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選擇
杜千帆望着外面的景色，目光顯得有些獃滯，說道：“你們的妖王竟讓我一個人去降伏外面成千上萬的妖魔，究竟是安的什麼心？”
被他這麼一問，其他三位狐妖都不知該如何回答，而且她們這群狐妖的心裏都很討厭狂獸的存在。
此時笑臉相迎，也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唯有那最善解人意的小安，開口說道：“狂獸前輩剛蘇醒不久，不記得許多事情，今日我便替您講述一下有關臨淵城以及臨淵之地的事。”
小安耐心的講述着，聽完她的講述，杜千帆才徹底知道臨淵城為什麼白天屬於人類，而夜晚妖魔才能出入。
一切都關於臨淵之地，靈脈及狂獸神力。
其實這臨淵之地是半封印的狀態，是狂獸當年以一己之力開闢的這不被世人所知的空間，並將一百三十六族都封印於其中，形成了臨淵之地。
當年的臨淵城也不叫臨淵城，那時候只是一個很小的鎮子。
因為此地隱藏着一條靈脈，才吸引了許多人到來。最終那些人就留在了此地，隨着來這裏挖掘靈脈的人越來越多，便逐漸發展成一座城。
但是被吸引而來的不僅僅有人類，還有許多的妖魔鬼怪。
當年狂獸見妖魔齊聚於此地，便將那靈脈摧毀，他本以為只要摧毀了這條靈脈，就能減少芸芸眾生的貪婪之心。卻小看了摧毀靈脈所帶來的後果，給這片土地帶來了一場無妄之災。
靈脈毀壞，當年臨淵城方圓千里之內都如同天崩地裂一般，就像是天神發怒，引起天怒人怨，天災人禍不斷。
最終狂獸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散盡了一身神力才將靈脈修復。但是它為了控制覬覦靈脈之力的生靈，便將自己的一道執念注入到靈脈之中。
然後又以最後的力量，開闢了臨淵之地，將所有的妖魔都囚禁在臨淵之地之內，束縛這群妖魔的野心。
而他的肉身也因為散盡了畢生修為而化作石像，立在臨淵城前。
它的執念是無形的，但卻猶如一雙無處不在的眼睛，始終在審視着臨淵之地以及臨淵城周圍的芸芸眾生。
因為它的執念，妖魔只能在黑夜降臨時才能離開臨淵之地，否則若有違背其意願者，選擇在白天離開臨淵之地，便會受到相應的懲罰。
比如昨日玲瓏違背規矩在白天出現在臨淵城內，便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她被帶有狂獸執念的靈脈吸走了十年的修為。
當然，這只是最小的懲罰，若是有妖魔敢在白天傷人，甚至會被靈脈之力摧毀，從而落得個神魂俱滅的下場。
但當年狂獸也為自己做的事吸取了教訓，知道一切事情都不能做的太極端，若將事情做絕就會引起未知的後果。
所以，它允許妖魔在黑夜出沒於臨淵城內外，甚至若有妖魔在夜間遇到外出的人類，也是可以隨便吃掉這些人，從而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有了這個規矩，無論人類還是妖魔都會自覺的遵守，一旦有人違背，就會得到很嚴重的後果，甚至丟掉性命。
聽了小安的講述，杜千帆才知道這臨淵城的規矩原來是狂獸立下的。
杜千帆只是搖了搖頭，沒有作答。
因為他也沒法回答，他本身就不是狂獸，而是一名人類化作了狂獸的元神，並與狂獸石像融為一體。
他不會將此絕密告訴任何人，因為這是他的底牌，若是被這群妖怪知曉，那麼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杜千帆消化着今天所得到的所有信息，忽然想到一處矛盾的地方，便驚呼道：“若是這樣，那我就知道你們的妖王為何要拜託我去降伏外面的妖魔了，因為那些因我復蘇而在一夜之間成精的妖魔似乎並不被臨淵城的規矩所束縛。”
這時候骰子接過話茬說道：“是啊，外面的妖魔都是剛成精不久，有許多都不知道這臨淵城的規矩到底是怎麼形成的。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初生牛犢不怕虎，它們很有可能無視臨淵城的規矩而肆意作亂。若它們懷了規矩從而惹怒了您留在靈脈中的執念，誰都不知道那時候會發生怎樣的後果，這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杜千帆皺眉道：“這大千世界生靈無限，難道就沒有其他地方的妖怪來到過臨淵城嗎？”
聽聞此話，在一旁對鏡梳妝的玲瓏忽然嬌笑一聲，說道：“自然是有外面的妖怪來過臨淵城，但那些都是少數。像是如今這般突然就有數萬妖魔在一夜之間同時成精的，這可是極為罕見。”
骰子也嘆息道：“那些在成精之前早有靈性只是無法化成人形的精靈們還好說，畢竟它們早就有了意識和靈性，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臨淵城的歷史。
就怕之前未曾開竅的精靈突然一夜之間就化身人形，它們的意識都如同一張白紙，並不知道臨淵城的規矩，這些妖魔才是最大的隱患。好在現在那些妖魔都沒有在臨淵城中作亂，否則就真的難以收場了。”
杜千帆見她如此憂心忡忡的模樣，有些懷疑，便反問道：“你們這些被囚禁在臨淵之地的妖怪也會關心臨淵城中的人類死活？”
玲瓏淡笑着，輕哼道：“我們擔心的並不是人類的死活，而是怕臨淵城的人被外面的妖魔殺的太多，因此惹怒您當年所留下的那道執念，那麼我們這些被囚禁在臨淵之地的人也都會遭到連累。
其實您若覺得自己的實力不如當年，無法降伏那麼多的妖怪，也還有另一個辦法解決此事，便是收回您留在靈脈中的那道執念，還我們自由，同時您也會獲得自由。”
杜千帆終於知道狐族將自己帶到它們老巢的真實目的，便笑着說道：“所以，之前你們讓我提條件是假，實際上我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以一己之力去降伏外面的妖魔，一個便是去到靈脈前將我當年所留下的執念收回來。”
“沒錯，您現在只有這兩個選擇。您若不同意，我們也不會強迫您，但您就會永遠的留在青丘之國，並且有我們姐妹服飾您一輩子，這樣也不錯。”玲瓏一臉媚笑，眼神里卻充滿了陰險歹毒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