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到底是誰

李彥心中有些後悔，剛剛在打鬥中，他將卡特的手槍扔回給了卡特，沒想到卡特背後有人突然襲擊，將卡特手裏的槍打飛了出去，砸碎了一扇玻璃掉到了外面。

以至於，到現在兩個人是徹底的手無寸鐵，失去了反抗能力。

“該死的，李，相信我，如果我手裏還有槍的話，就這兩個傢伙，我分分鐘搞定的！”

“別廢話了，快跑！”

“哦。”

幸運的是，追兵的槍法並不好，再加上后廚內有可以作為掩體的櫥櫃，兩人飛奔閃躲，拿着廚房裏的餐刀麵杖砧板跟敵人周旋，一路穿過後廚的大門來到了巷子裏。

緊接着，來到巷子裏的兩個人，看到的就是擋在自己面前的林誠。

林誠看到了追逐着兩人的持槍黑幫，而那兩個拿着槍的日本人自然也看到了林誠。

可當後面那追出來的兩個中島黑幫還沒來得及舉槍瞄準的時候，就有一發子彈，直接穿過了卡特跟李彥之間的縫隙，將一前一後的兩個黑幫變成了穿糖葫蘆。

“神聖的狗屎啊，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槍法，他是亨利·麥卡蒂（比利小子）嗎？！”

子彈穿過兩人之間的縫隙，卡特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臉上留下的灼熱感，而李彥卻是看到了那兩具倒地的屍體胸口處同樣位置的血洞，正在往外流出鮮紅的血液，在衣服上洇出一大片。

“中島已經開車逃跑了，他在韓蘇榮身上裝了炸彈，我只能放他離開。”

說著，林誠收起了自己手中的槍，緩緩嘆了口氣，似乎對沒能解救出那個小姑娘的事情很是遺憾，可李彥跟卡特卻是用看怪物一般的目光看着林誠，因為林誠腳下躺了一地屍體。

十幾具死屍躺在水泥地上，每一具屍體的眉心處都留下了子彈貫穿的孔洞，這說明他們都是被一槍斃命的，而現場唯一能做到這種結果的，也只有.......林誠。

“這些人......他們都是你殺的？”

卡特雙目圓瞪，明顯是被這一地的死屍嚇慘了，李彥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複雜，他們都知道這些中島幫的個個都是危險的黑幫分子，但是單單看着這些死屍躺在腳下，已經足夠讓人覺得害怕了。

“相信我，我只是正當防衛罷了。”

林誠沒有多少心理負擔。

畢竟，如果他不殺了這些人，這些人就會殺了他，他只是在十幾個持槍武裝的危險分子面前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而已，很合理的正當防衛，就算是在法庭上，他也會得到無罪釋放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

李彥並沒在意林誠的玩笑，而是死死的盯着林誠。

“我跟你一樣，李警督，不過是接到了命令，要去救那個姑娘罷了。”

林誠的話語，讓李彥陷入了沉思，因為他不知道林誠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但如果林誠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跟李彥一樣是接受了上級的命令來救韓蘇榮的，那他的真正身份有可能是在潛伏在美國境內的情報人員，是被臨時啟動，專程前來救人的。

李彥越想越覺得可能，畢竟這個人展現出了極大的戰鬥能力，十幾個持槍的日本黑幫都倒在這裏了，這還不能證明他受到過一些特殊的訓練嗎？

只是相對的，像這樣身份的情報人員，一旦開始活動，就代表着他們不會繼續潛伏下去。

林誠如同謎語人一般的行為引起了李彥的胡亂猜想，但是對於林誠而言，

他其實並不在意李彥的誤會。

唐人街發生槍戰的事情很快就有人報告給了紐約警方，然後就是大批警員出動，跟從總領事館裏出來的聯邦調查局撞了個正着，雙方堵在唐人街區域的道路上進退不得。

因為隸屬於不同系統，所以即便聯邦調查局表示他們在執行任務，紐約警方也沒有給他們面子。

“警察來了，如果你們不想被誤會的話，最好立刻離開這裏。”

聽到遠方傳來的警笛聲，林誠準備動身離開這裏，卡特本來還想着將林誠逮捕，但是卻被李彥擋了下來，李彥已經認定了林誠的身份是情報人員，自然不可能允許林誠被美國人抓走。

等到警方跟聯邦調查局抵達現場的時候，等待着他們的只有滿地的屍體，一片狼藉的犯罪現場，以及李彥跟卡特，是的，這兩個傢伙沒跑掉，因為監控里到處都是他們的身影。

至於林誠？

小巷子裏的監控探頭早就被中島幫會拆掉了，他根本就沒出現在監控中，自然不怕。

他只是在小巷子裏七拐八拐的繞了一圈，然後就是明目張胆的穿過了警方設立的封鎖線，沒人懷疑這個出現在唐人街的亞洲人有什麼危險，以至於林誠安全離開了封鎖區域。

半小時后，紐約市警局的審訊室里。

卡特跟李彥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面對的是紐約市警局的重案組女組長，韓領事已經被送回總領事館，單面玻璃後面，中情局派來負責此案的高級特工弗蘭克·摩西卻是一直在盯着李彥看。

沒人懷疑是這兩個傢伙幹掉了十幾個日本黑幫，畢竟人家又不是待宰的鹹魚，十幾個人，手裏還有槍，怎麼可能是他們兩個幹掉的——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這麼說來，那一地屍體不是你們殺的，那究竟是誰留下的？”

“抱歉，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倒在那裏了，我們並不清楚是誰動的手。”

“對，我們來得太晚了。”

李彥認為林誠是情報人員，自然不希望美國人知道林誠的事情。

如果美國人知道林誠是情報人員，而且在美國殺了很多人，恐怕會立刻出動大批人手去抓捕他，通過他獲取更多的相關情報，所以李彥絕對會把嘴閉得緊緊的。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遮掩林誠的存在，但他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之前他也交代過卡特，務必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卡特雖然不願意，但是卡特也不願意跟國家安全局這種情報部門打交道，只能裝作沒看見。

美國人可沒有什麼國家榮譽的想法，雖然他是個警察，但也只管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至於是否會有外國間諜在美國土地上搞什麼事情，那是國防部跟情報部門要頭痛的事情了，他才不願意管呢。

審訊室的單面鏡背後，經驗老道的中情局老特工一眼就看出了這兩個人在說謊，他們明顯知道第三個人的存在卻不願意說出來，這讓這位老特工很感興趣，但更重要的事情還是弄清楚中島的下落。

於是，在繼續搜索中島下落，還有繼續追查殺人者的真實身份之間，弗蘭克·摩根選擇優先解決第一個問題......但這並不說明他對那個第三人的身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