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群老巫婆
一個小時過去,我那小舅和小舅媽才接來馬神婆,那神婆子六十來歲,真是不愧姓馬,長了一張老長的大馬臉。
她一來后,便在屋子裏四處瞅瞅,然後便信誓旦旦的說我老外婆中邪了,是出門買菜,撞上了七月半的野鬼。
我老媽三兄妹自然深信不疑,於是請那巫婆驅妖捉鬼,神婆子喊我大舅二舅將外婆按捺到木椅子上不讓動彈,然後簡單的佈置好法壇后,馬神婆便準備在外婆的堂屋裏面跳大神。
只見那巫婆從包里取出一柄牛扇子骨來,上面掛了幾個小鈴鐺,然後她開始張牙舞爪的揮動個不停,那扇子骨上的小鈴鐺搖起來叮叮噹噹的響動着。
她一邊咿咿呀呀的叫個不住,一邊舞動着那扇子骨,跳了一陣之後,又燒了兩張黃符,嗤的一聲浸入一個裝滿水的大土壩碗裏。然後只見她牛飲了一口后,噗嗤一聲噴到我老外婆的頭上。
老外婆挨了這一下,猛的一顫,大聲的喊了一聲:“吾去也!”然後便腦袋一偏,如同咽氣了一般。
一見這情況,我老媽和兩個舅舅急忙去搖她,大聲的“媽呀媽呀”的喊着。
“她只是睡著了,你們別亂叫,扶到床上去!”馬神婆放下手中的土壩碗,沉着嗓子對着我老媽和舅舅舅媽他們命令道。
於是我老媽和舅舅舅媽幾個孝子賢孫,爭先恐後的將我老外婆往裏屋卧室裏面抬去了。
這時候堂屋裏面就剩下我和馬神婆,那婆子慢慢轉過身來用三角眼睛對着我冷冷的望着,我見她那眼珠子精光乍現,心頭有些發麻。
哪知道她嘿嘿的走到我面前來,沉着嗓子說得:“年輕人,有初一便有十五,今日是你外婆中邪,明日難保便是你老媽和老爸了。”
“啊,馬婆婆,那可怎麼辦?”我嚇得急忙問她。
那神婆詭異的笑笑,然後說道:“你要想徹底救他們,今天晚上八點半來我家,記着,別聲張,任何人都不能說!”
“為什麼?”我滿臉疑惑和驚恐的問道。
那婆子嘴角的一顆大黑痣抖動了兩下,望着我嘿嘿乾笑着,露出可怕的表情。
“你……”我有些嚇着,不知道這神婆子喊我去是什麼意思。
“記住啰!”那滿臉褶子的老婆子對着我笑着說道。
我張大嘴巴吃驚不小,還想問問她啥意思,這時候我老媽走了出來,那老婆子便轉過身去,我老媽上前拉着那老婆子笑着說道:“哎呀馬孃,謝謝你了,謝謝你了!”
說完后塞了一個紅包到那馬神婆的手裏,然後老媽又對着我說道:“冬冬,你開車送送你馬婆婆去。”
我一聽這話,有些害怕,滿臉呆傻有些猶豫起來,這時候我老媽過來推了我一下繼續說道:“去,送你馬婆婆回去。”
“哦!”於是我只得硬着頭皮答應了,然後我老媽攙扶着馬神婆,我去院外將車啟動了,老媽將那婆子扶上車后便進去照看我老外婆去了。
那神婆子坐在後排座位上,我只感覺後背一陣發涼,如同有無數根鋼針對着我。
“她喊我天黑去她家為啥事呢?這婆子一大把年紀,也不可能潛規則我呀!”我在心頭想道。
我小心翼翼的開着車,這期間通過後視鏡偷偷的望了她一眼,只見那老婆子的三角眼睛一直詭異對着我笑,嚇得我腿腳發軟額頭冒汗。
七轉八拐后,我將那神婆子送到長石橋的橋頭東邊,這裏是縣城郊區,比較偏僻。
我硬着頭皮下車去扶那老婆子下來,那老婆子回頭對着我又說了一句:“記住了,今晚上八點半過來!”然後嘿嘿的笑着拍了拍我的手背,便進入到了一個破舊的小院內去了。
我嚇得怵在原地,只感覺那老婆子的手掌陰冷得厲害,如同一塊冰糕一般。
回到家裏,老外婆果然清醒了過來,她竟然對先前的事情渾然不知,還在院子內罵著是誰把她的老泡菜罈子給打爛了。
一下午我都在想着那馬神婆的話,“那老婆子稀里古怪的給我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我仔細一分析她那話,明顯感覺是在威脅我,要是我不去她家的話好像要對我外婆和老爸老媽不利。
那老神婆一臉陰寒,看着都打寒顫,但眼下我也只有按她的意思辦,晚上八點半過去看看再說。
於是我在外婆家吃了晚飯,待到七點將老媽送到家裏樓下后便說要回省城去,老媽吩咐我路上小心后便上樓去了。
我又在縣城裏閑逛了一圈,一看手錶已經八點十五,於是我便開着車往城郊長石橋東的馬神婆家裏駛去。
我將車停到她門口不遠處的一片空草地裏面,然後進了她家院子,那神婆住着一個小院,幾間破舊瓦房。
進了虛掩的大門后卻發現沒有人,院內清風雅靜暗黑一片,連盞電燈也沒點。
“有沒有人?”我側着腦袋四處張望一番,有些害怕的喊了一聲。
沒有人回答我,我站在院內見那裏屋內點着一盞小燈,卻有些害怕不敢進去。
“有沒有人?”我又衝著那屋子裏面喊了一聲,還是沒見到那死老婆子的半個鬼影。
“搞什麼飛機,喊我八點半來又不在家!”我嘀咕着說道。這鬼地方陰氣重得嚇人,正當我想轉身想離開的時候,這時候那屋內走出一個人影來。
我抬頭一看,並不是馬神婆,而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我正愣在哪裏,她走過了對着我冷冷的說道:“跟我來!”說完后便轉身往裏走去。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跟她進去了,堂屋裏面也是空蕩蕩的,我們又從堂屋的一個小門步入一個狹窄的長廊,徑直往裏面走去。這時候我腿腳發軟,有一種想轉身逃去的衝動。
過了一條狹長的巷道後來到最裏面一間大屋子裏,那屋子比較寬大,但就點着一盞煤油燈,陰陰暗暗的,我抬頭張望了一下卻嚇了一跳。
屋子正中一張大的長桌子上擺了一口棺材,桌子四周除了剛才那個中年女人外,竟然還圍坐了六個中老年婦女,有的白髮蒼蒼有的半老不老,大多全是農村婦女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