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去和閻王解釋吧
紅木島西方海域，下半夜，月亮被雲團遮住，雷聲隱隱，看起來是要下雨了。
漆黑的海面上，一隻小船飄飄蕩蕩。小船很小，最多只能承受兩三人的重量。
刀疤臉的無頭屍體橫放在船中央，腦袋擺在他自己的肚子上，看起來頗為驚悚，還有幾分詭異的喜感。
李察穩穩地背坐在船頭，閉目冥想，神色悠然。
喜獲“斷手新皮膚”的克利托則在船尾搖着船槳。當然，他的斷手已經自己扯了塊布包紮起來了。
隨着搖槳動作，克利托斷手的包紮處，不斷有血液滲出，臉色也顯得有些蒼白。
除了船尾木漿撥動水花的“嘩嘩”聲，船上沒有人說話。李察是不想講話，克利托是不敢講。
不知過了多久，小雨落了下來，隨後是大雨。
傾盆大雨從天上傾瀉而下，打在小船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掩蓋了克利托搖漿的聲音。
又過了一小會兒，克利托開口打破了沉默，說道：
“那個……到了，大船就在那邊。”李察沒有告訴克利托自己的名字，所以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李察。
聽到克利托的話，李察睜開眼睛，也不回頭去看，而是笑着對克利托說道：
“勞煩你送了我一路，我也送你一程吧。”
說完，也不等克利托說話，李察踏步拔刀，一道優美的刀線劃過，斬下了克利托的頭顱。
頭顱落到船上時，克利托臉上的錯愕還沒有消散，可見李察刀速之快。
此時，恰巧一道閃電掠過雲層，照亮了李察的臉，映得他雙眼燦若寒星。
回頭看去，只見大概兩三海里處，有一大團黑色的陰影。
【想必，那就是血斧海賊團的海賊船了。】
李察又俯身對着海底自言自語道：“我吃了你們這麼幾年，今天也讓你們開開葷。”
原來李察是對着海里的魚說話：人吃魚，魚吃人，食物鏈在這裏達成了閉環。
隨後，李察揮刀斬斷了小船，跳進海里，向著血斧海賊團的船游去。
......
不一會兒，李察就游到了船底，冒出頭來，沿着船身悄悄爬了上去，雙手摳住甲板，露頭觀察。
這是一條三四十米長的大船，吃水不深，看來克利托說船上需要補充物資，應該是真的。
此時甲板上左右兩邊，正有兩名水手提着風燈在守夜。
【這血斧海賊團很有一套嘛，這麼大的雨，居然還有人在守夜。】李察對此表示驚嘆。
思考了一下，李察突然雙臂用力，縱身而起，人在半空時手中太刀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刀光掠過一名水手的脖頸，隨後李察落在甲板上。
“踏——”
這是李察在甲板上奔行的聲音，但是因為腳步太疾太快，腳步聲連在一起，所以只能聽到一聲。
幾乎猶如閃現一般，李察跨越了十多米的距離，出現在另一名水手的身後。又是一刀斬出，值夜水手還沒反應過來，也被斬掉了腦袋。
懶得去搞什麼捂嘴抹喉的操作，主要是李察也不會，索性還是直接砍了腦袋比較乾脆。
李察又在甲板上繼續觀察了一陣，確認沒有驚動船上其他人，然後悄悄地摸進了船艙。
船艙里呼嚕震天響，幾乎壓過了艙外的雷聲，水手們睡得很死。
【好吧，我收回之前的想法，有人守夜就敢睡得這麼死。正好也省了我的功夫，就讓你們睡到死吧。】
李察捂住一名水手的口鼻，無銘刀鋒穿過肋骨的縫隙刺入心臟，水手掙扎幾下就沒了聲息。
得益於屬性面板的模型，李察現在對於人體結構，是再熟悉不過了。
隨後，李察開始挨個捂嘴扎心。
前面幾個還險些弄出動靜，不過後面越來越熟練，21個水手、2個舵手、大副，一個不漏，全部在睡夢中被李察扎了個透心涼。
當然，李察也不知道誰是舵手誰是大副，只是按人頭來算，還剩三個。
想必航海士和船長副船長不會和水手們睡在一起，所以推測舵手和大副應該是在這堆屍體裏了。
