑半是有些想笑：這還是自家少爺嗎？他好像以前都不喝酒的啊？少爺這是得了什麼怪病，失憶嗎？不過，似乎變得比之前可愛了呢。
林溪晗看了一眼小姑娘裙擺上的一個個小塊補丁，感慨道：“你家少爺過得還真是寒酸啊。”
“啊？你不就是我家少爺嗎？”
“哦哦哦對哦，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我看看啊。”說罷巧兒只見少爺拿出了一本奇形怪狀的，書頁微微有些褶皺泛黃的書出來，隨手翻了兩頁，掃了一眼，而後把書重新置於衣間。“哦，你叫巧兒？”
“是的啊，公子，您終於認識巧兒了？”小丫鬟有些喜悅道。
“額，哈哈哈哈哈，我當然認識你了，你不是我的貼身小丫鬟嗎，我怎麼可能能不認識你呢？對不對？對了，有吃的嗎？我餓了。”
“好好，我這就去做，清蒸鰣魚可以嗎，蔥花雞蛋，少爺不是想喝酒嗎，再配上一小壺我們林家堡自釀的桂花小釀，這樣，可好？”
“嗯，可。”
“好，奴婢這就去準備飯菜，材料都是現成的，過些時候少爺就可以吃了。”說罷，就要轉頭去雅香小築烹煮菜肴。
“等一下。”林溪晗叫住了她，隨口問道：“咱們是不是很缺錢啊？”
“額，”小姑娘巧兒紅了紅臉，一時羞窘迫，不知該如何作答。
“好的，我知道了。行了你今天別做了飯了，和少爺上街去溜達一下吧。”
“可少爺不是餓了嗎，我……”
“沒事，走吧走吧，對了那個門外那個小丫頭估計還生我氣呢，你們年齡相仿，都是小姑娘，你去勸勸她，把她叫進來吧，給她洗個澡換身衣裳。哦，對，麻煩給少爺我也準備一身，辛苦巧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