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驚天轉折！
秦顧兩族矛盾積壓了萬年，現今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若不處理妥當，秦族將會迎來滅頂之災。
“怎麼看？”
姜羿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秦族暗中請來霍族加入戰場，你身為銀衣閣閣主，理應知道，我想知道，這個主意，你有什麼想法？”
姜羿雙眸微凝，向姬綾月投去犀利的目光，捕捉着她表現出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當姜羿提到霍族時，姬綾月原本平靜的面孔頓時緊張起來，眼神略有閃躲，姜羿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姜羿站起身，走到灰塔窗口前，眺望着外界一望無際的灰色大山，雙手用力拍在了窗沿上，冷笑道：“若我猜的沒錯，你當時應該像眼下一樣保持沉默吧，你當時可能是想反對，但卻沒有說出來，你在秦族地位超然，又有姬氏王族的背景，若是你堅決反對，那叫作秦不臣的大長老便不可能一手遮天，做出如此不恥之舉！你的沉默，是在放縱他的野心，同時也暴露了你想要打破平衡的慾望！”
“你，或者你們秦族，並沒有真正所謂的主和派，你們也有侵略的心，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姜羿不屑的說著，回頭看了眼遠處灰茫茫山群中出現的浩浩蕩蕩的紅衣隊伍，嘴角勾勒出一絲得逞笑意。
時間，剛剛好！
對於龍骨源脈，他早已做了一番了解，紅衣閣奔赴到中部戰場，時間恰好是三天，眼下黎明將至，秦凡帶領的紅衣閣弟子還有一個時辰，而一個時辰后，霍族到來的天驕可能已經全部身亡了！
灰塔內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最後伴隨一道悠揚的嘆息，姬綾月眼神複雜地看了眼姜羿，低吟道：“我不知你從何處知曉了我們的計劃，可眼下曙光將臨，馬上霍族便會進入龍骨源脈，哪怕你現在通知顧族，也已經來不及，接下來數日，北中南三個戰場，我們將全面出擊，勢必會奪出三條龍脈！”
姜羿聞言淡淡一笑，指了指窗外，示意對方向外看，同時眼中露出一絲狡黠之光，發出了一句大有深意的提問：“此地應該不能向外界傳音吧？”
姬綾月原本還不知其所知，可當窗外曙光穿透灰霾，映照在灰塔內時，她的瞳孔不由驟然一縮，久久不說話的秦歸宇也是起身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秦歸宇臉色已是煞白一片，看向姜羿，驚聲開口：“你化身秦炎風，第一次出現並不是在第十據點，而是紅衣閣！你幻化成銀衣閣副閣主的模樣，支開了紅衣閣所有人！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姜羿聳了聳肩，趴在窗戶上，眺望着遠處的風景，淡淡笑道：“龍骨源脈受到強大磁場的干擾，傳音類源器根本不起作用，這是我能操控全局的重要因素，鴻蒙承天柱的幻化和傳送為我逆轉局面提供了可能，你們秦族的算盤確實打的叮噹響，可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若不是秦炎風這個副閣主坦誠相告，我可能也被蒙在鼓裏，這一切，還真多虧了他！”
“秦族……你們到現在還沒搞清狀況，顧族，受紫魂庇護的顧族，我可很負責的告訴你們，在龍闕大陸上，敢招惹紫魂山的宗族，少，非常少，至少你們秦族，不夠資格！”