李察緩緩輕呼出一口氣。
【還是沒經驗啊，感覺比剛才在甲板上砍人還累。】
調整了一下狀態，李察接着往裏面走。
裏面有兩個小房間，一個漆黑，一個有燈光從門縫裏漏出，李察有燈光的房間摸過去，靠在門外細聽。
門裏傳來交談聲，李察想了想，然後就這麼靠在門邊等了起來。
轟—轟隆隆——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船艙內的血腥味逐漸蔓延開來，但李察絲毫不急，耐心地等待着。
過了一會兒，房間了突然傳來驚呼聲：
“不對，有血腥味！！”
隨後就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一個身高1米8左右的男人提着刀沖了出來。
隨後男人的身體就撞在了牆上，腦袋在過道里“咕嚕嚕”亂滾。
這卻是李察的戰術建功了。
也不進房間裏去，李察掉頭穿過船艙，回到了甲板上。然後又在船艙門邊等了起來，打算故技重施。
“咔嚓——”
大概兩三分鐘后，李察聽到窗戶被打破的聲音，然後是落水聲，房間裏那人居然跳窗逃跑了！
李察快走到甲板另一側，看到一個人正在海里撲騰，往紅木島方向游去。
“嘿，有點意思。”
李察雙腳踩上甲板護欄，無銘在手，雙腿一蹬，只聽“咔嚓”一聲，護欄被李察踩碎。
而李察整個人已躍到空中，雙手持刀舉過頭頂，向著那人凌空斬去。
迎風一刀斬！
那人一直在回頭觀察身後動靜，見李察跳斬過來，沉到海里躲避已經是來不及了，連忙舉起雙斧擋在面前。
李察在無銘將要斬到對方斧頭上時，凌空扭身收刀，讓開了對方舉起的雙斧。
隨後無銘刀勢一轉，直刺而出，從側面刺入了對方的脖頸。
無銘一刺即收，落入水中后，李察雙腳踩水，又是一刀斬出。
一顆頭顱飛起，落在海面上隨着海浪上下起伏......
“這就是兩千三百萬的腦袋？也不怎麼樣嘛。”李察搖搖頭說道。
顯然，屍體的雙手上抓着的兩把紅色斧頭，證明了他的身份：血斧華盛頓！
重新游回了船邊，跳上甲板，此時正有一個人在試圖放下救生船逃跑。在發現李察去而復返之後，害怕地縮在甲板上。
看他佝僂的身形，顫顫巍巍的動作，應該是個老頭，可能就是船上的航海士了。
不過李察不敢輕敵，開口喝道：“雙手舉高，走過來！”
那人被李察話嚇得一抖，舉起雙手，慢慢地爬了過來。
“大人......大人饒命啊，我是被他們綁架的，我是無辜的，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那人邊爬邊喊叫道。
李察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放鬆警惕，反而隨着他爬過來，李察握住了刀柄。
待對方爬到距離自己四五米的距離后，李察開口說道：“不要動！”
那人立即停止往前爬，就跪在那裏，雙手舉起，嘴裏還是喃喃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閉嘴。”
那人立馬閉嘴，不再說話。
“你是這船上的航海士嗎？”李察問道。
“對對對......我是航海士，我是被他們綁架的，他們強迫我......”
眼看對方又要開始長篇大論，李察打斷了他，接着問道：“這船上有航海術方面的書籍嗎？”
“有有有，在我的房間裏，全部都在我的房間，就是船長室旁邊的那個......”為求活命，航海士知無不言。
“嗯，那就好。”李察滿意的點點頭。
航海士以為自己得救了，臉上露出慶幸的笑容。不過，這笑容很快就隨着一顆花白的頭顱飛到了天上。
“無辜？去和閻王解釋吧，我不想聽。”李察撇撇嘴說道。
“呃，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