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算命老道
這時，野豬在性命之危時，站起來了，凶眼瞪着寧澤，四目相對。遠處的王胖墩立馬提刀趕來，柳綠兒滿心焦急，弓箭都射歪了。
寧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沒等王胖墩過來。野豬先野蠻的衝撞寧澤，巨大的體型，即使有點搖晃，寧澤的身子骨也扛不住。
寧澤半弓身子，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左橫撤，躲過了野豬的衝撞，隨即追跑兩步，把野豬身上的刀拔出來。滾燙的血飛濺而出，寧澤感覺臉上有几絲滾燙。
野豬再次扭頭衝撞而來。不能跑，也跑不開，跑被追上就是死，寧澤雙手握緊着刀，不能害怕，面對衝撞的野豬，他橫刀劈過。刀，無畏也，鬼使神差的想到這句話，第一刀，刀斬進野豬頭，寧澤也被野豬慣性撞飛而去。
寧澤腦子有點嗡嗡的，我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厲害了我的老頭，老頭子教的刀法有一手啊。
柳綠兒和王胖墩趕緊跑到寧澤身邊，寧澤吐了幾口鮮血，“虧大了，小爺被這迷倒的野豬弄傷了，今天被雁啄了。快！去把野豬補一刀，再起來我可打不過了。”
“寧哥，野豬已經死了！你那一刀劈開了野豬頭！”王胖墩聽話的再補了一刀野豬脖子，檢查野豬頭上的一刀，刀口從耳朵劃到豬嘴，都快一刀兩段了。
“趕緊收拾，血腥味太重，不宜久留，胖墩你處理下。看天色，我們今天是回不了村子了，扶我到包袱那，我帶了點葯出來。”
胖墩把野豬肉藏了起來，柳綠兒扶着寧澤到附近的山洞口。
山林的夜晚很靜，星光漫射，帶着一絲迷人的朦朧美，若有若無的黑夜下，不知山林中藏着多少血腥，深處傳來的嚎叫，讓人膽顫心驚。
篝火一動一動的，肥美的野豬肉烤的油茲拉茲拉的爆出，再加上包袱中調料，撒上去，王胖墩的口水都快流地上了。
寧澤依靠在柳綠兒身邊，臉色有些蒼白，還好最後一刀把野豬劈死了，傷的不算太重，老葛頭的葯還是挺靠譜的。
“胖墩，快擦擦，你口水都流肉上了，在撒點鹽，咱們就開吃，小爺我要好好補補。”柳綠兒本來還心疼的看着寧澤，聽這話喉口水不由的下咽。
“幾個小娃，你們真會享受，這麼香的烤肉，嘖嘖嘖。”
“誰？不知是那位前輩，我們幾個小娃遊玩山中，暫且在此地休息，若有打擾，還請見諒。”寧澤坐了起來，手握着刀，眼神示意王胖墩做好準備。
洞口處走來一位邋裏邋遢的老道，拄着個卦旗，上面只有兩個字“算命”。這荒郊野外的，突然冒出個算命道士，要多詭異有詭異，即使趕路也不會走這裏。
“你們倒是挺謹慎，洞口外的陷阱差點讓老夫着了道，是哪個王八蛋想出來這麼陰損的東西。不用擔心，老夫趕腳過來休息，聞到肉香，過來討口吃的。”老道很自來熟的坐了下來，污垢沾滿的雙手就要伸手去拿烤肉，加上滿是油漬的道袍。寧澤果斷地打斷算命老道的動作，要是抓到烤肉，肉還能吃？
“喂，老道士，這是小爺玩命弄到的食物，你好歹經過下主人的同意？”
算命老道撇開寧澤的刀尖，搓了搓手，厚臉皮道。
“嘿嘿，習慣了習慣了，這不是幾位小哥烤的肉太香，忍不住想嘗一嘗嘛！老道也不白吃你們的肉，要不等會給各位算一卦。”
寧澤沒好氣的白了眼，伸手不打笑臉人（厚臉皮），刀划來一塊烤肉給算命老道，示意胖墩和柳綠兒開吃。
算命老道也不嫌臟，拿起肉塊就大口吃起來，嘴裏還在嘟噥好吃，簡直天下第一烤肉。吃到後面，算命老道都快和王胖墩打起來，因為這兩貨在搶肉吃。寧澤受傷了沒多吃，柳綠兒則是嫌棄老道的臟手摸來摸去，吃了幾口就停了。
兩貨舒坦地撫摸着滾圓的肚子，算命老道眯着眼，不知哪找來根草根瀟洒的剔牙。
“算命的，肉你也吃完了，不管你是趕腳的，還是幹嘛的，還請見諒，我們三個要休息了。”寧澤下逐客令了，實際上寧澤一直在戒備。
“這位小哥，你肯定就是想出門外陷阱的人吧，果然是個膽大臉皮厚的陰損東西。不不不，是膽大心細的機靈小子。”算命老道看到寧澤在眉毛挑了挑，趕緊改口。
“別這麼戒備老道，老道不是什麼壞人。這不是還沒給三位算命嘛，吃人家嘴軟。先讓我瞧瞧這個小胖子，讓我摸摸骨，吃太胖了，連骨都看不見。”
