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白鴿

121、白鴿

“你說,君上是不是對白鴿有什麼特別的情懷?”院角邊上的小內侍們,悄摸摸的說道。

“別瞎說,妄議君上,可是大罪!”另外一個小內侍,一邊提醒着大罪,一邊照舊的盯向景王那一團簇擁的人群。

“那你說君上,為什麼每次來都只瞧那兩隻白羽王鴿?不是有特別的情懷,是為什麼?要說君上只喜歡白鴿呢,也不好說,別的白鴿也沒見君上多瞧兩眼,就唯獨對那兩隻白羽王鴿青睞有加!”這大概是所有靈禽司內的宮人,壓在心底的話吧!

“君上心思莫測,豈是我等奴才能夠揣摩的。只是,我以前聽宮裏的老人說起,這兩隻白羽王鴿,是君上繼位的頭一年,某個鄰國送來的賀禮。正是因為如此,君上才特別珍惜呢!”內侍說的有模有樣,聽的人也津津有味。

景幸華看着籠子裏的兩隻白羽王鴿,眼睛不自主的眯起。

這兩隻鴿子,在景國王宮裏養了好幾年,比鳳執剛送到她手上時,肥碩了許多,看着已不像是信鴿,怕是鳳執就在眼前,也認不出來了。

聽說鳳執在中州過的風生水起,帝君甚至還將自己登基前住的永懷殿,賜予他居住,可見帝心甚隆。

“君上,您看這兩隻白鴿,毛羽光澤,潔白無瑕,除了性子跳脫些,一切都很好呢!”年長的飼養宮人,笑眯眯的說道。

景幸華也笑着回答:“是啊,除了性子跳脫些,一切都很好。”

宮人們都笑着點頭,附和景王的話語。

“不過,性子跳脫些也好,鴿子天性如此,你們飼養的時候,不可強行將它們馴養的溫順!”景幸華又囑咐了一遍。

“諾!奴才遵旨!”

扶搖將百來株的棣棠樹苗分散到王宮各處,一株株的看着人種植好之後,頗花了些時日。

這一晃,景幸華的生辰便過去了。景王今年二十歲,又長了一歲,除了奉元殿的後院多了一些棣棠樹,好像也沒發生什麼變化。

奉元殿的書案正中央擺了一封文書,景幸華的手上也拿了一封文書。

在一旁侍候茶水的扶搖,不知道自家君上看到了什麼內容,面容突然變得沉鬱冷漠起來。

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書案上的那封文書是中州送來的,景幸華手上的那封文書,則是珈藍城送來的。

景幸華此刻手中拿着的是銀修的親筆手書,是一封和離書!

然而,書案上的那一封,慕容許親下的詔令文書,也是有關景幸華和銀修和離之事的。

景幸華跟銀修的和離,是中州的旨意,也是瑤光的意願,就是沒有提前問過景幸華的意願!

這又是算什麼?!!!

瑤光王宮。

青沐殿中,銀修一襲白色長衫,就那樣靜靜的立在月光之下,不動也不言。

身後有人影閃爍在燈火之下,宮人來報:“君上,璇璣殿的宮人來傳話,說是王太后的頭痛之症又發作了!”

“上次發作的時候,孤就已經讓四位醫官,每天十二個時辰同時守在璇璣殿。怎麼,是醫官的人數不夠用嗎?”銀修面向窗外,聲音如冰。

宮人們對這位言行都冰冷的新王君,忌憚非常,每次回答都是小心翼翼的:“景安侯和銀舒王姬已經趕過去璇璣殿了.....”就等新王君也一同去侍疾了。

宮人們不敢說出口的話,銀修卻聽得出話外之音。

銀修終於轉過身來,向前走了一兩步。於是,宮人心中自以為銀修妥協了,要去璇璣殿走一遭了,畢竟話已經提示到這個份上。

誰知銀修開口便是:“既然景安侯和王姬已經過去璇璣殿了,你們為什麼還非要來提醒孤!孤,並非太后所出?”銀修言語平靜如水,可這一句話比發怒咆哮更令人驚嚇,本來還躬着身子的宮人,立時直接跪下,連連額頭求饒:“君上恕罪!君上恕罪!君上恕罪!”

“罷了,退下!”聲音依舊冷漠至極。

宮人終於停下額頭的動作,趕緊說道:“奴才遵旨,奴才立刻就下去!”

宮人告退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只聽銀修站在身後,冷冷的補了一句:“以後這種事,不要再來告訴孤。記住!”

宮人連連稱是,趕緊退了出去。

銀修繼任瑤光王君之位,已有半年時間了,朝堂上他是冷厲嚴肅的王君,明察秋毫,手段果決。

於是,銀氏的宗親和大臣們,或明面上或私底下,總是不加掩飾的稱讚銀修有先祖文成王君的風範,瑤光的朝堂,對這位新王君是極滿意的。

可是王宮內苑,就截然不同了。

銀修一向話少,性子極為清冷,少年時總是自己一個人待在青沐殿內,不與人交流,現在亦是如此。

而且,銀修少年之時,因為朝蔚夫人不得先王端穆王君的寵愛,所以免不得被宮中那些,捧高踩低的勢利眼擠兌和欺壓。

如今,銀修搖身一變成了新王君,那些人哪裏不懼怕呢!

所以宮苑裏大半的宮人,每次看見銀修的時候,都盡量壓低臉龐,掐着嗓音請安問禮。一個個的,生怕銀修認出他們當年欺壓時的嘴臉,以及訓斥人的腔調。

還是那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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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女君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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