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鹿鳴氏的選擇
一座山洞前，修築了一個木棚，木棚中豢養了十幾隻麋鹿。而鹿鳴氏剩餘的族人，就躲在那個山洞中。
豹妖看着那個陡峭的山洞，沉聲說道：“主公，這個山洞一看就是凶宅，你確定要進去嗎？”
常先哼了一聲，道：“有你這個凶獸在，哪裏都是凶宅。”
江子川哈哈笑道：“常兄不要責備它，花貓只是被八卦陣法嚇怕了，你看它毛都豎起來了。”
豹妖炸毛，怒聲道：“我是一隻英俊的花豹，不是貓！”
嫘則是跟在兩人身後，面上有些不開心。當然，這時候還沒有羞恥這個說法，只是面前這個男人剛剛騎在自己身上，嚴重傷害了她的自尊。將來有一日，必定要騎回來！
從山洞中走出一個老嫗，踽踽行來，常先道：“軒轅氏族領，這位便是鹿鳴氏新任族領，沒辦法，男人在那一役中全滅，鹿鳴氏只能選一個女性作為族領。”
老嫗來到江子川等人面前，道：“聽說外族人來自軒轅氏？強大的鹿鳴氏都戰敗了，軒轅氏還沒淪陷？”
江子川皺了皺眉頭，這老傢伙好像不怎麼好相與。
“老人家，我要糾正一下你的說法，我不是來自軒轅氏，而是來自有熊氏。以後還請不要提軒轅二字，這兩個字對我來說很重要。”
江子川挺直腰桿，不卑不亢的說道。
“嘿嘿嘿……軒轅丘那個寸長的小山坡，有什麼神秘的？老身年輕時，還去軒轅丘打過獵！神農氏旗下七十八個部族都稱你們為軒轅氏，你一個晚輩，何必標新立異！”
“呵呵！”江子川轉身就走！
瑪德，老子是來救你們的，你們卻擺出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姿態。你是族領，老子也是族領，況且是你們有求於老子，憑什麼要高人一等？
豹妖立馬跟在江子川身後，低聲道：“主公，我也覺得，軒轅氏比有熊氏好聽，要不改了吧！你想想，軒轅氏雖然有熊，但也有豹，有虎，憑什麼用那個傻大個來命名？”
江子川臉一黑，轉頭喝道：“閉嘴，再吵晚上吃烤豹肉！”
豹妖一臉委屈，鼻子上的鬍鬚頓時耷拉下來：“……”
“外族人留步！”
在江子川即將消失在眾人視野中時，老嫗終於叫停了江子川。
“外族人奔相競走，所求無非就是尋找聯盟，為何談都不談，轉身就走？”老嫗語氣陰陽怪調的說道。
江子川哈哈大笑：“鹿鳴氏，我想，你們大概沒看清眼前的局勢！沒有搞清楚你們鹿鳴氏的處境！你們東邊直面九黎氏，北面硬抗神農氏，南面被長河隔斷，若再執迷不悟，鹿鳴氏只有滅族一途！”
這段言語擲地有聲，在空闊的原野上回蕩，更重要的是針砭時弊的點破鹿鳴氏的尷尬局面，讓鹿鳴氏不再高高在上。
鹿鳴氏老嫗語氣終於緩和下來：“老身並不是說不聯盟，神農氏不當礽子，拋棄我鹿鳴氏。老身總要為鹿鳴氏留下些根苗，而不是低三下四的奴隸。”
江子川明白老嫗的想法了，她擔心有熊氏趁火打劫，名為救援，實則是讓這些女人和孩子，去有熊氏為奴為婢。
這個想法真是很天真，但也很單純。
“外族人，若是你能給出一個妥善的方案，鹿鳴氏能接受，自然願意與軒轅氏聯盟。”
談話進入正題，江子川也沒有再去糾結部族稱謂的問題，昂首侃侃說道：“鹿鳴氏所處區域易攻難守，根本守不住。我的建議是剩餘人等，舉族遷往姬水以西。鹿鳴氏可以保留姓氏稱號，但必須併入有熊氏。
我作為族領，將會一視同仁，將你們與有熊氏族人同等對待，所有糧食、武器、住所按勞分配，絕不讓盟友低人一等。”
老嫗又道：“此地卻讓外族人所說，並無天險可守。但九黎氏部下十大神將，一條姬水，擋不住九黎氏征討的步伐。外族人有何底氣？”
江子川道：“其一、九黎氏在與神農氏大戰中，損失慘重，需要修養，否則，憑一個小小的鹿鳴氏，一個八卦陣法，根本擋不住九黎氏的全面進攻。我覺得，九黎氏要想大舉進攻，恐怕至少得三五年時間。
其二、我在姬水西岸，布下百萬獸兵，前往有熊氏的十幾個夸父，已經被我等擊退。”
老嫗看了看常先，常先點了點頭，悄聲道：“軒轅氏所言非虛，百萬神兵，我親眼所見。”
老嫗這才高看江子川兩眼，顫顫巍巍移步到江子川面前：“老身之前放肆，望軒轅氏不要介懷。之前有幾個部族，也是打着拯救鹿鳴氏的名義，實則趁火打劫，老身剛剛才激動了些。鹿鳴氏雖然式微，但老身總要為後人考慮。”
江子川淡淡說道：“我此次前來，自然是真心聯盟。縱然咱們拼盡全力，也未必守得住姬水，但總是拼盡血汗，不留遺憾。”
老嫗看了看跟在她身後的嫘，對江子川說道：“此女來自西陵氏，本是西陵氏族領長女，來我鹿鳴氏傳授養蠶織布之術。隨便也帶來了這座大陣，才保存了鹿鳴氏的血脈。我鹿鳴氏願意舉族西遷，但她，老身卻做不了決定。”
江子川有些尷尬，畢竟嫘在這個世界上，是他目前唯一願意親近的對象，剛剛還是衝動了。
剛剛騎在人家身上，現在邀請人家，好像有些難為情……
“我願意去軒轅氏。”嫘此時主動說道：“父親讓我走遍天下部族，將養蠶織布之術傳遍天下，換取一些西陵氏需要的物資。軒轅氏也是天下部族之一，我自然是要去的。”
嫘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是咬着牙齒說的。畢竟，這個人騎在自己身上羞辱我，我總是要騎回來報仇的！
“不過，軒轅氏，覆蓋在此地的大陣，乃是我雲遊天下的時候，在崆峒山遇到一個老仙人，名叫廣成子，他傳給我的。一旦撤銷，可就擋不住九黎氏了，你有把握將大家都帶走嗎？”
常先也在一旁說道：“軒轅氏族領，此話不假，此次前來鹿鳴氏的，乃是九黎氏十大魔將之一的魔星后卿。此人已經快要成為後天神祇，實力強勁，不容小覷。”
江子川哈哈大笑：“區區后卿，有何能耐？他能一劍斬斷蛟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