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和好
衛子卿這時候心中煩悶自然不想和他多搭話，一想到祁燼也因為他如此質問自己，她心中難免不痛快直接裝作沒看到。
只是對面的人一點都不願意放過自己，直接走過來，笑得像花兒一樣。
“倒是巧的很，不過你大早晨的沒事兒做嗎？還是說沒吃飯？”
衛子卿嘆了口氣，“沒事，只是出來轉轉，倒是你怎麼在這裏？”
她問完之後又覺得有些後悔，看他手裏拿着兩碗東西就知道是來買早餐的。
“你看到了，清風居沒什麼女眷，廚子回家去了，所以我自己解決。”
他倒是把前因後果全都說清楚了，只是這之後衛子卿實在是沒什麼話了，二人都沒說話，隋紋若笑了笑就告別準備離開，只是走兩步又折返回來了。
衛子卿心道這人怎麼陰魂不散的，沒開口呢就看到他伸手把兩個包子遞給她。
“這麼早沒吃早飯吧？你要是吃過就給了你的兩隻狗，我看它們挺投緣的。”
這要是衛子卿自己不吃還能給自己一個台階下，隋紋若挑眉看她接過東西就走了，留下她一個人站在原地好一會兒。
她吃了兩口包子，是自己喜歡的素包子，嘆了口氣，心道這最近還真是不順心，本來自己就不擅長處理這感情的事情。
本來以為祁燼之前跟她說的那些話自己和他談感情會不怎麼有問題。
但是事實證明，只要身份地位不一樣，人和人相處在意點就不一樣，比如祁燼已經完全進入了是自己未來的夫君這樣的角色，但是她沒有。
她始終還是帶着些上下級的疏離感和不願意深入他生活的念頭，所以他們有了矛盾。
想來想去沒什麼可解決的，她坐在包子鋪門口發獃，不知道什麼時候視線就多了一抹硃紅色，那紅實在是刺眼，晃晃悠悠了好半天走近了，衛子卿心中還想到底是誰這麼張揚穿個紅色。
“吃過飯付錢了嗎？”
這聲音熟悉，鼻子也鑽進了熟悉的香味，緊接着思緒迅速回籠，衛子卿抬頭就看到祁燼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臉上多了幾分無奈和試探。
“原來是你穿這麼張揚的紅色。”
嘟囔了一句之後，衛子卿就不知道怎麼說話了，從昨晚到現在二人的氣氛實在是奇怪。
祁燼心道自己不是經常穿這紅色嗎？低頭看她一眼倒是一點搭理自己的意思都沒有，轉頭過去要付錢。
不想老闆直接拒絕，“不用了。”
衛子卿一個激靈，直覺告訴她不好，果然下一刻就聽到這老闆說這包子是隋紋若買給她的，再然後就看到祁燼轉過來的臉帶了點兒黑。
“你還是不是我大理寺的人？這昨天的飯他幫你解決，今早不在客棧吃跑出來吃包子？”
“哎呦，這位公子，話不是這麼說的，我這包子十里飄香呢，你看那隋將軍可是專門過來買的。”
掌柜氣不過別人詆毀，一邊說話一邊遞給祁燼一個準備賣安利，祁燼倒是也很給面子直接拿過來了。
其實主要是衛子卿照舊眼觀鼻鼻觀心，很顯然是不打算繼續和他說話。
他咬了一口包子給了掌柜的錢，順道坐在了衛子卿身邊，既然他不服軟，那就自己服軟好了。
“怎麼這好像做錯了的是我一樣？”
他施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讓衛子卿額角的青筋瞬間暴了出來。
“大人的意思是我做錯了，我不應該去問一下他關於劉琴的事情是嗎？先不說了，他是不是真的知道關於這件案子的內情，光是他在外面偶然碰到了我我不應該跟他好好說話是嗎？”
祁燼看她炸毛的樣子倒是像是貓，“我說的錯自然不是這些，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我什麼事情都應該跟你彙報？說話也應該態度良好是嗎？”衛子卿本來腦子裏就胡思亂想了好半天，這話題一點燃自己自然而然嘴裏就滔滔不絕了。
“祁燼，你知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們公私分明的事情，但是你一直說沒必要，所以你知道現在跟你談情的是誰嗎？”
她眼神很冷，是祁燼從來沒見過的樣子。
“你要清楚你喜歡的是衛子卿，還是在你面前唯唯諾諾言聽計從的衛主簿。”
她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往外走，腳步匆忙，儘管她已經做好了就此一別兩寬的準備，但是到底還是覺得真正面對很難。
沒走兩步就直接被人拽住了胳膊，有些疼，她皺了眉。
“我沒有這麼說，我也明白無論是哪個我只喜歡你，你都說了，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連這話都堅信不疑，你還看不到我的真心嗎？”
