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萬古寂靜，洪荒戰起
洪荒第一鴉正文卷第五百九十八章萬古寂靜，洪荒戰起「盤古……」
一個混沌神魔身死前吼出了這一聲，聲震混沌，血光滔滔。
從這一個混沌神魔開始，每一個混沌神魔身死前都吼出了這麼一聲。
從一聲怒吼開始，從一聲「盤古」結束。
這最後一聲「盤古」化作了最後的詛咒。
一聲一聲「盤古」，一道一道「詛咒」。
終於，盤古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
從這一口血開始。
他每殺死一個混沌神魔，詛咒就加重一重。
他的血，也在不斷流出。
以血還血！
此處戰場更加慘烈。
此處混沌，更加鮮紅。
吳天做了什麼？
他只是突發靈感，借三千混沌神魔之身發動了詛咒。
在這處怨恨憤怒不甘絕望醞釀無窮歲月之地。
以混沌神魔最後的怨憤怨恨為引，發動了詛咒。
一個神魔，便是雙重詛咒。
效果如何？事先吳天不知。
結果，他則已經看到了。
隨手而為，效果不錯。
神魔在身死，大道在破碎。
吳天的二次合道在進行。
他置身於外，在觀道、合道之餘，做了兩件事情。
都是靈機一動，順手而為。
一件在前，一件在後。
像這詛咒，就發動在前。
至於后一件事則是：
盤古要殺的最後一尊混沌神魔，是終結神魔，盤古自己，站在盤古對立面的另一個「盤古」，以盤古所吐的血和流出的血凝成。
這個「盤古」手裏沒有盤古斧，卻是以身為斧，發出了極致終結一擊！
一身盤古斧意恐怖絕倫！
已經受傷不輕的盤古朝對面的「自己」揮出了一斧！
他劈開了「他」，卻無法阻止混沌神魔盤古以身為斧劈向他的無盡斧意。
可以說盤古劈開混沌神魔盤古之時，無數斧意加身盤古！
盤古重傷，胳膊，腿，頭顱，幾乎都被劈開斬掉了。
龐大身軀上的斧痕傷口更是縱橫密佈深不見底，甚是恐怖。
當然，斧傷之下，還有三千混沌神魔所積累的傷勢。
比如有些神魔死前的自爆！
此時的盤古，非常凄慘。
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好在，他在證道路上邁出了那一步。
戰力提升或許不大，但恢復，療傷，絕對恐怖。
不然，僅那麼多混沌神魔臨死發動的詛咒疊加就夠他一受。
盤古是混沌神魔紀元的終結者不差。
但一個紀元的終結詛咒也夠他一受。
血色戰場，變得死寂。
彷彿一切都在先前的一戰中燃為灰燼。
怨恨，憤怒，不復存在。
便是血色，都失去了顏色。
暗淡，黑沉，如失去了顏色的舊照片。
只剩下了灰黃，陳舊。
此處戰場，又只剩下兩人。
他們兩人。
吳天不再沉寂。
而是呈現出了一種生機勃勃的鼎盛狀態！
道光環繞，內三千，外三千。
這是他合道之後的異象。
腳下玄黃舟轟鳴。
頭頂混沌鼎轉動。
身後大道樹枝丫億萬垂落道光無數。
隱隱約約一朵三十
六品鴻蒙造化清蓮開出了一個鴻蒙宇宙，以吳天為中心。
造化清蓮中一朵十二品黑蓮如同蓮子跳動。
混沌中吹起了鴻蒙之風，如世界初起之風，可稱之為太初風。
太初之風撩起吳天長發。
吳天像站在太初之初，混沌紀元的源頭。
盤古有些失神，他的血在回籠，他的傷勢在復原。
他很沉默，也很嚴肅。
太初之初，是怎樣，他並沒見過。
他是最後一個出生的混沌神魔。
他是終結神魔，而不是起初神魔。
當然，對洪荒而言，他是源頭，是開闢者。
而吳天，則有可能是終結者。
不過現在，他們是在混沌中。
吳天等盤古恢復，盤古也沒有急着出手。
所以，吳天很從容的完成了最後的合道，臻至巔峰。
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有信心跟盤古一戰。
不僅因為，他跟盤古交過手。
也不僅因為，他已經觀過兩場大戰。
而是他對現在的自己有信心。
盤古無敵嗎？
自是無敵！
但他同樣無敵！
到底誰是無敵中的無敵？
還要戰過了再說。
拋卻其它，
不為大哥。
吳天就想純粹一戰，真正跟盤古一戰。
因為此戰過後，他將無戰！
洪荒再無一人，能與他一戰。
混沌也是。
第一在吳天手中鳴吟震顫。
它同樣很興奮。
玄黃舟也是。
都是好戰分子。