姜羿大有深意的看了眼姬綾月，沉聲道：“你父親秦太一的態度，已經說明許多事情，你們秦族身為叛族是事實，如今勾結另一個叛族，兩族狼狽為奸，幹着欺師滅祖之事，難道你以為顧族的那位會再退讓？你秦族到了生死關頭而不自知，已然無可救藥！”
姜羿字字珠璣，每一個字都深深刺在姬綾月心中，讓其連退數步，嬌軀險些摔倒在地。
姬綾月臉色發白，最後慘然失笑，原本端莊的神情，此刻變的格外冷漠，看向姜羿的目光中帶着一絲嘲弄，冷笑道：“姜羿，你以為……你知道的便是一切真相了么？你一口一個叛族，可是真相真的如此么？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秦族，並非叛族！你所在的顧族，才是真正的叛族！”
“顧族有血脈，有紫魂庇佑，你就認為他們是正統了嗎？姜羿，好好想想，秦族和顧族本是同源，難道真的會因為信仰而叛逆紫魂山？這座山，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若告訴你，這座山原本孕育着兩道魂靈，你會作何想法？”
“兩道魂靈？！”
姜羿心神一陣恍惚。見其臉上的震驚，姬綾月確認了他不知曉此事的事實，看了眼窗外的灰色天空，隨即繼續道：“沒錯，兩道魂靈！原本紫魂山並不叫紫魂山，而是叫命古山！命古山生雙魂，一魂為紫，一魂為白，我秦族守護白魂，位於命古山之西，他秦族守護紫魂，位於命古山之東，兩族相處和諧，如同一家，可最後你猜發生了什麼？紫魂為了壯大自身，竟暗中吞噬還處於朦朧狀態的白魂，這也瞬間引發了兩族大戰，而當時白魂已經遭受重創，紫魂更是冠冕堂皇地宣告世人我族叛變，撤去了西部的紫霧，最終導致我族衰敗至今。”
“你方才談及我父親的觀念，其實你並沒有讀懂他所說的真正含義，我秦族錯了，錯在當初不應該讓紫魂庇佑，錯在沒有讓顧族付出代價！”
“而我族的主和派也並不是你想的那般，主和，更確切的說，是因實力不足不得已的妥協，是委屈求全，而非你想的那般要與那顧族交好，秦顧兩族，紫龍宗和紫霄宗，當那件事情發生以後，我們便已經成了死敵，絕無緩解的餘地！”
姬綾月嘲笑地看了姜羿一眼，淡淡的道：“現在，你明白了？你那手中的鴻蒙承天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它表面是與你簽訂了契約，可實際上，其真正的主人仍是紫魂，姜羿，你被騙了！從頭到尾，你都自認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說到底，你也只不過是一枚棋子，紫魂的棋子！”
聽完姬綾月的話，姜羿明顯有些錯愕，他看姬綾月的神情不像說假，而顧族又是另一面說辭，真真假假摻雜其中，一時讓他有些頭疼。
姜羿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自己插進了一座深海中，他原本以為事情很簡單，是秦族揮霍無度，不知死活的想要侵略顧族，可此刻一想，卻是發現，秦族中似存在着什麼極為消耗資源的東西，在強行推動着他們這樣做，迫於壓力，秦族只能硬着頭皮，向如日中天的顧族虎口拔牙。
姜羿看向姬綾月，正色道：“你秦族那白魂，還存活着？”
姬綾月聞言沉吟了一會兒，微微點了點頭，而後又搖頭，臉上滿是慍怒，低聲嬌斥道：“若非前段時間顧族潛入我秦族禁地，不惜代價的搶奪白魂胚胎，導致白魂近乎徹底失去靈性，成為死胎，我們又怎會與虎謀皮，與霍族合作！”
“現在只有與紫白雙魂氣機相連的龍脈才能讓白魂胚胎死而復生，我們也是被迫與霍族合作，並非你想的那般卑鄙！”
