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鬧得天翻地覆
說到底，認為《少年星途》現行考核制度對自己有利的公司，都在幫紀文博說話。
對自家藝人不利的，自然就站在了胡總那邊。
兩方吵個不停，林妍聽得頭疼，“行了，都別吵了，增加文化課考試是陸董事長的主意，我一個小小的製片主任，做不了主。”
在線的娛樂公司代表：……
小小製片主任？
您怕是對自己的地位有什麼誤解。
胡海沉默片刻，還是捨不得放棄《少年星途》出道的機會，“林主任，既然您堅決不肯改變考核方式，總得做些什麼，保證我家藝人晉級吧？”
林妍依舊搖頭，“陸董說了，必須保證考試公開公平公正。”
所有人緩緩打出一個：？
大家都是圈內人，《少年星途》前兩季又是刷票又是改票，現在你擱這兒跟我扯什麼公開公平公正呢？
胡海最後問了一句，“林主任，您確定要這麼做？”
林妍點點頭，“確定。”
然後，她又搖搖頭，“準確的說，是陸董事長下令，我們下面的人，都只是代為執行。”
嗯，這一點必須解釋清楚。
她只是陸辰那個紈絝的傳聲筒罷了。
否則，等哪天星辰娛樂破產了，圈內口碑太差，不方便跳槽。
“既然如此……”胡海惋惜地嘆了口氣，“接下來，我們商量一下賠償事宜吧。”
“賠償？”林妍驚訝道：“為什麼要賠償？”
“貴公司當初承諾過，我家藝人的排名……”
“承諾？我從來沒聽說過。”林妍不以為然，“哦，對了，以前是周導和你們聯繫，但您也知道，現在周導已經被我司開除了。”
“你！”胡海撂下狠話，“你就不怕我讓徐亦然退賽？！”
林妍當即同意，“可以，貴方根據參賽合同提交違約金，就可以隨時離開了。”
反正她已經佛了。
最開始在乎這檔選秀節目，是因為她跟了三季，成績越來越差，作為製片的她必然會擔責。
自從陸辰插手其中，事情就開始朝奇怪的方向發展。
這個被搞壞的節目能做成什麼樣？
鬼知道！
胡海氣得肝疼，違約的分明是星辰娛樂，居然還不知廉恥地問他要違約金？
可恨！
暗箱操作排名這種事，雖然不能寫到合同里，但這是大家默認的規矩。
“貴公司壞了圈裏的規矩，恐怕走不長遠。”
胡海希望，林妍能和那位不知趣的陸董事長好好傳達一下。
可林妍只是看着攝像頭，笑道：“其他公司的經紀人，如果有對節目制度不滿的，也可以提交違約金，讓選手退賽。”
這話一出，不少人開始猶豫。
哼哈傳媒的趙大志再次激情開麥，“林主任玩笑了，我們公司的藝人絕不退賽！這個時候退賽，豈不是做賊心虛嘛。”
原本猶豫的公司代表人，瞬間不猶豫了。
媽的！
差點被胡海那狗東西給套路了。
節目制度不會再改，又不能退賽，這些人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吞。
算了，反正公司也不知是這一兩個藝人，可樂娛樂的《追光之子》那邊還有呢。
多花點錢，說不定能搏個出道位。
近幾年，可樂娛樂的實力，也不比星辰娛樂差……
會議以林妍完勝結束，但她知道，從此，星辰娛樂就和這些公司結下樑子了。
她嘆了口氣，找紀文博彙報情況。
紀文博有些驚訝，“這麼快？”
“紀總您也挺快的。”
他們一個負責和各家娛樂公司談判，一個負責和廣告商談。
“我這邊是鐵定的違約，沒什麼爭論，只需要走賠償流程就行。”紀文博想到那筆巨額賠款，有些牙疼。
兩人交流了一下談判過程，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以後，千萬不能在陸董面前討論工作！”
這次是選秀節目被他聽見了，下次呢？
萬一他盯上公司那些更大型的項目……
紀文博不禁打了個寒戰。
總感覺，自家公司離破產不遠了是怎麼回事？
炫燃文化。
胡海關掉會議設備，一腳踢翻了凳子。
徐亦然的經紀人李芸跟在後面，小心翼翼地將凳子扶起來，“海哥，咱們真的要讓亦然退賽嗎？”
“退賽，退什麼賽？！”胡海瞪她一眼，“現在退賽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你長沒長腦子！”
李芸低下頭，暗自腹誹。
這還不是你剛剛威脅星辰娛樂的時候說的？
此刻的胡海相當暴躁，但李芸不得不開口問他，“如果不退賽，亦然的文化水平您也清楚，到時候……”
“媽的！”胡海又罵了一聲。
星辰娛樂？
攤上陸辰這個董事長，遲早破產！
到時候求着我們收購都不要！
想到星辰娛樂後來的慘樣，胡海總算舒坦了些，“咱們不是送了個陪讀進去嗎？你讓他給亦然替考！”
“還有網上那些作弊設備，你買回來試試，哪個好用就給他送進去！”
“好。”李芸答應道。
“另外，多找點營銷號，把陸辰以前那些混賬事爆出來，讓人覺得《少年星途》的考核是個陰謀。”
“就算亦然考試不及格，粉絲們也會自動腦補他被迫害的故事。”
一通安排下來，李芸一下子找回了主心骨。
“好的，胡總，我馬上去辦！”
-
清晨。
陸辰再一次在穆婉兒的叫醒服務中醒來。
做作。
他皺了皺眉，將鬧鐘扔進垃圾桶，決定讓蕭邦買一個新的送過來。
打開手機。
一天一夜過去，陸辰發現自己還在頭條上。
“突發！星辰娛樂嚴重違約，或將向果維乳業支付巨額賠償！”
——《經濟周刊》
“星辰娛樂較高位下跌41.2%，市值蒸發超500億！”
——《每日股價》
“少年星途不再璀璨？不學無術的紈絝，正在毀滅少年們的夢想！”
——《娛聞速遞》
在眾多媒體的熱情報道下，陸辰現在的名聲十分不好。
但……
那又怎樣？
鬧吧！
你們越是鬧得天翻地覆，我越是活得長久。
陸辰哼着小曲兒洗漱完畢，蕭邦買的新鬧鐘也到了。
樸實無華。
很符合陸辰的審美。
“辰哥，您今天準備視察公司，還是……”
“視察”這兩個字，就用得很妙，充分體現出陸辰在星辰娛樂至高無上的地位。
“公司養着那麼大幫人，還要我做什麼？”陸辰拍了拍蕭邦的肩膀，“買機票，飛S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