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水產收購
王輝推了推眼鏡,和胡星河聊了起來。
“小同志,你這魚是哪來的呀?”王輝笑眯眯的問。
“嗯?你問這個幹嘛?”胡星河很警惕。
“呵呵,同志,你不要誤會,我沒別的意思。我今天聽說有頭波江魚出水,就央求飯店的范經理帶我來了。”
“你為什麼不把魚賣給我們水產公司呢?”王輝一臉的疑問。
“你們水產公司能收我的魚嗎?”胡星河還挺懵圈。
“怎麼不收?收!”王輝肯定的說道。
“那,什麼價啊?”胡星河試探的問。
“那個么,呵呵,我們是國營單位,收購的價格不高,肯定沒有你賣的高啊……”
“不過,我們作為全縣水產品的供應單位,肯定是要滿足老百姓的需求的,不是為了賺錢……”
“這我懂。”胡星河能不懂么,這就是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這是政治任務。這魚不能只給有錢的人吃,普通的老百姓我們也要供應的。
“王經理,多少錢一斤?”胡星河看着王輝。
“我們收購價是八毛五,零售是一塊。”
“這個嘛……”胡星河沉吟起來。這也是他在裝比,不能答應的太痛快,否則就賣不上價了。
“哦,你不要擔心,你這魚是頭波江魚,我們的收購價適當的可以提高,就按九毛一斤,有多少要多少。”
“我要現款現貨。”
“這個,要看你的量,不過我可以向領導請示一下。”
“行,你先請示。如果可以明天就可以給你供貨,量嘛,差不多五千斤左右。”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
“好,說定了。”
本來胡星河認為水產公司不會收購的,結果人家還主動的來了。他不知道,就在今年的四月份,中央就有重要的水產業的批示,要開放搞活。水產公司的工作壓力是很大的,他們除了去外地採購水產品供應節日市場,還要收購本地漁獲向外地銷售。黑水江每年有七個月的封凍期,開江只有五個月,早就沒有庫存了。
現在已經改革開放三年了,人們的思想意識已經在悄悄的發生着轉變。
作為基層的水產企業,經營壓力還是很大的。再不收購點漁獲賣,他們職工的工資都要發不出來了。
今晚,胡星河早早的就收了攤,可就是這樣他也賣出去了八百多斤,收入了一千二百多塊。
收攤之後,他就消失在黑暗裏。
等了半個多小時,岸邊的人群散去,他才悄悄的來到岸邊開始了自己的打魚行動。
在水流帶動着漁獲湧進空間之後,又有選擇的開始吐出,就在一吸一放之間,空間裏的漁獲就漸漸的填滿了。
這次胡星河開始有選擇的打魚,留下的都是大魚,長度基本在兩尺以上,也就是在六十公分以上,重量在五斤以上,凡是達不到這個標準的一律吐出去,不要了。
就這七點二個立方的空間,除去一小部分自用,放點雜物和自己睡覺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填滿了,一條緊挨着一條,胡星河數了下數量有一千條左右。
這些就是胡星河準備明天賣給水產公司的漁獲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胡星河找了一輛輪式拖拉機,掛着一個拖斗,在裏面鋪上苫布,開始往裏面灌水。這一忙乎也耽誤時間,快近中午了。
胡星河讓拖拉機駕駛員把車停在路邊,倆人找了一個背街的小飯館,吃點飯。
點了兩個菜,米飯,兩人開吃。
胡星河心裏有事,吃的就快,跟駕駛員說:“師傅,你慢點吃,我去看看我的人來了沒有。”
駕駛員不管那個,有吃有喝就行。
