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成就感
“萬丈高樓平地起,輝煌只能靠自己……”杜千帆的嘴裏就像裝了擴音器,他在下面說話,全樓的人都聽到了。
“正所謂千里之堤,潰於一蟻之穴。修鍊是要講究過程的,不能操之過急……”
他學着高人的語氣,做出一副一代宗師的模樣,說的卻都是一些假大空的話語。
實際上有關修行的東西他是一句都說不出來,因為他自己就不懂修行,他這一身本領全都得益於追仙系統和那位神秘的醉道人。
但是所有人都把他的話都當成了真理,甚至有些人還拿出小本本記下來,如獲至寶般把記下來的話藏在了心裏。
“其實為師這一身本領,都是通過與狂獸神交而領悟獲得。因此,做為你們的師傅,今晚月圓之時我會囑託狂獸贈予各位每人一份神力。”
聽到他的這句話,整座樓都沸騰了。
“據我所知,即便是修行者也難以得到狂獸的神力,如今這年輕的師傅竟然能夠請狂獸贈予我等神力,這是怎樣的魄力啊!”
“從今夜之後,我等也是修行者,也是修仙求道的人,就再也不怕夜晚出門,可以在這臨淵城橫着走了!”
“咳,現在咱這叫臨淵派了,臨淵派里只有一座臨淵樓,可別叫錯了名字。”
“是我說錯了名字,我的錯我的錯!”
……
人們議論紛紛,杜千帆站在外面都聽到了樓中人聲鼎沸。
杜千帆背着手,看着眼前自己親手建造的萬丈高樓,不由得感慨了一聲:“為了將你蓋起來,我可是挖空了附近幾座山的礦洞,砍伐了無以計量的大樹。拜你所賜,現在這周圍的山頭都光禿禿的了。”
臨淵樓這座高樓,不僅有百層之高直入雲霄,佔地面積也有三千多平米,那就是大概四五畝地的範圍。
足以可見,這又高又大的大樓得需要多少材料。
樓高百層,每層都有一百個房間,每個房間可住下二三人,因此如今這一萬八千多人也足夠住了,甚至還有空餘的房間。
把一萬多人都聚在一起可是一個不小的工程,而現在杜千帆做為這一派之主,要管理這麼多人的吃喝拉撒,哪怕以後真的把這群人培養成修士,可以辟穀不食,但眼下這群人還是要吃飯的。
杜千帆之前一時熱血上頭,只想到成立一個門派的壯舉,卻沒細想成立后的各種細節要如何處理。
所以,現在他很頭疼。
之前他能給自家的奴僕做幾桌子飯菜,但是現在得負責一萬八千人的口糧,想想他就覺得頭大。
他思來想去,想到個辦法,便又施展那如同獅吼功的法術,開口道:“修行者想要修仙求道,必然要在人世間經歷一切劫難。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伐其身行,行弗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安生此時與李伯在一個房間,安生聽到杜千帆這段話,一臉不解道:“李伯,師傅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以後別叫我李伯,直接叫師兄。”李伯笑着說道。
安生有些難為情:“我爺爺若還在世,您老比他老人家年紀都大了,讓我叫您師兄,我這也說不出口啊。”
“你懂什麼,修道者動輒幾百上千歲的年紀,他們之間也都是以道友或師兄師弟師姐師妹這般稱呼。修道者在恆久的歲月中磨練,幾百歲的年紀都不算什麼。”李伯以一名長者的姿態教育着小安生。
安生撓了撓頭,雖有不情願,但還是勉強開口道:“好吧師兄,您能告訴我師傅他老人家剛才說的這段話是什麼意思了嗎?”