混沌鼎則很穩重。
崑崙鏡圍繞吳天轉動，消減時空侵蝕。
何為全力？
就是傾盡所有，再無保留，全力以赴！
盤古向前邁出一步的同時，玄黃舟動了。
載着吳天，載着一個鴻蒙宇宙，億萬道脈，沖向了盤古。
鴻蒙大道樹上，綻放億萬道光，混沌鼎垂落混沌造化之氣。
盤古揮斧，吳天出劍！
盤古斧劈混沌，斬中三千大道，吳天一劍揮出了三千大道。
至於是洪荒大道，還是混沌神魔大道，已不可分。
可以說都是吳天大道！
劍光破碎，叮的一聲，第一點中盤古斧，第一崩開，同時崩出的還有大如山嶽流星的火星！
盤古斧一滯，偏移了軌跡。
與之同時，玄黃舟已如蠻牛一樣撞向了盤古。
轟隆隆碾碎混沌，撞向盤古。
消化了半截天地玄黃玲瓏寶塔的玄黃舟，現在真不小。
可以說皮厚肉粗，防禦和撞擊都很恐怖。
盤古主動退後一步，揮出了一斧。
一斧劈中玄黃舟，一個恐怖的裂口！
猙獰恐怖，差點沒劈開玄黃舟。
好在是差點。
但盤古，同樣身受了混沌鼎當胸一擊。
盤古被撞得倒退出去，踏破混沌無數。
吳天一劍又至。
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只能硬接。
盤古揮斧，殺力恐怖，威勢駭人，時空靜止，混沌被一分為二，地火風水不敢動！
崑崙鏡轉動，化去此力。
吳天一劍點中盤古斧面。
這一次，
混沌鼎先去，玄黃舟掉頭，再沖。
盤古再退。
他終於見識到了吳天的手段頻出。
以及對戰中的靈活多變。
可以說沒有定式。
和混沌神魔之間的大戰決然不同。
戰鬥的智慧。
如果盤古懂得這個，應該會這麼形容。
盤古在倒退，吳天得理不饒人。
每一劍，每一次攻擊都不同。
但又妙到巔峰。
是的，是妙！
第一，從不跟盤古斧正面碰撞交鋒。
也是還沒有到那個時候。
大道轟鳴，重寶齊出。
盤古擋得住，也接得下。
但就是有些被動。
戰鬥的節奏，不在他手中。
從第一步退後開始。
他就一直在退。
當然，他也在熟悉吳天的節奏。
解析和適應吳天的戰法。
這一戰從開始，兩人就很謹慎。
所以盤古有退後。
因為是勁敵。
所以才謹慎。
一切情緒，進退，都歸於這一戰中。
可以說都是心無旁騖，全身心投入。
不再計較得失進退之類的面子問題。
兩人在對戰中調整自己，了解彼此。
也都在爆發新的戰技和戰法。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戰無定法，道無定法。
都是當場演法，當場應對，才是大道巔峰，甚至更進一步，達到新高。
何為論道？
這就是論道！
分高下，論輸贏，定生死！
在極限之中迸發突破，迸發新高。
絕對不像坐而論道那麼平和。
一個不好就是身首分離。
好在，他們，已經很難被殺死了。
不要說身首分離，就是身體破碎也能復原。
不然，盤古何以能回來？
他都身死多久了。
心臟精血一歸攏，他又殺回來了。
未曾證道的盤古尚且如此。
肉身，元神，兩次證道，並且都證道大圓滿的吳天就更不用說了。
他絕對是最難殺死的那個。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才能殺死自己！
更何況，他已經達到了合道大圓滿。
三千大道又三千大道合道元神圓滿。
他的元神，已是不可思議，不可形容，不可言說。
要高出盤古元神很多。
盤古元神境界，看三清就知道。
即便三清元神歸一會發生質變。
至多也就是合道境的元神。
和吳天不能比。
對此，可參照鴻鈞合道元神。
盤古和吳天之間的大戰不斷在升溫。
盤古身上出現了劍洞血洞。
玄黃舟，混沌鼎上，出現了不少斧痕。
這還都是被劈開，修復閉合后所留。
鴻蒙大道樹枝丫花葉也被斬斷斬落無數。
不過被斬斷斬落的枝丫花葉，又被吳天元神吸收，小道合神，道再小，也是道。
是他自己的道。
所以很有朝花夕拾，枝葉歸流，葉落歸根，反哺的味道。
盤古一身磅礴混沌氣被破開，吳天鴻蒙風息被劈開，盤古一朵混沌道蓮被刺中。
吳天護身鴻蒙造化清蓮，被斬落花瓣！
盤古是三十六品造化清蓮孕育。
吳天內孕三十六品造化清蓮。
這已不是盤古第一次對造化清蓮動手！
開天之前，他不僅殺了三千混沌神魔，還劈了鎮壓混沌的三件混沌至寶，混沌鼎被劈了一耳一足，混沌珠被劈碎，孕育他的造化清蓮更是在盤古斧下解體。
