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離開
在門口敲了半天門之後,落水潯還是沒有換來祁燼的開門,等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已然淚流滿面了。
或許自己早就應該明白,在他的心裏自己什麼都不是,否則不會幾個月都不回祁家一趟,甚至於自己去看他的時候,他臉色也差的很。
祁燼到底是心中有些放心不下衛子卿,索性直接去敲了房門,沒一會兒的功夫房門開了。
“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幹嘛?”
祁燼看他睡眼朦朧的樣子,倒像是被自己吵醒了,接着他不清醒,直接帶着人回了房間。
“今天小水的事情,是我之前沒有跟她認真的說清楚,讓她總覺得我們之間很有可能,倒是這不該有的情感差點要了你的命,我之前真沒想到他一個大夫居然有這樣的心腸。”
祁燼摟着他的要腰溫溫柔柔的說著話,倒是讓衛子卿非常的受用。
她反手摟緊了祁燼,“她畢竟年齡小,有些事情不清楚應當如何去做,你倒也不必太過於苛責她,我都沒有放在心上,當時情況危急,人都會下意識保護自己的。”
祁燼嘆了口氣,覺得她這樣的貼心,自己實在是有些對不起她。
在她的臉頰親了兩下之後,復又溫存的親了親她的唇。
衛子卿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遊戲發懵,臉頰通紅,好半天才覺察出來,祁燼似乎輕得越來越過分了,趕緊把人推開。
“行了行了,這今天又抓到一個,明天正好跟紅嵬蛛一起審,你明天事情還多的很,趕緊回去睡覺吧。”
衛子卿趕緊把人打發走,自己困的要命,再加上晚上喝了很多酒,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早的時候她下樓就看到了祁燼已經在送別落水潯了。
自己此時下去未免有些不太合適,索性站在樓梯上藉著欄杆看去,就看祁燼把手上的信遞給落水潯,讓她交給護國公。
但是落水潯眼淚朦朧的還想說什麼,卻直接被祁燼冷聲打斷,讓手下直接把她帶走了。
衛子卿有時候不得不承認祁燼做事的果斷,實在是叫人有些佩服。
“既然起來了就趕緊下來吃飯,今日審案你也需要在場。”
衛子近看她眼神敏銳地捕捉到自己,想起剛剛自己偷聽,確實有些尷尬,撓了撓頭下樓。
坐在桌子上的時候才發現青姬跟豐夜雪也沒了蹤影,下意識的看了祁燼一眼。
祁燼倒是這些時候跟她養成默契,基本一個眼神就知道他要說什麼。
“他們昨晚的時候就已經上路了。”
衛子卿自然明白,其實青姬到底心中還是有些放不下煙枘,所以這才挑了個沒人的時間,畢竟離別見面只是徒增傷感。
後知後覺得覺得桌子上少了人,衛子卿吃飯的時候也沒平常的食慾了,草草的扒了兩口飯,就算是吃完了。
等二人準備提審的時候,祁燼覺察到他情緒不對,柔聲安慰,“倒也不必如此感傷,你之後畢竟是要跟他們分開的,論起來要跟你過一輩子的人到底是我,何必如此煩憂?”
衛子卿仔細想了一下,好像他說的也沒錯,但是他們之間好像也並沒有發展到能夠白頭偕老的地步。
她只是嘆了一口氣沒有接話,但已經振作了精神。
可旁邊的祁燼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幾次三番說到未來的事情,衛子卿就是一副愛搭不理沒有回應的樣子,他捏了捏拳頭,這才回過神來,講注意力放在了案子身上。
下面的影義跟鬼青很快就把兩個人帶了上來,倒是巧的很,二人都是女子。
只是紅嵬蛛已然沒有了前些天的那風韻樣子,面容憔悴的看着他們,紫衣姑娘倒是頗有幾分傲氣,即便是跪下來脊背還是挺的直直的。
“報上名字來。”
祁燼提審時候和平時簡直是兩個人,所以他威壓一施,那下面的紅嵬蛛就有些綳不住了,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磕兩個響頭。
“哎喲,我說大人你要是有什麼要問的你就儘管問就是了,我必然是有問必答,但你這連着把我關了這麼多天,面都不見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衛子卿心想,這可不就是用關押來消磨你們的意志嗎?不過看來似乎很有用。
“好啊,那若是今天你說的有一句假話,那麼就會挨二十大板。”祁燼面無表情,“錯的越多,你的板子就越多,想好了再回答。”
這般威脅下來,衛子卿清楚地看到紅嵬蛛臉上的汗已經流了下來。
“首先就是關於徐讓夫婦的案子,是否是你叫人動的手?”
