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個月就能成熟
一般聽見這話,多少會有點惱火,隨從偷偷瞟了一眼明月夜,見他臉上並無任何不悅,一顆懸着的心這才放下。
只聽他淡聲吩咐道:“你去通知各當鋪,誰敢當本公子的玉佩,就讓他做好關門歇業的準備!”
……
花香也不知道今天是觸了什麼霉頭,一連跑了好幾家當鋪,人家一看是這塊玉佩,紛紛如同見了鬼般,退避三舍。
花香沒辦法,將那玉佩丟進空間,又從空間裏拿出何首烏買了幾兩銀子,先去買了豬肉,然後又去布坊,買了厚棉被、棉衣。
她專門選了兩匹比較喜慶的布料,等冬天下雪時,可以坐在火爐邊,給寶寶做衣服。
她租了一輛馬車,把東西都放進馬車后,又趕着車去了一趟兵器鋪。
回到家時,已經是下午了。
“夫君,我回來了!”
李玄策聽見聲音趕緊出來迎接,“怎麼樣,今天還順利嗎?”
花香將豬肉遞給李玄策,自己背着棉被往裏走,“總之算是順利吧,棉被買好了,過冬衣服也買好了,還有豬肉,一會兒我來做個紅燒肉!”
人蔘那段太晦氣了,她懶得提,那塊玉佩就讓他一直呆在空間吧。
沒想到李玄策卻得意道,“午飯已經做好了!”
花香驚道:“是爺爺做的?”不應該啊,爺爺不喜歡做飯,經常說什麼君子遠庖廚之類的。
李玄策笑着,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你猜猜!”
這個屋子總共就三個人,不是自己也不是爺爺,自然是李玄策。
花香心裏浮現上次他煮茶把自己手燙傷的事情,第一反應就是去看他的手。
李玄策察覺到花香的意圖,趕緊將手往背後藏了藏。
花香不依不饒,扯過他的手,目光落在那雙手上時,頓時心如刀絞。
李玄策的手其實生的很好看,手掌很大,但並不粗獷,反而骨節分明,十指纖長。
單看這雙手,就感覺是哪家富養的貴公子,但是現在這雙手卻佈滿傷痕。
有燙傷、有燒傷,新傷舊傷交疊在一起,有些青紫斑駁的地方,看的花香觸目驚心。
他的食指皴裂,傷口雖然不大,但十指連心,指尖的小小裂口就有可能疼的整夜難以入眠。
“你、你、這是做飯傷的嗎?”花香的聲音有些哽咽,訴說心疼,“疼嗎?”
李玄策將手抽回,“也不是吧,有些是觸摸牆壁,桌子、或者一切看不到的未知事物,看不到就用手碰,不小心碰傷也是正常!”這些傷有的是因為做飯,但更多的是日積月累帶來的。“初時還覺得疼痛難忍,但是時間久了,也就沒什麼感覺!”
花香抱着他的手在自己臉上蹭了蹭,那手掌皮膚粗糙刮著她臉上柔嫩的皮膚,像是刮在她心間般酸澀疼痛。
李玄策淡然的表情,觸摸到花香臉的瞬間像是有一股電流劃過他的全身。
那一瞬間,他覺得從前所受的傷痛,也值了,“我沒事,一點小傷,死不了!”
李玄策拉着花香來到廚房,第一次吃到李玄策煮的面。
面整個胡成一團,還帶着一股焦糊味道,花香卻吃的津津有味。
一口氣吃完一大碗,隨便抹了一下嘴,“夫君,你跟我來一下,我有禮物要送你!”
“禮物?”李玄策被花香牽着出了廚房來到前院,在一處開闊的院子中停下腳步。
“你站在這裏不要動,等我一下!”花香說完這句話就跑開了。
不一會兒回來,腳步聲回來,李玄策手裏就被塞了一樣東西。
李玄策好奇了摸了摸,“是軟鞭?”
“沒錯,就是軟鞭!軟鞭防守和攻擊範圍都比較遠,若是你能練好這個,以後我不在你身邊時,你也可以自己保護自己!”
李玄策抓着鞭子的手緊了緊。
這半年來,一直沉浸在傷痛的情緒中,從來沒有過想過保護自己,剛開始他甚至消極的想,拖着這樣一個殘軀,還不如直接死去。
一開始支撐他活下去的理由,是不想被王氏和花香看扁,那時候花香總是羞辱他,無形中激起了他的勝負欲,有一種你想讓我看我難過,我就偏偏在你面前好好活着。
某一天,花香忽然變了,變得溫柔,通情達理!
還有一身妙手回春的醫術,李玄策雖然表面不在意,但其實一直留心觀察着。
感受到她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所以他會好好練習軟鞭,不僅保護自己,也要保護花香和爺爺。
“怎麼了?”花香關心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沒事,我這就練起來!”李玄策嘴角掛着釋然的笑,“我不僅要練,還要練到能保護好娘子和爺爺!”
接下來的幾天,花香一直陪着李玄策,晴天就在院子裏。下雨天就在走廊下,或者無人住的房子裏,反正空房多的是。
李玄策果然是天賦異稟,第一天還有點生疏,第二天漸入佳境,三天過後,他不用花香出聲提醒,也能精準的抽中目標。
日子過得很快,一場秋雨讓楊柳樹村的難民日子更加難熬。
沒有食物,沒有保暖的衣物,甚至沒有遮風避雨的屋檐。
花香夜裏,總是能聽到有人絕望而痛苦的哀嚎。
每當此時,李玄策總是緊緊摟着她,將她的小腦袋深深埋在自己胸口。
花香抬起小臉,“夫君,明天我想把屋子後面種的小麥分給村子裏的人!”
李玄策想了想,“我知道我的娘子心地善良,但是村中難民多如牛毛,就屋子後面的一點麥子,怕也只是杯水車薪!”
臨睡前,花香去了一趟空間,裏面的糧食已經超千石。
但是這些她現在不能拿出來,更不能暴露,所以屋子後面種的小麥尤其關鍵,有了這些小麥,她拿出麥子送人也有出處,不至於惹人懷疑。
“你記得一個月前,我在院子後面種的小麥,和蠶豆嗎?”
李玄策當然記得,當時還吃大牛的醋來着,“我記得!”
“如今,一個月已經過去了,小麥和蠶豆已經成熟了,我想……”
李玄策聽到此,心中大為震驚,“你說什麼?一個月就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