再次見到造化清蓮，雖有不同，但也相似。
所以才有了盤古的片刻失神。
不過現在，盤古斧和他的心一樣堅決！
這就是盤古！
盤古在受傷，吳天億萬野蠻生長的道脈也不斷被劈落。
混沌鼎哀鳴，玄黃舟卻在怒吼。
唯吳天和他手裏的劍，很穩。
盤古雙手握斧，自然也很穩。
這可是一個殺神！
這一點，吳天很是不如。
因為他殺的人太少。
殺死的人更少。
幾乎可以說無。
他和盤古是兩個極端！
一始一終。
一始一終！
……
洪荒寂靜，不知過去了多久。
日月彷彿都定住了，不動了。
當然，也沒有人關心這個。
而天外，腳步卻近了。
鴻鈞最先出去。
接着是聖人。
東皇太一回頭。
望向來處。
他看到了鴻蒙楊柳宇宙，那個老人來了。
楊眉老人精神矍鑠，以鴻蒙楊柳之身擔負著一千混沌神魔大世界來了。
太一失神，然後皺眉。
鴻鈞則是沉默，另外他的眼神也很複雜。
六位聖人則是一驚。
朝他們走來的鴻蒙楊柳，那個老人，他們都認識。
不僅認識，他們還配合過這個老人圍殺過吳天。
他們心裏都是咯噔一聲。
一種不好的預感，陰霾浮上心頭。
要出事了！
這是他們所有人的想法。
遲不來，早不來，就掐在這個時候。
果然，在鴻蒙楊柳巨樹放下一千大世界的時候。
洪荒的天，為之重重一震。
接着是整個洪荒，一沉，劇震。
洪荒老祖，大能，大神通者，紛紛抬頭，被驚醒。
一個老人站在天外，居高臨下，好整以暇的望着洪荒內部。
鴻鈞沒有阻。
其他人，則阻不住。
洪荒死寂。
楊眉不僅在看，還在聽。
許久之後，他笑了。
因為洪荒，沒有那個人。
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僅沒有那個人，便是他忌憚的盤古意志，也不復存在。
老人真的很高興。
老人手上飛出一千柳枝，架起一千世界之橋。
柳葉解封，一千混沌神魔大世界與洪荒貫通。
「前輩這是要做什麼？！」
通天上前一步質問。
鴻鈞沒有開口，也沒有阻攔。
通天教主站了出來。
其餘五位聖人也都盯着楊眉。
還有東皇太一，他也是大皺眉頭。
楊眉老人輕輕一笑道：「進去。」
准提上前一步，雙手合十道：「這樣進去恐怕不妥？」
楊眉挑眉，淡淡開口：「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楊眉掃過六聖，說道：「這不是你們這些晚輩該操心的。」
意思：你們老師都沒有說話，這裏哪有你們說話的地方。
六位聖人沉默了。
但鴻鈞還是沒有出聲。
六人交換眼神，退回了洪荒。
他們在外面不可能阻住楊眉。
退入洪荒，或許還有可能。
並且洪荒不僅有天道，還有地道後土娘娘。
這已不是他們六人的事了，而是整個洪荒的事。
他們要去與所有人商量。
混沌神魔世界打開，因果貫通。
一千大世界的神魔殺入了洪荒。
混沌大世界之主的戰力很恐怖。
靠前幾位大世界之主，都具備了混沌級戰力。
也就是超越洪荒級的戰力，與太一弒神相仿。
問題有些嚴重。
東皇太一消失了，他封住了離火大世界。
然後站在世界之橋上不動。
楊眉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除去離火大世界，其餘混沌神魔大世界的神魔像瘋了一樣殺入洪荒。
他們是來報仇的，也是來複仇的。
洪荒和他們之間有大因果。
楊眉老人卻沒有急着進入。
他心裏，還是有些忌憚的。
所以他要先看一看，再等一等。
天道聖人，人道聖賢，地道大神……
洪荒老祖，大能，大神通者，紛紛出手。
祖龍，鳳祖，連麒麟老鬼都出來了。
薩克蒂，濕婆，都出手了。
好在現在的洪荒，除了地火風水，只有他們。
完全可以放開手腳一戰。
萬古寂靜，洪荒卻開啟了大戰。
這是誰也沒想到的。
不周山搖搖欲墜。
黃中李守護着懸空的魔羅福地。
西風殺了出去。
吳天的合道元神，已脫離合道狀態。
因為他合道的天地俱碎。
他也受了極重的道傷。
可以說，差點沒神碎道消。
好在他是活了下來。
在小天峰養傷。
有他在。
所有人都很心安。
即便他現在無力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