“大人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他那邊做生意來來往往都是客人,怎麼就偏偏懷疑到我身上呢?我可是什麼都沒做,誰知道他們突然之間就死了。”
衛子卿仔細的端詳他說話時的神情,確認沒有說謊之後,這才衝著祁燼點頭。
“好,就算這個徐讓的案子跟你沒有關係,那你是不是跟百里村的人在進行買賣姑娘?”
祁燼聲音驟冷,“而你用的就是那柳鶯歌的棺材來運人是嗎?”
這話說完,紅嵬蛛已經沒有了平時剛剛鎮定的神色,瞳孔猛地一縮,這模樣被衛子卿抓了個正着,她直接開口繼續施壓。
“阮禪已經跟我們說清楚了,你且說是還是不是!”
誰知道紅嵬蛛這時候卻突然用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那紫衣姑娘,衛子卿眯眼,湊到祁燼耳邊,“這兩個人絕對認識。”
“哎喲,大人你這說的是哪兒的話呀?我這開一個青樓,裏面大把的姑娘還不夠用,正愁沒有人呢,怎麼會把這些姑娘全都賣給別人呢?”
這話乍一聽沒有問題的,但衛子卿可有個嚴箬黛做鐵證呢。
“事到如今了,你還打算嘴硬是嗎?影義,給我打!”
祁燼倒是沒有想到這人這麼不配合,既然如此的話,那看來也應該用刑了,關了這麼多天都不老實,只怕只有吃着板子的苦才能給他點教訓。
影義二話不說直接拖上人就兩板子下去,紅嵬蛛疼的大喊,聲音在整個客棧裏面迴響,聲嘶力竭,聽着都痛。
“你若是不招我們不僅有板子,還有更多方法,你可要想清楚了。”
祁燼這話下去那邊的紅嵬蛛立馬伸出自己顫抖的手,顫顫巍巍的說:“我招!大人!我全都招!這人確實是我賣給百里村的,那些不能在青樓裏面的姑娘,我幾乎全都賣給了百里村,阮禪是我的老僱主了,他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問我要姑娘,我索性就直接跟他做了長期買賣。”
這時候衛子卿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古代這麼多刑罰,看來有些人這個嘴呀,就是必須得吃了皮肉之苦才能吐出來點真話的。
“哦,是嗎?你做青樓生意我沒有借口抓你,但你可知道在我們大梁所有買賣人口都是要執行凌遲處死的?”
祁燼冷凝的話,讓洪惟助臉上,我的淚瞬間就落了下來,他趕緊給磕頭磕的血肉模糊也不顧。
“哎喲,大人,我畢竟是個生意人,這也是被錢鬼迷了心竅,見錢眼開,阮禪給的又多,我這才做了這生意呀!”
他說完之後,上面的兩個人倒是巍然不動,好半天祁燼才又開口。
“好,那麼我再問你,蒼龍舟跟你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上蒼龍舟的人看起來都是有錢有勢的?你們似乎跟各個官府之間的關係都挺密切的是嗎?”
紅嵬蛛臉上的冷汗混着血液滴在地上。
“大,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蒼龍舟上的人都是想要姑娘的人,只知道他們有錢,具體什麼身份我還真不知道,大人也說了這是會被凌遲處死的事情,那麼大家做起來肯定都會偽裝自己的嘛,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裝作官老爺跟我交易呢?”
他倒是說起話來一點都不臉紅,好像自己很無辜,只是個拉皮的一樣,衛子卿聽了之後了冷笑了兩聲。
“是嗎?既然這些人只是上去做生意,那我進去的時候卻發現他們每個人都對這地方熟悉的很,倒像是經常來的情況你怎麼解釋?”
衛子卿咄咄逼人,“你總不能說一個跟你交易多次的人,你都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吧,況且你們做這行的最要緊的就是安全,連對方是什麼身份都不知道,真就不怕是官府派人過來抓你們的唄?”
他說完這話之後,紅嵬蛛咽了咽口水,好半天都沒說話。
祁燼似乎看出來她有所忌憚,“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是不是在給破冥神辦事?你上面的人是不是破冥神?徐讓夫婦也是是嗎?”
徐讓這邊他們是有着明確的證據,但是紅嵬蛛倒沒有,衛子卿直接跳下來就要扒她的衣服。
“這是不是咱們仔細驗證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眾目睽睽之下,女子畢竟有羞恥心,紅嵬蛛趕緊掙扎,一邊有些着急的回答。
“大人說的對,我們確實都是破冥神的人,這買賣我也不知道是誰讓做的,只是有個人給了我大批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