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預見未來,季成現身
站在京臨東郊的矮山上。
當魏謹開啟玄眼之時,他看到的不是一如往常的文字,而是一場爆炸。
一場升起蘑菇雲的爆炸!
而爆炸的,正是魏謹腳下的這座矮山。
爆炸的場景,並非畫面的形式,而是更像此時此刻,矮山真的爆炸了一般。
任是以魏謹的心性,都不由得倒退了好幾步,舉起手臂擋在身前。
甚至,閉上了雙眼。
也正是因為閉眼的舉動,魏謹“得救”了。
沒了玄眼,爆炸也消失了。
足足三息過去,確認自己無事的魏謹,才敢放下手臂,睜開了雙眼。
矮山還是那個矮山,完好無損,根本沒有什麼爆炸。
‘那是什麼?’魏謹長舒了口氣,呼吸有些顫抖,驚嚇的神情久久不能平靜。
望着眼前的矮山,他腳下一軟,跌坐到了地上。
剛剛的一幕,實在太過突然,太過詭異,太過恐怖。
小半盞茶的時間過後,魏謹方才冷靜了下來。
他深吸了口氣,咬了咬牙,再次開啟了玄眼。
可是這回,卻沒有了爆炸。
魏謹疑惑地轉頭四望,甚至低頭直視矮山,仍舊一無所獲。
就好像剛剛的爆炸,只是他的幻覺一般。
‘絕對不是幻覺。’魏謹緩緩起身,眼神十分堅定。
那幅場景,無比真實,即使“身臨其境”這詞也沒法形容。
魏謹此刻的感覺,就像是經歷了時光倒流一般。
‘如此的話,那是將來某個時間會發生的事情嗎?’
魏謹皺了皺眉,又猛地睜了睜眼:‘不會就是現在吧?’
雖然那幅場景裏面,沒有任何可以表明日期的跡象,但魏謹還是不太放心。
他牢牢記下巨石的位置,轉頭便朝山下跑去。
下了山,騎上馬,魏謹一路狂奔。
直到跑出記憶當中的爆炸範圍之後,他才停了下來。
坐在馬背上,魏謹回頭望了望並未爆炸的矮山,思考了起來:‘如果真的是將來會發生的事情,那麼又是發生了什麼呢?
‘誰會沒事大費周章地,去炸這麼一座毫無名氣的矮山呢?
‘難道,有人是想炸毀什麼東西,或者炸死什麼人?
‘可那座矮山上,什麼也沒有啊。’
莫非,是蠱族識破了自己的計劃?!
爆炸,其實是他們設下的陷阱?!
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就被魏謹給否定了。
殺雞焉用牛刀?
魏謹只是一個小小的九品初期武人,要殺他,何須如此麻煩。
按理來說,這座矮山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地方。
畢竟此處如果不是人跡罕至的話,蠱族也不會將存留印記的地點選在這裏了。
真是令人費解。
魏謹搖了搖頭,驅趕馬匹,朝京臨而去。
總之,在爆炸發生之前,儘可能離這座矮山遠一點吧。
不過話說回來,魏謹也沒想到,自己的玄眼居然還有預見未來的能力。
這倒是個極佳的喜訊。
就是不知,還有沒有什麼別的驚喜。
返回京臨,魏謹沒有再四處閑逛,而是直接回了寧王府。
但是從京郊開始,這一路上,他一直都在反覆試驗玄眼的能力。
可惜,無論他看什麼,怎麼看,都沒能再次觸發預見未來的效果。
這下子,可謂是吊足了魏謹的胃口。
他甚至懷疑,玄眼的這個能力,是有“冷卻”的。
魏謹這次返回寧王府,一方面是因為真的被嚇到了。
此時的心境,已經不再適合考慮細節問題了。
而另一方面,則是他想尋找一個答案。
“聽說魏謹回來了?”
不過,魏謹還沒走到自己房間,身後便是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季成居然回來了。
魏謹轉過頭,遙遙拱手道:“見過殿下。”
不遠處,還是一襲錦衣華袍的季成加快了腳步,上前扶起魏謹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不知殿下找我,有何吩咐?”魏謹疑問道。
“沒什麼吩咐,就是過來看看你。”
季成滿面春風道:“之前一直在外奔波,都沒得空問候你。
“怎麼樣,在府里還住得習慣嗎?”
“當然習慣。”
魏謹頷首應道:“殿下這裏,可比小人的居所好上百倍。”
“你習慣就好。”
季成點點頭道:“還有半月便是父皇的壽誕,我還得去找壽禮,就顧不上你了。
“你放心,本王已經吩咐下去,府里的丫環下人,你隨便使喚。
“要是缺銀子,就去賬房那裏拿。
“要是有什麼難事,就找李升幫忙。
“總之,千萬別虧待自己。”
“殿下厚愛,小人感激莫名。”
魏謹拱手一拜道:“殿下交給小人的差事,小人一定盡心竭力,早日完成。”
“不急,不急,慢慢來。”
作別季成,魏謹徑直去了王府的演武場。
如果沒有季成的命令,李升一般都會在演武場。
要麼操練府兵,要麼自己修行。
而魏謹找他,則是想要問一問,京郊的那座矮山,究竟有沒有特別的地方。
這個問題不弄清楚,魏謹很難安心。
說不定冥冥之中,註定了他會去到那裏,而且剛好趕上爆炸。
性命攸關的事情,即便只有一絲可能,也馬虎不得。
可惜,對於那座矮山,李升也不了解,甚至沒有聽說過。
既然李升這裏沒有答案,魏謹只好去問一問趙申了。
畢竟目前來說,京臨之內,他也只認識這麼幾個人了。
實在不行,他甚至打算去威逼利誘一下扎木。
另外,除了這個問題的答案,魏謹其實很早就想找趙申聊一聊了。
既然自己已經加入季成這一派了,總該知道對手是誰,實力如何吧。
別到時候莫名其妙地就被除掉了。
駕馬來到刑部,詢問過後,魏謹得知趙申正在地牢裏審訊“扎木”。
而負責通報的差役告訴魏謹,趙申讓他去書房小坐片刻,自己馬上便來。
魏謹確實沒有想到,自己不在的時候,趙申居然也會去盤問假的扎木。
看來這位趙大人,做起事來還真是一絲不苟。
其實魏謹挺好奇的。
要說趙申不是季成的第一心腹,可季成事事都會詢問趙申的意見,甚至讓趙申代表自己去辦。
但要說趙申是季成的第一心腹,他的官秩也未免太低了些。
作為一位親王的左膀右臂,不說尚書,怎麼也得是個侍郎吧。
一會套套話,看能不能先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