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
秦然穿了一條純白的婚紗禮裙,妝容精緻,帶着淺淺的微笑挽着方彌走了過來。
兩個人在江楚言和江辭面前站定的時候,江楚言還沒來得及收起一臉的震驚。
畢竟她看過秦然的訂婚儀式邀請函,邀請函上的另一個名字,原本寫的可不是方彌。
秦然看了江楚言一眼,清晰地看到了她臉上的意外和不解,可她並沒有要和江楚言解釋的意思。
幾個人相視一笑,正好秦然站在了江辭面前,而方彌站在了江楚言的對面。
兩兩握手的時候,秦然的笑容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澀。
江辭笑了笑對她說:“恭喜。”
秦然微微斂下眼眸,“謝謝,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
而秦然身邊的方彌,這時候笑得禮貌而疏離。
他握住江楚言的手,笑得一本正經,彷彿幾天之前還在江楚言面前耍寶求關注的人壓根就不是他似的。
江楚言回過神來,笑着道了“恭喜”,方彌也只是簡簡單單地說了“謝謝”兩個字,兩個人就再沒有多說一個字。
後面又陸陸續續有秦然家的親戚朋友到場,所以江辭和江楚言很快就往宴會廳里走了。
今天是訂婚宴,來的都是新人的親朋好友,宴會雖然沒有搞得很盛大,但也擺了四五桌的酒席。
江辭一眼就看見了已經到了的顧天樂,就牽着江楚言往他那邊去了。
顧天樂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副出神的樣子,連兩個大活人在他身邊坐下了都沒察覺。仟韆仦哾
江辭喊了他兩聲,他才回過神來,和江辭他們打了招呼。
江辭問他:“怎麼回事兒?”
顧天樂搖搖頭嘆了口氣,“唉,女人心海底針,猜不透啊……”
江辭奇怪地皺了皺眉,“說什麼呢?我是問你秦然和方彌,是怎麼回事。”
顧天樂的神情一下子幽怨了起來。
他還以為江辭是在關心他,到底是自己錯付了。
幽怨也是暫時的,畢竟秦然這事兒確實有些離奇。
江楚言四處看了看,只覺得在場的人似乎都在竊竊私語些什麼,她總有種感覺,覺得他們也是在談論秦然這突然換新郎的事兒。
事實也確實如此,人都是八卦的,誰都想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知情人很少。
不過顧天樂和秦然關係好,就從秦然那裏聽到了一點消息。
他壓低聲音說:“之前那個人渣,叫曹什麼來着的……算了,不重要。聽說他帶秦然出去的時候,在她杯子裏下東西了。秦然送去檢測了,具體結果還沒出,但聽說除了含有市面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藥物之外,大概,還有du品。”
江辭也算是了解秦然的父母,出了這樣的事,訂婚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不過,“但是她和方彌認識才多久?”
顧天樂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秦然為什麼不和曹子熠訂婚了,可是要問為什麼對象換成了方彌,他就不知道了。
賓客慢慢到齊了,秦然和方彌在休息室做最後的補妝和整理。
方彌看着她後頸上那塊曖昧的痕迹,一邊用手指輕輕拂過,一邊問她:“不遮一遮?”
秦然隨意說道:“反正也不會有人在意。”
方彌一聽,勾起嘴角走到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對上了她的視線:“我的未婚妻,心裏還有別的人?”
秦然一把拍開了他的手,“別說得好像你自己就是什麼貞潔烈女似的,你愛我嗎?”
“當然不。”方彌笑着說。
“那就別把話說得那麼曖昧,我們可是一早就說好了的,我們是合作關係。”秦然的臉色有些冷。
方彌只是笑了笑,眼神里滿是戲謔,“把線畫的這麼清楚,怕愛上我?”
秦然從鏡子裏瞥了他一眼:“我真羨慕你能這麼自信。”
“我向來如此。”
話音剛落,就有人推開休息室的門走了進來。
來的是秦然的父母,穿得很正式,可夫妻兩人臉上,卻沒有多少歡喜的樣子。
盧慧抱着雙臂,一臉居高臨下地看着方彌:“你母親今天不過來嗎?”
方彌眉眼間有一閃而過的不快,但很快就被掩飾過去了。
他只是笑着說:“您也清楚我母親的情況,她身體不好,來來去去的也波折,就算了吧。”
儘管如此,盧慧還是一臉不悅地說:“怎麼說也是你們倆的人生大事,你是單親家庭我能理解,但是你母親……”
“好了,少說兩句。”秦然爸爸打斷他,“既然是你們倆決定好的事情,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日子是你們自己過的。準備好了的話,就過去吧,別讓客人們久等了。”
話題就此打住,盧慧有些不情願,但也知道今天的場合不適合說這些,最後還是把話都吞進了肚子裏。
一行人準備去宴會廳的時候,服務員突然抱了一束花走過來。
“秦小姐!”服務員喊住秦然,把手裏的花遞了過去,“給您的花。”
秦然以為是哪個朋友送過來的,順手就接了過來:“誰送來的?”
服務員搖搖頭:“不知道,是一位先生送來的,只說讓我轉交給您,並沒有留下姓名。哦,對了,是一位眼角有疤的先生。”
“眼角有疤?”秦然皺了皺眉,她並不認識這樣的人。
鮮花很大一束,要雙手捧着才抱得住,看得出來送花的人下了些功夫。
秦然也是看了一會兒才在花束里看到那張小小的卡片。
卡片上的字算不上沒管,但龍飛鳳舞又鋒利的樣子,滿帶着不羈。
卡片上寫着訂婚快樂,末尾留下了一個奇怪的落款。
方彌湊過去看了看,“誰送來的?”
他這才發現,秦然的臉色並不太好。
她閃爍地說:“一個朋友。”
那個落款,大概只有秦然才認得,是蕭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