胡星河轉到拖拉機停車的位置,爬上了后拖斗,直接把魚一點點的放進了水裏。
一千條五斤多重的大江魚,在拖斗里噼里啪啦的拍着水花。烏央烏央的,有密集恐懼症的人是看不了這玩意兒的。
由於拖斗太高,一般人不爬上來專門看,根本不知道車廂里裝的是什麼。
胡星河站在車邊等了二十分鐘,這才跑回飯館,招呼駕駛員走了。付了賬,胡星河和駕駛員回到了停車處。
“哎呀,這就裝好了?”駕駛員還很驚訝,一頓飯的功夫魚就裝好了。嗯,不用自己操心,這個活就是爽啊。
駕駛員心情愉悅,胡星河心情也很舒暢。幾分鐘時間,拖拉機就開進了水產公司的大院裏。
胡星河今天也戴着口罩,他來到了收購部的窗口。
“王經理在嗎?王輝。”胡星河往窗口裏遞上一支煙。
裏面的大哥一看這煙是甲級的鳳凰,這可是好煙。他接過來,別在耳朵後面,“王經理在隔壁。你有啥事啊?”大哥一低頭看着窗口外的胡星河。
“我賣魚的,王經理約我來的。”
“噢,知道。王經理已經交待了,開車來的?前面是磅秤,直接開上去。”
“好嘞。”
正聊着,有收購部的大姐從邊上上車廂看了看,讓車開到了放水槽的位置,開始放水。車廂里的水放干之後,開始上稱了。
胡星河指揮拖拉機上了磅秤,出了數字,開到一邊卸貨去了。
這次妥妥的五千四百斤漁獲,胡星河拿着票去財務室拿錢。
按照事先約定好的九毛一斤,胡星河的包里裝進了鼓鼓的五大疊大團結,總共四千八百六十塊。
“哈哈,明天還能來嗎?”王經理早就從辦公室出來了,笑呵呵和胡星河約定明天的貨。
“你們還要?”
“當然,我都說了,有多少要多少。”
“好吧,我爭取爭取。”胡星河現在都開始思考要不要上午一車下午一車了。
付了車費,和拖拉機駕駛員約定明天讓他依然加好水,水費他出,就把車停在今天的位置上,然後去飯館吃飯,吃完了就把車開這兒來。
駕駛員當然高興,反正自己又不吃虧。
下午,胡星河到了學校,找到班主任黃瀚文,和他請假,借口就是家裏有事,需要請假半個月,因為他要去哈市。
黃瀚文畢竟和老胡家有交情,一直表現很好的胡星河請假,他也就同意了。
請完假,胡星河到了舊貨市場,把自己空間裏的鐵桶、稱、剪刀等等都賣了,攏共賣了五塊錢。
這回他的空間裏,只剩大團結了。
胡星河又利用下午的時間去了江邊,觀察了一下四周的人流情況,發現白天人流太大,除了觀冰的人,還有巡邏的軍人,自己根本不可能完成打魚的工作,看樣子也只能是晚上了。
可這樣,怎麼能一天賣兩次魚呢?
胡星河把各個環節一點一點的捋,然後他想出了一個辦法。讓拖拉機晚上先裝一車,然後自己的空間裏再存一車,這樣不就兩車了嗎?
想想應該可行。於是他去找拖拉機駕駛員,讓他晚上先在車廂里裝上水,然後停在他們單位的大院裏,後半夜胡星河這邊的人會來裝貨,駕駛員根本不用管,只要正常上班了,拉着去水產公司就行。
胡星河承諾,只要他同意,就給他額外的誤工費,每天一塊錢。駕駛員樂屁了,連連點頭。
晚上吃過飯,胡星河溜溜達達的出來了,摸着黑去了江邊,先打魚唄。
這回空間裏裝的魚可比以往的都多,五斤以上的大魚就有一千二百條。
在黑暗的掩護下,胡星河又摸到了拖拉機停放的大院。
看門老頭在得到了一包乙級煙后,就樂呵呵的讓胡星河進去了。拖拉機已經按照胡星河的吩咐停在了一個隱蔽的角落,看門老頭根本就看不見車廂。
他麻利的爬上車廂,裏面已經放了半箱的水。那還說啥,放魚吧。噼里啪啦的大江魚就歡歡實實的進了拖斗車廂里。
看看已經騰空了的空間,胡星河跳下車廂,心情舒暢的走了。當他回到家的時候,他的大床空間裏又是滿滿登登的漁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