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艾琳娜的哭訴
勞倫特生命科技公司總部65層，秘書長辦公室。
“索菲亞是吧……今天新來的總裁助理。”
“是的。”
秘書長抬頭隱秘着打量一下眼前這個叫索菲亞的女人。
高挑、黑髮，皮膚白皙，是個大美女，之前並沒有投簡歷過來，還是今天早上約翰直接打電話告訴他要任命一個新的總裁助理。
算了，領導的事，咱們少管。
秘書長收回目光，將一些資料和胸牌交給索菲亞。
“這是公司內部的一些資料，你的辦公區域就在總裁辦公室內，一會兒你自己過去吧。”
“好的，秘書長先生。”
秘書長看着索菲亞扭着纖細的腰肢離去，搖了搖頭。
“總裁果然還是個年輕小夥子啊……”
索菲亞輕車熟路地來到總裁辦公室，將門關好后大咧咧地躺到沙發上，嘿嘿直樂：
“約翰，你真應該看看你家秘書長剛才的表情，就差把［我懷疑你是總裁情婦］這幾個字寫到臉上了。”
“是你表現得太肆無忌憚了，小魔女。”
約翰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處理文件。
“肆無忌憚？那是必須的嘛，我把他們老闆睡了，這裏自然就是我的地盤了。”
小魔女笑嘻嘻地接話，將胸牌和資料放到辦公桌上，自己則摟住約翰的腰。
“約翰，什麼時候進行下一步？”
約翰手上的動作一頓，內心出現劇烈的掙扎，但最終，他還是長嘆一聲：
“下個……周末吧。”
那天晚上過後，約翰和小魔女聊了很多，對於靈魂鑲嵌進地獄的後果知道的一清二楚。
將靈魂鑲嵌進地獄后，約翰就成了“類魔”。
披着人皮，能跟凡人一樣在人間生存，同時又可以不斷從地獄的深處汲取力量，但和所有地獄的低階生物一樣，他必須做可以取悅地獄的事情。
地獄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廣闊、邪惡、混亂、強大……
地獄喜歡的事情，自然也不是什麼好事。
但約翰卻知道，如果他不能繼續取悅地獄，等待自己的只有來自地獄本源力量的無情抹殺。
是生是死，都由他自己選擇。
小魔女將這道殘酷無比的選擇題強制塞給他，讓約翰的人生軌跡徹底偏離。
他這些天寢食難安，今早天亮時才跟小魔女說出自己的打算。
約翰已經做出了選擇。
……
周六，陽光明媚的上午。
沙維爾伸了個懶腰，洗漱之後走上街頭，準備去學校的圖書館看書。
他個子不到一米六，長相清秀稚嫩，看着跟一個上中學的小男孩一樣，甚至路上有幾個熱心的老人過來詢問他是不是迷路了找不到家。
不過沙維爾早就習慣這種情況，在謝絕第N個熱心腸老奶奶的幫助后，他終於走到圖書館。
可當他正打算刷卡進去時，輕細的哭聲卻傳到他耳邊。
沙維爾一愣，覺得這哭聲有點熟悉，在猶豫了一下后還是順着聲音尋找，來到圖書館外邊的某個角落，看到了蹲在那裏小聲哭泣的女人。
“……艾琳娜！？”
女人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清來人後，淚水便再也止不住了，她撲到沙維爾的懷裏，用力抱住他，彷彿在挽留什麼人：
“嗚……沙維爾……約翰他……”
……
圖書館附近的某個咖啡廳，沙維爾一臉懵逼地看着面前的艾琳娜：
“你是說，今天早上約翰突然找到你，跟你分手了？”
“是的。”艾琳娜此時已經止住哭泣，情緒也恢復不少，只是看上去還有些呆，靜靜地喝着咖啡。
“冒昧的問一句，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么？”
“沒有。”艾琳娜回答得斬釘截鐵。
沙維爾很明顯不信這個說法：
“真的沒有？你再好好想想，艾琳娜，雖然我至今單身，但我也是男人，知道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方式是不一樣的，也許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只是約翰不說而已，這次的分手就是積怨爆發的結果。”
艾琳娜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還是搖頭道：
“應該不太可能，沙維爾，你不太明白我和約翰的相處模式，我們為了避免那種小矛盾不斷積累的情況，特意會在每個周末分享自己的看法，就算真有什麼矛盾，他也會提前跟我說明白。”
“而且，他今天的態度很堅決，扔下一句［我們分手吧］就走了，甚至連爭吵都沒發生。”
沙維爾撓了撓頭，感覺有點無措。
好哥們跟女朋友分手這件事，他還是第一次碰到，原以為艾琳娜和約翰的感情很好，能攜手步入婚姻的殿堂，卻沒想到在一個明媚的早晨，約翰突然決定分手。
“呃……別傷心了，艾琳娜。”
沙維爾乾巴巴地憋出一句安慰的話，不知道怎麼接着往下說了。
畢竟分不分手是人家的事，自己沒有任何立場去管，實在不好做無謂的說教，更何況以自己和約翰鐵打一樣的交情，這個時候更應該去跟約翰喝喝酒、談談心啊！
艾琳娜噗嗤一笑，故做輕鬆道：
“行了，我還不至於被分手就要死要活的。”
她起身，將剩下的咖啡一口氣喝下去：
“我走了，這幾天都不來學校了，在家閉關追劇調節下心情，不用擔心我。”
她朝外走去，但快走到門口時還是停下腳步，對着沙維爾輕聲說道：
“沙維爾，你是約翰最好的朋友，有權利知道這件事……今天他找我分手的時候，雖然看着跟往常一樣，但我總感覺他心事重重，看起來很……”
艾琳娜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一個詞：
“……很墮落，對，就是墮落，好像放下了什麼，整個人疾速下墜到某個深淵似的……”
“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有時間的時候去看看他吧。”
……
沙維爾獨自從咖啡店走出，百思不得其解。
墮落？朝着某個地方下墜？好古怪的形容詞，艾琳娜真的不是因為分手而胡言亂語么？
可是明顯不像啊，艾琳娜雖然很愛約翰，但也絕沒到為他去死的地步……難道女性特有的敏感心思真的發現了約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邊走邊想，不一會兒就回到家中，在他的手指尖觸碰到門把手的一瞬間，兩星期前發生的一幕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
［約翰的處境很危險……］
［他不知道那人是完全墮入黑暗的存在……］
［如果發現約翰有哪裏不對，請給我打電話……］
沙維爾站住腳步，摸着沒有鬍鬚的下巴：
“沒有緣由的分手……也屬於異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