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沒錢有理是沒理
「嫂，怎麼感覺你和你奶奶家關係不太好？」顧垣好奇地問。
陳雪林笑，沒說話。顧城卻直接給了他一巴掌：「沒眼色！」
顧垣神色一，回過神來趕忙道歉。陳雪林卻不在，徑直朝山上走。
路過老荊家的時，就發現裏面正在罵戰。荊老頭罵崔子靜不守婦，崔子靜卻說他為老不尊。
陳雪林搖搖，就離開了。跟顧城上了，又在山上轉了許，才下來。
此時已經半下，不少人家都在貼春聯。紅色的春聯貼在門，倒是給這個冬天的村，帶去些許熱鬧。
陳雪林走進了發，紙是最普通的紅，字卻不是普通的字。
隊裏人說：「這是咱這兒一位老先生寫的。」
據說老先生才學優，曾中過秀，可惜後面科舉制廢，他也只能跟普通人一，下地種田。後來改天換，老先生在隊裏教書。直到年事高，才在兒女的侍奉，安心養老。
「老先生今年快九十，不知道還能給咱們寫幾年。」那人說完嘆了口，撫摸着對，有些感慨。
陳雪林點點，也覺得上面的毛筆字格外清雋。看了許，才不舍地離開。
顧城問：「想要？想的，我去請蘇先生寫對聯。」
陳雪林搖頭：「別，人家都那麼大年紀，精力有，咱們可別過去添亂。」
顧城點點，沒再糾結。在隊裏轉了一圈，才準備回去。
結果路過老荊家的時，發現門上的對聯壓根兒不是老先生寫的。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白，上面歪歪扭扭寫着：「有錢沒理是有，沒錢有理是沒理。」橫批：「姦夫Y婦。」
陳雪林沉默，顧城也沉默了。在老荊家門口站了許，聽見有人來這邊看熱鬧，才趕忙離開。
直到回到，心情都有些壓抑。顧垣見，忙問兩人怎麼了。陳雪林只搖，卻是什麼都沒說。
「行，沒，讓你嫂子在這兒做，咱們去知青點轉一圈。」
雖然知青點進了一批新，他都沒跟對方接觸，可自己到底在那住了好幾，也算有感情。
更何，那裏還有都要發——他從京都一起下鄉的夥伴。
顧垣沒意，眼睜睜看着他哥拿了半斤水果糖、一包肉，還有一斤桃，心疼地不得了。
但是想到那是哥哥的兄，也就釋然了。只，腫么感覺這干兄，比他個親兄弟都受寵？
知青，大伙兒一見顧城過，都驚呆了。甭管是後來下鄉的宗慧，還是先前就在的孟以，都熱烈歡迎。
無，只因顧城進了，還是從他們這裏走出去的。
一群人把兩人迎進廚，跟看稀奇一般左瞧右瞧。除了都要發一臉幽，剩下的人恨不得把顧家兩兄弟扒光。
「那，顧知青，城裏還招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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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咱們好歹是知，城裏要是有消息，你給吱聲行不行？」
「顧知青是不是有啥門道啊？我想進，不知道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顧城揉揉發脹的額，淡淡說道：「城裏崗位有多稀，相信大家誰都知道。大批畢業生找不到工，都被安排下鄉，這是時代特色。我可以答應你，但凡哪裏有招工信，會回來說一聲。」
眾人有些失，卻也不敢惹怒顧城。說起，他是他們這群人，最有出息的。
顧城拿出兜里的水果，給大家每人發了幾顆。一群人心情平，嘻嘻哈哈地回了房間。
唯有都要，跟看負心漢一般看着顧城。
顧城輕笑：「怎麼，這麼幽怨？」
都要發白眼一翻：「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兄弟啊？幾過知青點而不入！」
顧城拍拍對方的肩，沒解釋。說了句：「回你屋說。」就被都要髮帶離廚房。
看着整潔的屋，顧城還有些詫異：「不是說你還有個室友？」
都要發撅起，一副撒嬌的模樣：「就說你不關心，你還不認。孟以道去上工農兵大，於曉寒去了紡織，隔壁屋子空了下，我舍友就搬過去了。」
顧城點頭：「那你們住的還算鬆散。」
「也就暫時的，聽說年後還有知青下來。」
說完嘆了口氣：「老，你那裏真沒辦法？我是真熬不住了。」
顧城拉過顧垣：「我要是有辦，還能讓這小子跟着下鄉？」
都要發這才注意，跟在顧城身旁，是好幾年沒見的顧垣。
連忙站起來打量對方几，還拍拍顧垣的胳膊：「幾年不，身板兒壯實了不少啊！」
顧垣點頭：「發哥，這半年我每天勞，長了不少肌肉。」
這話說，都要發沉默了。許久問了句：「你說於曉寒怎麼去紡織廠的？」
「他有背，被人安排進去的。」說著瞟了眼門口偷聽的幾人：「不過他後台垮，自己也被開除了。」
都要發抹了把，表示死心。顧城嘆了口，說道：「總能回去，你要堅持住。」
「堅持？堅持幾年？十，還是八年？」都要發苦笑：「老顧，我都二十五六，再堅，就奔三啦。」
顧城無奈：「要，你先結個婚？」
都要發：「......」恨不得揍顧城一，指着對方的鼻子罵：「何不食肉糜！」
顧城也知，自己有些欠。不，他說的也是真的。先成，后立，沒問題。
「不過提醒你一，和隊裏人結，能輕鬆點。和知青結，日後能一起回城。你想清楚。」
都要發詫異地看了顧城一眼：「你真覺得結婚是好事？」
顧城輕笑：「想結就，不想結也可以。就像你說，你都快三十，想成家也正常。不過好不容易都到這個地步，真捨得一輩子留在隊裏？
當，我不是說隊裏不，而是你家裏，都在京都等你。」
話音剛，都要發就嗚嗚哭了起來。這半年，他壓力好大。以前還有顧城陪，現在就他一，連個說知心話的都沒有。
顧城嘆了口，等他哭完才壓低聲音說：「你想，如果當初沒下，又該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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