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將軍有請

“幾年前他來過鍾府，當時阿爹剛剛去世，是哥哥一手撐起鍾府，窈兒是我的隨身丫鬟，不知怎的得罪了這位將軍，他竟下令杖責三十，還不許鍾府的人送葯送碳火，當時是寒冬臘月，外面下着大雪，沒碳火沒藥，又沒褥子，窈兒——”說到這，她的聲音已經顫抖：“沒有挨過那個晚上。”

“月兒，你知道嗎？她與我從小一起長大，鍾家大小姐沒有妹妹，但我一直都把她當親妹妹，她死的時候才十四歲啊!才十四歲!”

鍾落霞的眼睛紅了，卻沒有掉一滴眼淚。明月握住她的手，聽她繼續說。

“她就死在我的面前，我偷偷喂她喝葯，她已經喝不下去了，一直吐一直吐，喝一口吐一口，身體就這樣慢慢冷了下去，她到死都抓着我的手。”

鍾落霞沒有流一滴眼淚，不住的顫抖，明月握緊她的手，輕聲道：“落霞，都過去了。”

鍾落霞反握住她的手，直直看着她，道：“月兒，我是鍾家大小姐，鍾家大小姐是不允許為一個婢子傷心流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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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落霞在花廳修剪花束，明月看了一會，也拿起剪刀修剪離面前最近的花。

鍾落霞轉頭看她，手上的動作不停，問道：“月兒，你會修花?”

“不會吧。”明月繼續修剪。

鍾落霞停下，走到她的面前，拿起她面前修理了一半的花，觀察一會，又問：“月兒，你真的不會修花?”

明月搖搖頭，答：“我不知道。”頓了頓，問：“這東西很難嗎？”

“難倒是不難，學到一般也就可以了，但——你剪的不像是一點沒學過。”鍾落霞想了想又道：“禮儀，花藝，茶藝，琴棋書畫等技藝，一般的世家小姐都會有專門的教習老師負責教授。”

明月點點頭，不說什麼，鍾落霞也沒再說這方面的話題，只是給她繼續講了關於花藝方面的知識。

“你講的這些有些我好像知道的，不過就算現在把我教會了，我隔天就忘了，而且將來也不一定用的上啊。”明月嘟嘴，聽了一會她就沒有興趣了。

鍾落霞看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笑道：“看你如此興緻缺缺的樣子，那月兒告訴我，你覺得什麼用的上?”

明月也笑笑，眨眼道：“我來這凰城大半個月了，還不知道這凰城是什麼樣子呢？”

鍾落霞輕輕捏捏她的鼻子，道：“就知道你想出去了，之前不讓你一個人出去是怕你遇到歹人，現在你想出去的話我陪你出去或者讓顧伯安排馬車和護衛給你也可以。”

明月的眼睛亮堂堂的：“真的嗎?可以出去玩嗎？”

鍾落霞無奈笑了笑：“當然可以。”

“大小姐，未將軍派人過來了。”家丁匆匆跑進花廳通報。

鍾落霞收起臉上的笑意，揮退了下人，理了理錦裙，和明月一同去了正廳。

未尤派來的人是一個侍衛模樣，他拱手行禮：“明月姑娘，將軍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