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此道非彼道
一行入得城內，順着大道前行。
人來車往，騎馬，討價，吆喝聲不絕入耳，好不熱鬧。
劉玲牽馬在前，半個時辰後來到處氣派的大宅院前。
兩名身穿鎧甲，腰掛長刀的侍衛迎了上前來.
為首之人拱手問道:“可是卓夫人到了？”
“正是夫人和小姐。”
侍衛目光掃過師兄弟二人。
“快隨小將入內，夫人昨日便吩咐我在此迎候着。”
跟隨卓夫人和婷婷穿過前院，不一會來到長廊盡頭。
斗拱飛檐的八角亭里，坐着位神貌與卓夫人有六分相似婦人，見到眾人忙起身碎步迎來。
“小妹，一別三年想煞家姐了！”
”姨娘！”
婷婷上前一把抱住婦人。
“姨娘就不想婷婷嗎？”
“小婷婷越來越漂亮了！快來，姨娘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柿餅。”
說完便拉着卓夫人和婷婷進入八角亭。
“兩位恩人裏面請！”
師兄弟隨着劉玲進入亭內。
“小妹這二位道家是？”
婷婷連忙拉住卜佑的手說道：“這是卜佑哥哥和他的師兄。在路上打跑了壞人，救了婷婷和我娘。”
“我說呢？怎麼今日才到來，本應昨日已至。小妹到底發生了何事，快與姐姐說道。”
“晚上再與家姐詳絮。”
婦人忙吩咐丫鬟沏上熱茶。
“二位既是小妹和婷婷的恩人，便也是小婦人的恩人。”
“香雲，快去準備下，再把老爺的老黃雕取壇來。”
“是的夫人！”
粉裝侍女忙應聲離去。
直到天色漸暗，幾侍女才撤去酒宴，端上瓜果，香茶。
管家模樣的老者，將蓋着綢布的托盤放到桌上，揭開綢布露出十枚黃燦燦的金幣。
“多虧二位，不然小婦人就再也見不到家妹和小婷婷了。可千萬別推脫。”
大牛師兄端着茶杯，輕輕吹着茶水，老神在在。
卜佑收回目光，看到卓夫人往自己點點頭。
“不過有緣遇到，隨心所為，不必常談。”
“倒是小子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只要小婦人我能做得到的。”
“那小子就此厚顏，師兄與我外出遊歷，只為博文見廣。”
“聞卓夫人提起，家姐好收藏遊記，古書，典籍類，小子可否借閱一番？”
“我還當何事。”
“吳管家！等下在外書房旁留間廂房，好讓二位方便翻閱”
“是！夫人，老吳這就去安排。”
“多謝二位夫人！”
師兄弟拱手謝道。
夜幕降臨，廂房裏剛運行完小周天，大牛師兄便收功起身。
“哎！還是沒小師弟的好機緣。”
“師兄我已在蘊脈境停滯十餘年，師叔在下山前夜，搖了一卦。”
卜佑好奇道：“是何卦象？”
“卦象顯示會出現一絲轉機，師叔也不知怎解，只道轉機在師弟身上。”
看着此時有些沉重的師兄，也不知如何說道。
“師兄，你說那劉玲姐長得漂亮，又一股英氣，有着俠女風範是不是？”
“嗯，臉冷，心熱是有些俠女風範！小孩子家，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
大牛師兄回個神來。
“人靠衣，馬靠鞍。”
“師兄乃是修鍊之人，面相也就三四十，本就玉樹臨風，實在般配。不定那劉玲姐就是師兄的轉機。”
“啪！”
一個葫蘆飛了過來。
卜佑單手托住，側移半步卸掉勁力。
“師弟無意發現，自從上次救得夫人和婷婷時，師兄的閃亮登場。劉玲姐的視線老是在師兄左右。”
“萬一哪天斷了修練之路，我與師傅求個情，准你下山成個家豈不妙哉。”
看到師兄的眉頭舒展開，卜佑沒再繼續。
這時大牛師兄奇怪的盯着卜佑，爾後走到近前。
圍着卜佑轉了一圈，嘴裏嘟嚕着。
“我就說那活血補氣的葯不能吃多，師叔非要你喝了月余。可憐的小師弟喝得腦子都不大利索了。”
卜佑莫名？
“師弟不知？”
“確實不知。”
“那師兄就說道下，修道之人就是修鍊的人，也稱修士。
“在漫長的修鍊過程中，為了更進一步或完善自己功法，感悟遊歷所得。”
“常聚集一起論法談道相互印證。久而久之便把這些聚集之地稱為‘道場’，前來談法，論道之人稱道士或修士。”
“咕隆。”
師兄拿着葫蘆喝了口水。
“還有不少修道之士是先有家室，或終究修鍊無望時，就在世間成家立業留下子嗣。”
“哎！現如今，大多道場泯滅在時光歲月中，還有些道場早就斷了傳承，無法可論，亦無道可講。”
“只得自圓其說，制定些教條，戒律，成為修士尊嚴的遮羞布爾。”
“五十多年前，師兄的師父也是無望再進一步。”
“終於尋到有資質修鍊的我，帶到飛雲觀后託付給比他資質要好的師叔。”
“留下收集的古書，典籍和遊記轉身離去。按當時師父的修為與我現今同境，恐怕早已作古。”
“師叔給了我師父的祖籍世俗名諱，吩咐弟子代他老人家去點上幾柱清香。”
沉默許久后卜佑才開口道；“師兄不用為我擔憂。只是見師兄情緒低落怕亂了道心才出此舉。師弟也會與師兄一同前去的。”
一夜無語，各自修鍊。
次日大早，卜佑來到對面的外書房，大門未加鎖，想來是吳夫人之意。
進到其間，兩排木質書架擺滿大小盒子，近千本各種材質的書籍分門別類貼着標籤。
來到遊記類前，有十餘本保存得較為完整。
挑出幾本熟悉的放到一邊，便開始看起書來。
這時侍女香雲走了進來，端着盤早點放到一旁桌上。
淬體伐髓境的卜佑看書的速度，已遠超出尋常之人的認知。
在侍女香雲眼裏就像是在找什麼，三兩眼便翻一頁，一刻鐘後放下手裏的書，吃起桌上早點。
香雲以為是十歲的小孩無意之舉，收拾完必上杯熱茶後轉身離去。
午時也是如此，直到傍晚，大牛師兄和小婷婷送來晚餐，才收拾好桌子，把各種書分類還原。
“小師弟，可有所獲？”
“還未讀完十之其一，倒也長了不少見識。”
“卜佑哥哥都看了這麼多的書啊！”
然後跑到書架前，盤算着所說的其一。
“看來這些書沒法都看完，不便久寄在此。”
婷婷這時跑將過來雙手拉着卜佑。
“娘給姨娘說了，讓卜佑哥哥多住些時日。再說婷婷剛到這也沒人陪我玩，你就陪婷婷多住些日子吧！”
“好啊！那就陪小婷婷多住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