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安遠侯府,又見白霧
大乾帝都,京臨內城。
魏謹最終還是選擇了先顧好眼下的事情,向安遠侯府疾馳而去了。
矮山的爆炸,他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
就算知道了可能會危及自己的性命,也根本無濟於事。
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與其被還沒有發生的事情束縛手腳,不如走好當下的每一步,改變未來。
還是那句話,爆炸發生之前,魏謹會儘可能遠離那座矮山。
但怕就怕在,到時候他會身不由己。
比如出現“去,可能會死。不去,一定會死”的情況。
所以,魏謹現在更應該做的,是在那件事情到來之前,強大自身。
無論地位還是修為,將這兩者其一,強大到足以應付那場危機,才是魏謹自救的最好方式。
至於“請求季成庇護”、“尋找李升相助”之類的辦法,只可當做第二條路。
因為魏謹不喜歡將成功的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
由於路上出現了一點插曲,再加上平復心境。
所以魏謹多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方才趕到安遠侯府。
比之寧王府,安遠侯府自然就要小上一些。
不過與這裏的其他建築一較高下的話,還是稱得上宏偉壯觀。
與寧王府一樣,安遠侯府門前,也少有人來人往。
其他大街上的商販叫賣,在這裏那是罕見之物。
畢竟一位當朝軍侯的霉頭,誰敢去觸。
因此,當魏謹站在安遠侯府門前之時,便顯得特別扎眼。
門前兩名帶甲佩劍的侍衛,一開始就注意到了他。
對此,魏謹面不改色心不跳,挺直腰板,從容地走了上去。
“站住!”
自然,魏謹還沒有登上安遠侯府門前的台階,就被攔了下來。
“此地乃是安遠侯爺的府邸!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聞言,魏謹沒有強行踏上階梯,而是平靜拱手道:“勞煩通報,在下是特意前來拜見侯爺的。”
“聽不懂人話是吧?”
負責看守大門的侍衛並沒有理會魏謹的要求,其中一人甚至一步上前,徑直拔劍一尺道:“再不走,休怪老子不客氣!”
見狀,魏謹沒有惱怒,只是低頭望了望自己的裝束。
也對,他這一身打扮,一看就不是什麼大家顯貴。
魏謹輕聲嘆了口氣,從懷中拿出身份令牌,重複道:“勞煩通報。”
“是寧王殿下的門客!”另外一名眼尖的侍衛連忙小聲道。
而聽到這話,剛剛還囂張跋扈,準備拔劍的那人,立馬又是低眉拱手道:“大人稍待,小人這就前去通報。”
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就看你是什麼身份了。
不多時,那名侍衛便是急匆匆地從府里走了出來。
他再次低眉拱手道:“大人恕罪,侯爺說,他身體不適,不見外客。
“還請大人改日再來。”
早就猜到會是如此的魏謹開口道:“勞煩告訴侯爺,在下這裏,有一個關於他的不好消息。
“殿下愛才心切,不忍見侯爺因此受罪,所以命我前來面談。”
聽到這話,兩名侍衛頓時眉頭微皺,對視了一眼。
然後,他們換了那個眼尖的侍衛再去通報。
而且這次,足足一炷香過去,那名侍衛才返回了門前。
不過,他帶來了喜訊:“大人,請跟我來。”
跟隨那名侍衛,魏謹來到了安遠侯的書房,見到了這位戍守邊關的南境將領,嚴興。
作為一軍主將,嚴興自然是身材高大,姿態威武。
至於相貌,常年的沙場征戰,讓他稜角分明。端正的五官,使他正氣凜然。
更關鍵的是,嚴興的身上,有他們這些未曾上過戰場的人,所沒有的獨特氣質。
穩重,專註,果敢。
當魏謹第一眼見到安遠侯的時候,他正背負雙手,立於窗前,目光深遠。
“小人魏謹,見過侯爺。”魏謹謙遜拱手道。
然而,嚴興並沒有回話,更沒有理他。
對此,魏謹非但沒有覺得有被羞辱的意思,反而感到慶幸。
因為這也正是他想要的局面。
趁此機會,魏謹立時便是開啟了玄眼,窺探起了嚴興的隱秘。
不過,僅一息之間,他就皺起了眉頭。
嚴興的隱秘,與季成一樣。
重要的信息全部都被一層白霧給遮擋住了。
失望之餘,魏謹倒是升起了好奇之心。
兩人的隱秘都被相同的白霧遮擋,這顯然不太正常。
或許,幫助他們隱藏信息的,不是法寶,而是其他什麼東西。
而且,魏謹還注意到。
雖然是一樣的白霧,但兩人信息被遮擋的程度並不相同。
季成被遮擋的部分要多一些,嚴興的則要少一些。
那麼到底是什麼,才導致了如此的區別呢?
是他們身上起作用的物件呢?還是他們自身呢?
如果是物件的話,應該便是品質或者級別的不同了。
可要是他們自身的話……
‘是身份不同嗎?’魏謹眯了眯眼。
這是他認為的,一個比較合理的原因。
這個原因,比較容易驗證。
只要讓魏謹見到更多的朝廷命官、親貴大臣就行。
不過,如果想要確定,應該至少需要三品以上的官秩才行。
畢竟在趙申的身上,魏謹沒有看到類似的白霧。
季成與嚴興就不同了。
他們兩人,一個是當紅親王,一個是實權軍侯。
全都身份不凡,地位超然。
至於為什麼他們的身份會帶來這般效果,魏謹就不得而知了。
只能說,這個世界,還有許多他沒見識過,沒弄明白的神奇之處。
未知,總能給人無限的遐想。
因此,對於現在的生活,魏謹充滿了期待。
另外,如果白霧是法寶的作用的話,那麼魏謹一時半會應該查不出真相了。
畢竟像這樣連玄眼都能阻擋的法寶,不可能會是凡物。
無論季成還是嚴興,都不會輕易示人的。
好在,正是由於季成與嚴興之間的某種區別,所以後者的隱秘並沒有遮擋完全。
在將那些零零碎碎的信息梳理貫通、猜測推論之後,魏謹明悟了。
安遠侯的把柄,他已經找到了。
並且只要有了這個把柄,根本無需任何算計,便能讓安遠侯乖乖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