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同眠共枕
小樂回到家裏，吃了兩個凍梨，頭腦清醒了不少。
時以入夜，該休息睡覺了。
按照常理和村裡不成文的規矩，男女沒有結婚之前不能同寢，帶女朋友回家也要分屋分床。更何況小樂和丹丹這種非常關係。
不用說，小樂心裏早就有打算，丹丹自己睡一個房間，他和爹媽擠在另一房間。
小樂爹媽早就把東西屋的土暖氣燒得熱乎乎的，丹丹從小在農村長大，在家時也是自己一個房間，沒啥不習慣和害怕的。
小樂陪着丹丹來到為她準備好的西屋，屋裏收拾得乾乾淨淨，丹丹感覺很滿意。
小樂雖然還有點兒頭暈，卻堅持親自伺候丹丹洗漱，為丹丹鋪好床被。
身在丹丹的房間，小樂變得每一個動作都是慢慢悠悠，磨磨蹭蹭，意在儘可能拖延時間，多看丹丹幾眼，多陪她單獨相處一會兒。
丹丹今天心情一直不錯，不在意小樂圍前圍后，不離左右，很享受這種被人寵着的感覺。
屋裏始終亮着燈，小樂見丹丹一時沒有攆他出去的意思，想出了主意，和丹丹玩起了猜拳遊戲。
丹丹約定小樂輸一次給她十元錢，小樂同意，小樂約定丹丹輸一次他不要錢，只要丹丹親他一下，丹丹斷然拒絕，最後同意她輸了小樂可以親她的手背。
“石頭、剪刀、布。”
“小人、老虎、槍槍槍。”
兩個人你來我往，你輸我贏，我輸你贏，樂此不疲。
玩累了，丹丹鑽進被窩，小樂守在旁邊坐下來陪她聊天，東扯一句西拉一句聊到了半夜，到頭來，誰也不知道都聊了些什麼。
玩到兩個人都乏了，困了，小樂才關好燈，掩好門，戀戀不捨地回到父母的房間休息。
自從小樂闖蕩在外，西屋就很少有人居住，是因為小樂過年回家，準備給他住，小樂爹媽才提前把屋子收拾出來，平時都是堆放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沒想到這屋子裏藏着老鼠。
丹丹一個人剛剛睡下，就稀疏聽到屋裏面有動靜，憑她的經驗判斷知道是有老鼠，她亮起燈，突然發現，一隻大老鼠就在她的身邊，她嚇得喊叫起來。
小樂和爹媽聽見，趕緊起來，小樂沒有來得及披上衣服就只穿着短褲跑進了丹丹的卧室。
丹丹也沒來得及披衣服，只穿着內衣內褲，露着雪白的肌膚，驚恐地站在炕上，發現小樂進來，他趕緊拽起被子裹在身上。
“有大耗子。”丹丹瑟瑟地說，“剛才都跑到我床上了。”
“別怕，別怕，耗子居然敢嚇唬美女，我讓它斷子絕孫。”
小樂媽媽為小樂拿過來衣服穿上，隨後小樂翻出根木棒，關上門，不放過一個角落開始尋找老鼠。
丹丹依然裹着棉被，站在炕上，幫着指點着老鼠不停變換躲藏的位子。
大老鼠和小樂玩起了捉迷藏遊戲，剛發現在此處，它便跑向另一處躲起來，折騰半天，也沒有捉到，只好打開房間門，準備把老鼠攆出去，不料老鼠此時不知竄向了何處，就是不見它跑出來。
無奈，小樂決定睡在西屋的沙發上，既給丹丹做伴又隨時準備出擊再捉老鼠。
丹丹害怕老鼠再上床，也不無防範小樂趁機揩油想美事，她煞有介事警告小樂：“在沙發睡可以，但你必須保證，不許有非分之想，否則，看我不讓你難堪。”
丹丹說是這樣說，她知道這種擔心沒有必要，小樂不是那種人，她不過是故作姿態而已。
“那可說不定，你最好可憐可憐我。”小樂開着玩笑說，“這大冷的天，我睡沙發，我就不信你那麼心狠。”
“活該你受罪，”丹丹說，“都是你自己找的，關我屁事，關燈！”
小樂雖然平日裏對身邊的女人賴皮賴臉，但最大限度也只是流氓在嘴上，何況丹丹是她喜歡的對象，當好護花使者，他定然盡職盡責。
小樂聽話地關了燈，只是湊到丹丹的跟前嚇唬她一下，挨了丹丹一拳之後，乖乖地回到沙發上裹上被子和衣而睡。
