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蘇氏父子(求月票)
蘇建這麼快能歸來,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劉據本想着也要一些時日,自己舅舅衛青前方朔方,兩人各種軍政交接,估摸着都要個三四日。
正在劉據思索之時,李陵領着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身着甲胄,當真是威武不凡。
“卑將蘇建拜見皇太子,敬問皇太子安,殿下千秋。”
“平陵侯免禮。”
劉據面色一笑,接着又道:“來呀,賜座。”
“臣謝殿下。”
蘇建行禮之後便落座右側,眼角餘光偷偷打量,這位皇太子他已經好些年沒有見面,有時候在他兒子送來的字裏行間中,還能有所了解。
蘇建的偷偷打量,劉據又何嘗不是,就蘇建目前狀態來說,真是威武不凡,整個人的氣勢給人的感觀就很不錯。
“蘇將軍駐朔數載,將軍勞苦功高啊。”
蘇建聞言連忙拱手,誠懇說道:“卑將哪敢當得殿下如此誇讚,蒙陛下信任恩賜,此乃臣分內之事,臣愧。”
劉據開口說道:“將軍不必自謙,人道是創業易,守業難,將軍屯兵朔方,安定邊境,自然是有功的。
看將軍風塵僕僕,想來應是剛回京不久,可曾回家看望妻兒。”
劉據這話雖有些明知故問,但也在情理之中,因為蘇建從朔方歸來回京,肯定是先進未央宮面見皇帝老爹述職,這是一個傳統。
不過花花轎子人人抬,問候關心之語,說的再多也不會膈應人。
蘇建拱手一禮接著說道:“殿下容稟,卑將剛剛面拜陛下,陛下聖言,讓卑將來博望苑聽命。”
“哦……”
劉據點點頭,一副我明白了的模樣:“將軍應是已經知曉何事了吧?”
蘇建面露譏諷:“朔方時,大將軍已跟卑將說明,朝鮮不臣之心昭昭,應平其地,絕其族。”
劉據暗自點頭,要說皇帝老爹這個時期的將領,除了自己舅舅衛青和霍去病這兩桿神槍統帥,像什麼李息、趙破虜、程不識、李廣這些人,都是將星,細數一二,或多或少身上都有耀點,這是值得肯定的。
劉據嘆息一聲:“將軍報國之語,孤自然知曉,然北方匈奴之患未除,依稚斜遠遁漠北,可一旦抓住機會,定會捲土重來,若是如此,邊境危矣。”
蘇建聽見劉據的話語,臉色有些鐵青,朝鮮這事確實不好處理,衛青返回朔方之後,他還和其細細討論過,真要是讓匈奴和朝鮮聯合在一起,絕對會讓他們分身乏術。
匈奴之強大,他們是領教過的,衛滿朝鮮是小國,它是絕對比不上匈奴,可再怎麼比不上,再怎麼拉胯,也是一個國家。
一國之力,不容小覷。
蘇建看了劉據一眼又道:“衛滿朝鮮一事,卑將願效死。”
劉據笑了笑說道:“區區衛滿,不值如此,將軍既已知曉此事,孤便不過多敘述,將軍鞍馬勞頓,可先行休息兩日。”
“啟奏殿下,率更令求見!”
恰在此時,李陵的聲音又傳來進來,話語剛剛落下,殿門就被推開,接着蘇武的身影映入眼帘。
“蘇武拜見殿下,殿下千秋!”
蘇武進得殿中,朝着劉據弓身行禮,在來的路上他就已經聽李陵講了,他父親要回京的消他息早就已經知曉,本來想着還需要個兩三日,卻不曾想到回來的這麼快。
蘇武行禮之後,轉身又朝着蘇建拱手:“武兒見過父親。”
蘇建暗自點頭,臉上有些欣慰之色,這個兒子他也是一年多時間沒見,現在看起來倒是越發穩重精湛了。
蘇武卻只是談談看了一眼其父,不是他不願意過多交流,皇太子就在身側,這還不是他們父子二人敘舊的時候。
“臣敬問殿下安,不知殿下喚臣有何要事,恭聆殿下喻令。”
劉據嘴角一笑,打個哈哈說道:“子卿不必如此嚴肅,孤喚你過來,是想讓子卿隨將軍回府。”
劉據怎能不明白蘇武的想法,他不是那種不通人情之人,人家父子好些年可是都沒有見面了。
再者說,蘇建這回又要前往衛滿朝鮮,這又是一件苦差事,沒有個三年五載絕對是回不來的,還不能讓人家父子好好聚聚。
河西遷民、衛滿朝鮮這兩件事是急,可也不差這兩天了,這麼久都堅持過來了,最起碼要給人家喘口氣的時間不是。
蘇武為之一愣,連忙拱手答謝:“蘇武拜謝殿下恩德。”
劉據現在已經練就一身銅皮鐵骨,他已經對這些奉承話成功免疫,除非你能說出清新脫俗的阿諛奉承之語,不然他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
“既如此,卿二人便下去吧,孤就不打擾父子相聚了。”
蘇建連忙起身,拱手說道:“殿下言重了,臣告退。”
蘇武也是行了一禮:“殿下,臣告退。”
劉據微微點頭沒有多說,順勢手中拿起一份竹簡,父子二人見狀相繼對視一眼,身子緩緩退後兩步,轉身出了前殿。
劉據見二人退下之後,面色思慮之色:“黃奉。”
黃奉突然從殿外走進:“奴才在。”
噠噠……
劉據手中拿着竹簡敲着桌案,眉頭有些輕皺,整座大殿除了噠噠之聲,顯得有些壓抑,黃奉偷着眼看了劉據一眼,連忙又低下頭去。
“你派人去一趟南郊大營,持孤的喻令,讓袁芒兩日後來博望苑聽命。”
“諾,奴才馬上去辦。”
黃奉連忙應答,心中頓時鬆了氣,他還以為這位皇太子又要幹什麼,想想昨天的事,他就忍不住打個哆嗦。
蘇建既然已經回京,讓他休息個兩日之後,衛滿朝鮮也要提上日程了,不過就是這兩人,讓劉據他有些犯難。
一明一暗,要不要讓袁芒監視蘇建?亦或者是讓蘇建知曉袁芒?
他信任蘇建,是源於他兒子蘇武,劉據他自己對蘇建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殿下……”
就在這時,黃奉的聲音又傳來過來,打斷了劉據的思慮。
劉據臉色狐疑,盯着站在殿外的黃奉:“孤不是讓你去南郊大營傳諭,怎的又回來了?”
“啟奏殿下,丞相李蔡求見。”
好大的膽子,這是趕集呢?
沒人的時候沒人,有人時一個接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