祁燼抓着她胳膊眼神很真摯，儘管有濃濃的威壓，但是衛子卿卻也把他眼中的着急看的真切。
她咬了咬唇，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倒是祁燼看她面容軟下來立馬一把把人抱住了，摟在懷裏的時候深深嘆息。
“我說你還真是倔，只是一點小事你何必大動干戈。”
衛子卿覺得有些委屈，心中還是有些懷疑這就算是和好了？可是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呢。
“我和隋紋若只是有必須要聯繫的原因，不管是現在還是之後，你要理解，就算是我突然死了也要務必通知他，我們之間有這樣的必要。”
她這回算是明明白白的說清楚了自己的立場，儘管不是讓祁燼很理解，但是這般不藏着掖着實在是顯得自己太小氣了。
他頓了頓，“你們之間到底什麼關係？”
祁燼聲音很沉，像是今天必須要問出來一樣，牽着她往回走，嘴上還是沒停，“之前我看他對你死纏爛打的時候你也沒有徹底說了狠話，你們之間似乎有些事情不能和別人說是嗎？”
這已經問到這個份兒上衛子卿只能咬咬牙準備說了。
她拽住他逼停他，“祁燼，我今天跟你說的話你就全當是瘋話好了，不能和外人說。”
“其實我只是魂魄在這裏留着，但是隋紋若已經不是這裏的大梁的隋紋若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嗎？他和我一樣都不是這個紅塵的人，他之前是我老師，這是實打實的。”
說完之後就看祁燼面色凝重，抿緊的唇似乎是在思考她說的真假，但是這壓在心底不能說的秘密終於全都說出來，衛子卿也算是鬆了口氣。
祁燼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她所謂的死了也要和隋紋若說一聲的意思了。
“難怪，”好一會兒他開口了，“難怪我說有一年隋家的大公子病了一年的時間不管誰探訪都不見，原來就是那一年此人已經是彼人了。”
他面色不變，就是回憶深遠的樣子叫衛子卿懂了原來他是在對時間線。
二人這邊手牽手回去之後，衛子卿還沒怎麼看清就覺得一陣風過去，下一刻就看到祁燼的胳膊上掛了個人，正是那小黃鸝落水潯。
衛子卿頓了頓突然笑了，“我說祁燼，你這可算是左擁右抱啊，有福氣。”
祁燼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到衛子卿轉身就走，好不留戀，他腦海中只浮現了兩個字——壞了。
“你去看看青姬，有什麼事情之後再跟我說，我還有事情。”匆匆說完就直接上樓了。
落水潯看他推開衛子卿的房間，眼睛眯了眯。
祁燼肚子裏編排了半天的詞兒，推門之後看到衛子卿從臉盆里浮出來，一副茫然的樣子，所有的詞兒都咽回去了。
“你剛剛？”
“剛剛？”衛子卿反應了一會兒，“亂說的，不過你叔叔的孩子還真是長得不錯，只是看她應該很喜歡你。”
“亂說話，”祁燼給她遞了毛巾，看她半睜着眼艱難的樣子直接給她輕輕擦拭。
“我們之前的事情，你不想知道？”
衛子卿陷入一片黑暗中，好一會兒臉上幹了眼睛也看到他了，這才覺察他這語氣實在是哄騙的意味太明顯了。
她反而倒不着急了，直接坐下，笑眯眯的給他倒茶，擺出來一副已經參透了一切的樣子。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落水潯對你定然是喜愛，你這種男人太少見了，少女芳心沒人抵抗的了，不過你之前跟我說許久不回家了，也說沒什麼女子同你有來往，但是很明顯你大理寺的人都很熟悉她，她是不是經常去找你溝通感情啊？”
這話笑眯眯的問出口，祁燼半天沒動靜，靜默了一會兒才笑了。
“難怪祁烈說我這個位子你最適合，看來果然如此，笑裏藏刀你倒是用的很好。”祁燼說著捏了捏她的臉，衛子卿一把把他排開。
“過獎過獎。”
“你不要告訴我你一點都不知道，這世上除了我可能沒人的感情這麼遲鈍了。”她話鋒一轉，要笑不笑的看着對面的人。
祁燼嘆口氣，“她早年間確實是對我有恩，即便我不喜歡她也不能說話太難聽了，小水愛哭的很，到時候跟我爹告狀只怕我沒什麼好果子吃。”
衛子卿又是一口重氣，笑容更大了，“果然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我說原來的衛子卿就是不會哭才在衛府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