李伯大笑一聲道:“他是想告訴我們,有困難自己解決,餓了自己找吃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啊?這座城都已經被大火燒毀了,我們去哪裏找吃的去啊?”安生非常為難的說著。
李伯說道:“師傅他之前自己就從城中搜集到各種食材,為我們做了可口佳肴。他能找到,為什麼我們就找不到。想不被餓死,就自己動手去找吧,辦法總比困難多。”
李伯一直很樂觀,正如這座樓中的大部分人一樣,對於自己動手養活自己這件事,他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因為每個人本來都是靠自己的努力生存着,如果不是杜千帆把他們聚在一起,他們也是靠自己活着,求不了別人。
因此,人們並沒有怨言,甚至有很多人在聽了杜千帆的這段話后就離開離開臨淵樓,或在城裏搜集殘留的食物,或去外面的山上採集一些瓜果及山間野菜,甚至還有背着弓箭去狩獵的。
否則臨淵城這一座被世人所遺棄的地方,若沒有食物保證,生在這裏的祖祖輩輩便無法繁衍生息。
解決了吃的問題,杜千帆便減去了這一大壓力。
現在,他正熟悉着自己所獲得的那五百種法術。
雖然都是一級法術,但有些法術的名字聽起來也比較唬人,他覺得可以將這種法術先傳給弟子們。
比如雷擊術,金身不破,狂風暴雨等等。
類似這種法術的名字聽着很厲害,實際上也都是小法術而已。
雷擊術可以控制雷電以攻擊敵人,但所引起的雷電卻很虛弱,可以將一棵樹劈斷,甚至可以傷人,但是對付有一定法力的修士或妖怪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不破金身也是如此,所謂金身不破,能夠將自己練得鋼筋鐵骨,刀槍不入,但面對實力強大的妖怪或者修士,所謂的金身不破該破也得破,在絕對實力面前,都顯得不堪一擊。
狂風暴雨更是如此,修鍊者可以用這個法術引起狂風和暴雨,但細想一下,似乎並沒有太大的作用,或許能夠在乾旱的地方引起一場暴雨,也算是解決了一場旱災。
但是這臨淵城從古至今都沒發生過旱災,所以對於生存在這裏的人來說也是很雞肋的法術。
而這種法術的名字乍一聽很嚇人,尤其是對修行之道一知半解的普通人,只要是法術就都想學。
因此,杜千帆選好了接下來要傳授給眾弟子的法術,便做好了一切準備,靜待夜晚到來。
今晚他也有許多事要做,不僅要回到狂獸身體裏嘗試能否將神力賜給弟子們一些,還要去往雙月橋附近,嘗試能否以狂獸之力恢復妖物們虛弱的身體。弄明白為什麼這裏的妖怪修為消耗的那麼快,甚至有許多妖怪都因此而死亡。
杜千帆解決了目前的小問題,便開始思量起未來的打算。
他覺得自己不可能一輩子都縮在這裏,他的志向也不在此處。
況且想要提升星盤等級,經歷更多奇遇,就不可能一直留在原地不動,必然要去其他地方。
“現在建立了這臨淵派,這裏便是我發展的根基。”杜千帆思考着,他估摸着自己不出兩三年,一定會離開這個地方,去往別的地方歷練。
在這兩三年內,他要探索臨淵之地一百三十六族,從這裏獲得各種奇遇。
在他沉思之時,樓里的人逐漸出來,見到他都會稱一聲“師傅”。
而他則回以微笑,很享受這種感覺。
就好比從一個升級打怪的遊戲,突然轉變成種田模擬建築類的養成遊戲,讓他擁有另外一種成就感。
不久后,他看到安生陪着李伯出來,便主動迎過去說道:“你們這一老一弱就沒必要跟着大家一起去湊熱鬧了吧,我說過,有我一口吃的,絕不會讓你們餓着。”
而李伯卻搖頭道:“我們不能一直依靠您的庇護,您也不能一輩子護着我們。只有自身強大才是硬道理,尤其是像我們修道者,就更不能太依靠他人。”
見李伯已經自稱是修道者,杜千帆笑了起來,說道:“您這覺悟可比我還要高,倒是我這師傅自愧不如了。”
李伯也是一臉笑容,整個人都洋溢着喜氣,看起來心態極好。
三人小敘一會兒,杜千帆便目送着那一老一少離開。
現在,所有人的心態都發生了改變,整個氣氛也都發生巨大的改變。
從之前死氣沉沉的壓抑感變成現在人們其樂融融都充滿幹勁。
看着每個人臉上呈現的笑容,杜千帆心裏也在感慨:“用這個辦法給予人們希望,把他們從悲傷的情緒中掙脫出來,這也算是一件善事了吧。”
其實他能夠感受到,在這臨淵樓附近環繞着濃重的陰氣。
那是昨晚死去之人所化的亡魂聚而不散。
因為現在是白天,它們無法現身,便都躲在陰暗處望着各自的親人。
杜千帆能夠看到飄蕩在各處陰暗角落裏的鬼影,而這些鬼魂此時也在注視着他。
他能夠感受到,這些亡魂們眼中所流露出來的感情充滿了感恩。
“誰說鬼可怕,只不過是人心在作祟。”杜千帆輕笑一聲,便朝着臨淵樓中走去。
這座樓雖然是他親手建造的,但他現在還是第一次進入其中。
看着自己的傑作,親身體驗其中,心中的成就感更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