夜晚是男女獨處天然的感情催化劑。小樂輾轉難眠，丹丹也沒有睡實。
小樂控制着自己對如此近距離的丹丹不做妄想，丹丹本來對這個整天和自己耳鬢廝磨的傢伙，是絕不甘心和他相好的。
可是偏偏獨處在這樣一個夜晚，她的身心似乎都有一種壓抑已久的渴望在莫名地挑戰她的底線。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
畢竟是寒冷的冬天，小樂家裏的土暖氣只是爐火旺時熱了一陣子，後半夜的室溫除了火炕餘熱未盡，倒在沙發上既蓋不嚴實，又四處透風，鋪上褥子，身下也是涼的。
小樂在沙發上蜷縮着，越睡越冷，冷得他直哆嗦，直到打起了噴嚏。
丹丹能裝作沒有聽見，但心裏實在不忍無動於衷。她趴在炕上對小樂輕聲說：“哎，你是不是很冷啊？要不，你也上炕睡吧。”
“沒事，再堅持一會兒就天亮了。”小樂聽丹丹說讓他上炕，既受寵若驚又不敢造次。
“好心當驢肝肺，不知好歹，懶得管你。”丹丹說完，氣嘟嘟地又蒙上了被。
“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我……”
“可是什麼可是，我還可是呢，你不來就凍着，”丹丹捂着被說，“有本事你別打噴嚏，別影響我睡覺。”
“那我可上炕了，”小樂裹着被，夾着褥子膽怯地爬到炕上，說道，“放心，我沒事。”
“你敢有事，有事你不怕我訛上你？”
“訛上我倒是不怕，我怕你的美夢讓我給毀了。”小樂與丹丹保持絕對距離，躺下身說道，“丹丹，給我焐一焐手唄？”
小樂沒指望丹丹答應，不料丹丹卻憐憫地說：“那你把手腳放到我的褥子底下吧，但不許亂動。”
簡直是天大的恩賜，小樂藉機向丹丹靠得很近，聽話地把手腳插進了丹丹的褥子下面，似乎平生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溫暖帶着心跳。
丹丹轉過身去，也是心跳得厲害。
小樂睡著了，帶着幸福的鼾聲。丹丹沒有睡，她慢慢地轉回身子，就在這夜裏睜開眼睛痴痴地盯着小樂。
這時，如果小樂……自己會不會也……，丹丹心裏莫名地有了這樣的假設，可是小樂睡得香甜，無動於衷。
丹丹忽然有了小心思，她隨手從自己的包包里摸出口紅，本想偷偷地塗在在小樂的臉上惡作劇，卻忍不住改成了實際行動。
丹丹把口紅塗在自己的唇上，再輕輕地吻在了小樂的臉上，五十，一百，一百五……最後一吻賞給了小樂的嘴唇。
可是兩個嘴唇挨在一起，便不能自拔，丹丹深情地吻了起來，把小樂吻醒了，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慌亂中兩個人擁在了一起……
肌膚相親，那般柔軟，美妙，讓彼此心跳加速，充滿幻想，誰也不願意輕易放開，就這樣，這樣就好，接下來，沒有接下來，任憑彼此都有一種無盡的渴望，但是，摟着就好……
丹丹只是默許了小樂摟着她，撫摸她，她激動地流着眼淚，依偎在小樂的懷中，像一隻乖乖鳥找到了鳥巢，曾經多少次懵懂的慾念，暫時得到了釋懷和安慰。
可是，這個人萬萬不是他喜歡的，更不是她想要的。
天蒙蒙亮了，小樂戀戀不捨地爬起來。
這個夜晚對小樂和丹丹來說都是幸福的，儘管只是纏綿，沒有再越雷池。
丹丹沒忘提醒小樂兌現協議，親一下五十元，小樂當然滿口答應。
丹丹又說：“記住，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你也不要對我有什麼痴心妄想。”
小樂無奈，只好任憑幸福來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