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空空兒

老者身後的年輕人目光如炬，嘴角微微上揚。

“不如沒有。”

白髮老者聞言，只見他默默點頭，然後揮手在空中一抹，那管家的嘴竟然消失不見了。

但看那管家的一張臉，長臉，臉頰凹陷，稀疏的眉毛，老鼠眼，鷹鉤鼻子，再往下竟然就是一塊兒聚攏的皮膚，原本嘴巴的地方，竟然長成了一塊兒完好無整的皮肉。

嘴呢？當真就這麼沒了！

管家也發現自己五官上的異樣，連忙想要說些什麼，是他沒用個嘴唇，只能從喉嚨裏面發出“嗚嗚”的聲音！

“嗚嗚，嗚嗚！”管家手舞足蹈，臉上的表情痛苦，糾結，迥異又夾雜了幾次滑稽！

那白髮老者這樣的本事，當真是讓在場的賓客紛紛嘆為觀止。

眾賓客見狀，一張張男女老少的臉龐上全部寫滿了惶恐和驚訝。

“唉喲喲，莫不是活神仙在世吧！”

人群之中有人小聲嘀咕着。

“不是活神仙，也是世外高人，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的天呀，嘴竟然沒有了……”

賓客們議論紛紛，有的甚至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也會落過的跟管家一個下場。

還是那句老話說得好，言多必失，做人呀，還是要管住自己的嘴巴！

士兵們見狀，紛紛從四面八方圍來，他們一個訓練有數，身姿卓越，手舉長槍，紛紛把自己德式剛槍的槍頭對準了院子中間這奇怪莫名的兩個男子。

白衣老者和青年男子頃刻間被這群兵丁包圍。

就在此時，那個位居高坐的張世昌忽然仰頭哈哈大笑，然後鼓起了掌來！

“好，當真是好本事！”

張世昌揮揮手，吩咐那群兵丁退下。

只見老者仙風道骨，向前大跨一步，然後自我介紹。

“老翁乃是空空兒，身後跟着的是我的好孫兒卓非凡。今日得知張大帥六十大壽，因此我翁孫二人才特意登門為大帥祝壽！”

“好！”

張世昌再次從喉嚨里湧出響亮一聲，甚至忍不住為面前二人的本事鼓起掌來。

張世昌忍不住覷摸着自己的一雙眼睛，打量起了眼前這一老一少。

老者白須，白髮，身材合中，年紀雖老卻依舊童顏，看着便是個有大修行之人。而身後跟隨的那個年輕人，看着模樣，約摸最多也就二十五六歲。個子高挑，膚色銅黑，臉頰硬朗，長得的確有几絲英俊之氣。

雖然面前這兩個男人穿衣樸素簡陋，甚至有些不堪入目。但是單單從這二人的面相來瞧，定然都不是等閑之輩，真是應了那句古話，金麟豈非池中物！真英雄，便是身穿粗衣麻布，也難掩其真正的風采。

張世昌用手指着那些賓客送給自己的賀禮，對着二人繼續說道。

“精彩！老頭，你說賓客送的這些禮品，都是庸俗之物，那你到底有什麼過人的寶貝，不如拿出來讓大家開開眼。”

空空兒和卓非凡恭恭敬敬向張世昌施禮。

空空兒道：“老朽久聞大帥盛名，特借大壽之際，為您獻上天宮仙物。”

張世昌聞言登時來了興緻，只見他兩顆眼珠子放光，手裏的鐵球不時的發出叮噹的碰撞聲，甚至就連臉頰上的肥肉都跟着一顫一顫。

他抻着頭，有些不敢置信，“天宮仙物？”

空空兒微微頷首。“正是如此！”

“那快點把它拿出來，讓本大帥長長眼界！”張世昌已然急不可耐。

只見空空兒嘴角微微一笑，然後帶着孫兒，二人站在院子的中央。

院子中央，卓非凡為空空兒打下手，只見着非凡把右手伸進自己的衣兜，隨即竟然掏出了一柸黑色的濕泥土。

卓非凡抖落着自己的右手，把這捧塵土撒在張府大院兒正中央的土地上。然後竟然從地底下往外湧出了一大堆的塵土。

這土竟能生土！

在場所有的賓客，兵丁們紛紛斂聲屏氣，圍聚在周圍仔細認真的瞧看，生怕自己錯過一絲細節。

只見那白鬍子白髮的空空兒舒展開了自己的手心，手心裏竟然握着一顆不大不小的黃豌豆。他把這粒豌豆扔進方才生出的土壤之中，然後從自己的腰間取下了一隻寶葫蘆，他一邊打開寶葫蘆的瓶塞，然後將寶葫蘆中的神水澆在土壤之上。

邊澆水還邊念念有詞。

“一枚仙種入天地，半瓶凈水灑乾坤。”

隨着空空兒話音剛落，一株碧綠色的細小藤蔓漸漸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