“要說卑鄙，顧族才是前輩！”
姬綾月怒聲呵斥着顧族的陰險惡毒，秦歸宇聽着這些本不該知曉的事情，心中也是怒火衝天，恨不得現在就拔劍衝出灰塔，與顧族決一死戰。
若以前他是主和派的代表，那過了今晚，他便是主戰派的精英！
“格老子的！老子忍不了了！這就去乾死他娘的顧族天驕！”
秦歸宇怒罵一聲，說完便站起身，衝下灰塔，要去找顧族的麻煩。
姬綾月見狀，就要去攔，卻被姜羿叫住，回頭看來，卻被他接下來的一句話給氣的不輕。
姜羿此刻內心極為複雜，嘆息道：“他不會出事，顧族傳承者現在已經分成兩支，前往南北戰場了，你該擔心的是紅衣閣的弟子。”
姬綾月聞言睜大眼睛，氣的嬌軀直顫，指着姜羿大罵道：“他們去了南北戰場？！這不會是你的主意吧！？”
姜羿聽完姬綾月的說辭，對秦族的仇怨也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甚至對秦族升起了一抹同情。
“我現在去制止他們，你來嗎？”
姜羿跳窗而出，御空而行，回頭看向灰塔中的姬綾月，見她並沒有任何動作，不由露出一絲困惑。
姬綾月看向姜羿，搖頭道：“龍骨源脈由紫魂直接掌控，而我知曉了太多隱秘之事，若出了這座灰塔，必定會被它察覺斬殺，你若有心，便勞煩你制止這次戰爭，至於秦鹿一事，這你放心，當此事結束之後，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姜羿聞言淡淡一笑，看了眼手心上的鴻蒙契約，眼底不由閃過一絲冷光，不過很快便收斂了下去，神念一動，其身影便消失，轉眼來到了南部戰場，而此刻南部戰場，已經是一片血雨腥風。
“住手！”
一座雪原上，鮮血浸染了數十里雪地，滿地的殘兵斷肢，姜羿雙眸寒光閃爍，看向遠處不斷不斷向紅衣閣弟子逼近的傳承者，臉上浮現少有的震怒。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些傳承者如此玩弄紅衣閣弟子，已經不是過分二字能夠形容的了。
聽到喝止聲，帶領傳承者來到南部戰場，傳承殿的二把手顧木海見到姜羿到來，不解的問道：“姜羿兄弟，你昨日可說了，從中部戰場撤退，突襲南北戰場，奪回龍脈，現在怎麼突然又變卦了？難不成是想包庇這些秦族之人不成？”
“要麼照做，要麼死。”
姜羿目光森寒，擋住追擊紅衣閣的傳承者，簡短的七個字，卻是極具威懾力，一眾傳承者聽后皆是止步，回頭看向顧木海，想要聽取他的意見。
“我若不呢！斬殺秦族之人，奪取龍脈，本是我等來此的任務，眼下勝利就在眼前，你一句停下，我等為何要從！”
“兄弟們！別管他！殺！”
顧木海絲毫沒有給姜羿面子，眼下奪取龍脈在即，是大功一件。他自信，哪怕此人身份地位超然，在他功苦勞高之下，對方也斷然不敢動其分毫！
眾傳承者聞言，眼露精芒，沒有聽從姜羿的命令，而是更加亢奮地殺向了數千丈外的紅衣閣弟子。
真靈境殺神火境，猶如踩死螻蟻一般簡單！
“找死！”
姜羿冷嗤一聲，眼神陰冷地看向下方指揮戰鬥的顧木海，對鴻蒙承天柱下達了指令。
“鴻蒙承天柱，殺！”
“……”
過了數息，姜羿只聽到幾聲齒輪轉動的聲音，卻沒見鴻蒙承天柱攻擊，心中瞬間冷了下來。
“看來真如姬綾月所言，這根破柱子只是在吸收我的力量，並非真正認我為主，呵呵，你想吸？經過我的允許了么？”
姜羿心中漸寒，眼中殺氣橫生，看向下方得意的顧木海，沉聲道：“你不殺，那就由我來殺！”
感受到姜羿身上散發出的殺氣，顧木海立刻警惕起來，手中頓時亮出一柄五階源劍，抬眼與其對視，眼中滿是挑釁之色。
“老子今日倒要看看，你這大尾巴狼到底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