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傳道受業
選擇活下去的機會，還是選擇遵守自身內心的道義。
面對這個問題，曉組織變得格外寂靜。
即便曉組織首領，天生樂觀的彌彥確信自己不會因為食物就去攻擊他人，但他絕不敢相信其他人也會在餓到極點后不攻擊他。
他與小南、長門都曾經是流浪兒。
為了養活自己，他們可謂吃盡了苦頭，即便如此，也是飢一頓飽一頓，肚子挨餓的滋味他們比誰都清楚。
在流浪的過程中，他們也見過人類為了一丁點食物所散發出來的惡意。
“不對的，木葉絕對不是因為食物侵略雨之國的！”
突然，長門暴怒的站起來，“火之國有着天下最富饒的土地，雨之國每天都在下雨，雨之國比木葉更加缺少糧食！”
“火之國怎麼可能是因為食物侵略雨之國！”
他的父母都死於木葉忍者之手。
他又被木葉忍者自來也教導。
對木葉，長門的感情非常複雜。
“少年，不要激動嘛，我的問題還沒有問完呢。”顏墨老氣橫秋的說道。
配合他那八九歲的面容，讓他看上去有些滑稽。
“看來，大家對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有了共識，大多數人在生死危機下是會選擇殺人的！”
顏墨搖了搖頭，他繼續說道：“第二個問題來了，假如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只有兩戶人家，其中一戶是你；你很幸運，妻子一次生了四胞胎，但妻子的奶水卻這隻能養活兩個；恰好，鄰居家有一隻產奶的母羊，奪走那隻母羊，你的另外兩個孩子有可能活下去，但對方的妻子在不久前難產而死，他的孩子全靠着那隻母羊才能活下去，你們是否願意為了讓自己的兩個孩子活下去，去奪取另外一戶的奶羊？”
不等曉組織的眾人回答。
顏墨接着問下去：“第三個問題，假如你是一個村子之中的村長，你們那一片區域遭遇了洪災，今年莊稼的收穫只夠養活村中一半人。但好在還有解決的方式，那就是挖水渠將田地之中的水排到地勢較低的另外一個村子……但那樣的後果，就是另外一個同樣遭受洪災的村子糧食絕收，第二年全部餓死。你們是否會挖掘那一條可以拯救你村子中另一半會在洪災之中死去的生命？”
“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一個國家的首腦，你們國家內的忍者太多，每個忍者都無法接取足夠養活自己的任務，只有得到更多的任務才能養活那麼多的忍者，但別的村子同樣有如此多數量的忍者，要得到更多的任務只能發動戰爭，那麼你會發動戰爭嗎？”
若是經歷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他只需要一句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便能解釋一切。
但他面對的是雨之國這種環境成長起來的，除了殺人什麼都不會的忍者。
他只能用自己不入流的見解來表達自己的觀點。
但即便只是不入流的見解，卻也比忍者世界種種理論更加的深刻。
政治本身只是為了經濟服務，採用戰爭這種最直接也最殘酷的政治手段，根本原因是五大忍村的經濟本身就非常不健康，一直處於崩潰的邊緣，唯有不斷地發動忍界大戰才能維持五大忍村的存在。
吃喝住房要花錢，使用忍具要花錢，受傷后治療也要花錢，培育下一代的忍者更要花錢……
忍者們選擇了戰鬥作為自己的謀生手段，所以他們只能一直戰鬥下去。
“木葉發動戰爭的原因是……火之國無法養活足夠多的忍者？”彌彥喃喃自語道。
他感覺自己似乎觸摸到了什麼真理。
但又清楚的意識到，距離自己掌握那真理還有十萬八千里。
他唯獨可以確定的就是——他原本追求和平的方式，是錯誤的，使用那種方式絕對無法得到真正意義上的和平。
甚至可以說，迄今為止他所做的所有努力，其實都讓他自己距離和平更加遙遠。
“確切的說，木葉發動戰爭的原因很複雜，但本質上，都有着同樣一種根源。”
顏墨淡淡的說道：“當我們明白了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出現戰爭后，那麼解決戰爭的方式也就簡單了。”
“不過，若是我直接說出答案，想來你們根本不會認同我的觀點。”
“我們先做一個調查吧！”
“調查？怎麼調查？”
彌彥好奇的問道。
在忍界之中，情報非常重要，合格的忍者都會注意隱藏自己的情報。
顏墨笑着說道：“以雨之國為樣本，統籌雨之國的總人口、農業產量、工商產業……這個世界上言語會騙人，理論無法描述出完整的現實，唯有我們親手調查出來的數據是最可靠的！”
現在的曉組織是以拯救雨之國這樣一個理想而建立起來的組織。
為了雨之國，他們甚至願意自帶乾糧，去豁出性命去戰鬥。
在行動力上，這些成員絕對足夠強大。
忍界並不是很大，以忍者快速移動的能力，數日就可以從忍界大陸的一頭跑到另一頭；雨之國作為忍界之中的一個小國，面積更是小的可憐。
以曉組織這幫幹勁十足的成員，加上忍界特色的忍術進行輔助。
調查並不會花費太長的時間。
反倒是在調查之前，顏墨需要對曉組織的成員進行培訓。
告訴他們需要具體調查什麼東西，要怎麼處理數據。
“如果斑知道你是這樣利用他留下來的秘術，說不定他都會被氣的活過來。”附身在白絕本體上的黑絕出現在顏墨的身後，陰惻惻的說道。
“心想事成的幻境空間本來最適合的就是教育吧，只要是我能夠掌握得東西，都可以清晰地展現在這些曉組織的成員面前，簡單直接，又不會出現理解錯誤的情況。”顏墨感應到黑絕的氣息，不着痕迹的移動了幾步。
藉助神樹的力量，他能夠以寫輪眼施展類似月讀空間一樣的幻術。只是，在那世界之中，一切都是空白，只能靠着精神能量才能在那世界之中構築具體的事物；而且若不消耗查克拉，那虛幻世界的時間流速也與正常世界接近，不像月讀空間，不管內部經歷了多久，外界都是一瞬間。
那幻境空間算是不成熟的無限月讀幻境。
從黑絕那裏得到了這個術后，顏墨第一次使用，用在了教學之上。
“教給長門那麼多的東西，真不怕那小子失控嗎？”黑絕又問道。
“若他真的失控，那才好呢。”顏墨輕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