王胖墩扭頭看着寧澤，眼神詢問，寧澤輕輕點下頭，想試試算命老道要幹嘛。還沒走過去，算命老道已經摸到王胖墩，一摸一個黑手印。嚴重懷疑算命老道是在報復王胖墩剛才和他搶肉吃。
“捏夠了沒有，再捏個手印，信不信我揍你。”王胖墩臉都被捏黑了，忍無可忍，推開老道，趕緊擦了擦臉。
算命老道沒有嬉鬧，反而一臉正經嚴肅起來，眯着眼盯着王胖墩，要看出花似的。
“小胖子，你這命格很硬也很貴，將來出將入相，位極人臣啊。看不出來，荒山野嶺里還能遇到這種命格之人，難道這地是一處潛龍之地。不對不對，應該還有其他的問題”
算命老道無視三人，開始自顧瘋言瘋語了，有絲魔怔的狀態。
“小女娃，快，讓老道看看。”
“啊！誰讓你看了，離我遠點，別碰我。”
柳綠兒當即大吼道，趕忙躲在寧澤背後。無奈，寧澤擋住老道去摸柳綠兒。這次，算命老道沒有直接上去摸骨，只是仔細盯着柳綠兒的相貌。
“不對，不對，這剛出個將相命，怎麼還冒出來個仙命，仙中帶紫，差一絲變金，這怎麼回事，無上仙命。不對，肯定不對，大劫要來了，怎麼還會出這種人，到底哪裏出問題了？”
算命老道有點癲狂了，他想不明白，這違背了他的認知。最後他看向寧澤，死死盯着。
“肯定哪裏不對，這，這又是什麼，空無，不存在？你們三個到底是什麼妖怪？”
算命老道徹底傻了，這三個人怎麼這麼令人無語。
“好了，好了，老道士，不要演了，吃了點烤肉，就算想誇小爺，也不用這麼浮誇的演技，演的跟真的似的。”寧澤壓根就不信，白着眼沒好氣道。
“就是，胖墩這麼傻呼呼的，怎麼可能成為將相，寧哥就在這，又怎麼是不存在的，睜眼說瞎話。不過還算你有眼光，本姑娘就是仙子。”柳綠兒這時大膽的站了出來，剛才老道的算命讓她覺得英雄所見略同。
王胖墩瞬間不幹了，也跳出來反駁：“屁，你都能成為仙子，本小爺這麼勇猛威武，怎麼就不能成為將相？再說，誰家的仙子醜醜的，一點都不強壯。”
寧澤扶着額頭，沒眼看這兩個，別人隨便說兩句，還內鬥起來，順便還把自家人的底露出來了。算命老道的話，寧澤一個字也不信，要是憑命定路，那世界所有的人早已成了定論，毫無變化可言。
突然算命老道嘴角吐出口鮮血，三人被嚇一跳，說的好好的，怎麼不按正常套路來。隨即算命老道閉目盤坐，運功調息起來。
三人大眼瞪小眼，這算個命說點好聽的話，怎麼就演到了口吐血。寧澤無奈的只好開口詢問。
“算命的，你這是搞啥東西，我們三個信了還不成嘛？沒必要出口血，你怎麼樣，不會死了吧，我們三個可不幫忙收屍。”
算命老道好不容易調息完，差點又被這句話逆吐一口血，沒好氣的看了眼寧澤，也沒多計較，眼睛來回的盯着三人。寧澤他們被盯得怪不好意思。
許久，算命老道吐出了一句莫名的話：“這是一個“爭”的世道。都去爭吧！”說這句話時，算命老道手緊抓着卦旗，語氣有種感傷，有種懷念，更有種遺憾，恨不得自己拄着卦旗去爭一番天地。
寧澤答不出什麼話，感覺老道話中有話，只能安慰道；“算命的，就算爭，也輪不到我們，天塌了高個頂着，要爭也是他們爭。”
“寧小子，你這話說的中聽。不過，你看我剛才為了給你們算命，反噬吐血，一頓烤肉虧大了。你要補償我，起碼要請我吃十頓。”
寧澤不接話，果然剛才發生的是假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算命老道就是騙吃騙喝的。三人扭頭躺山洞裏，沒一個搭理他。爭的世道，怕不是爭取再騙點吃喝。
“喂喂喂，你們三個有沒有人性，老人家都吐血了，都沒人關心下老人家嘛。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小小年紀不學好，一個個都不會尊老愛幼。這大晚上的，一個受傷的老人在山林趕夜路，萬一遇到個猛獸大蟲，明天就是骸骨一堆了，唉，老人家怎麼這麼命苦，臨老都要拋屍荒野……”
“閉嘴，別在這厚臉皮地叨叨嘮嘮，行了，你在洞裏歇息一晚行吧。”寧澤頭疼，算命老道根本沒臉沒皮，而且還想不停地絮叨。簡直順杆子上的典型，無奈只能讓他歇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