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又見詩題,驚煞眾人
第一百三十九章、又見詩題,驚煞眾人
楚葉這次沒有直接回到太學,他得找到一個去處,一個可以讓他安心修鍊的地方。太學內總是讓他感到人多眼雜,萬一哪天被讓人撞見自己大半夜的周身冒着熱氣,還不把他當成妖怪抓起來。
去哪呢?太學附近最好的地方也就這座山了,真所謂大隱隱於市。楚葉就在山上轉,不能離那兩位前輩太近,會打洞就好了。哎,這個行!
離山頂不遠的後山坡,有幾株松樹並立生長,枝幹粗壯,旁逸斜出。楚葉打量了一下,每一棵樹都比張一一的腰粗。這些松樹盤根錯節,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棵。宛如眾星拱月一般擎着密密的樹冠,這樹冠太大,已經伸到了旁邊的樹梢之上。要是能每晚在張一一的小蠻腰上面摸爬滾打,倒是也可以考慮!
楚葉邊想邊笑,就它了!從今晚開始!
野外生存對於楚葉來說簡直駕輕就熟,只一會兒的工夫,在檢查了周邊和樹上絕對安全后,楚葉又找來一些樹葉鋪在樹冠上面。樹葉並不太密,是為了讓陽光能夠照射進來,眾多枝叉延展成一個天然的床,楚葉試着躺了一下,透過樹葉看着繁星璀璨,晚風吹得周遭沙沙作響,真是太舒服了。當然,要是旁邊躺着張一一就更好了。
想到這,楚葉怕將來兩個人鬧得動靜太大樹枝承受不了,他又在樹林中尋到了一些手臂粗的枝幹,橫叉在大床之上,他使勁在上面躺了幾下,又趴下晃了晃,四平八穩,不受任何影響。“這就好,兩個人怎麼折騰都行了!”
帶着賤賤的笑意,楚葉開始了悟道與修鍊。
這個小窩被楚葉命名為樹榻。這二十天老天爺非常照顧他,一滴雨都沒有落下來。楚葉每天都來到樹榻里修鍊,儼然將這裏變成了他的家。其間他也想邀請張一一過來的,可是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因為一來到樹林中,他就想到了夏冰。
有時他甚至在想,哪個為正室呢?還是夏冰為正吧!
今天天氣有些陰,沒有陽光,卻有群情激奮。因為今天在太學內有一場比賽,斗詩大會!
“這個人是誰?”
幾百雙眼睛同時盯着大搖大擺走進會場的身着華服的年輕男子,十五六歲,五官端正,長得極其標緻,可是怎麼看怎麼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受,好像比較丑,又說不上哪裏不好看。張一一一戳楚葉問出了在場所有人想問的問題。
“李鄴!”
“我去,這你都認識。”張一一衝着楚葉伸了一個大拇指。
“猜的!”
向上的拇指馬上倒轉了過來。
楚葉見張一一古靈精怪的有些可愛,馬上實施計劃,“敢不敢打個賭?”
張一一都沒看楚葉,兩隻杏眼直勾勾地看着華服男子,隨口說道:“賭唄!”
這時會場內突然躁動起來,原來是太學內的所有偶像級的人物都開始陸續進入會場。偶像中的偶像自然是邱回院長了。就聽有人在議論着:“聽我爹說,邱院長的實力可是能夠拜相的。只不過他只喜歡鑽研學問,真是羨慕這種又有風度又有才華的人。”
說話之人一看就是朝中某位大員的子弟,他旁邊一人說道:“我也有風度,也不去當相國,我也有才華,都入太學了,你羨慕我吧!”
“滾!”
李鄴在人們關切的眼神中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他旁邊的許多人都認識他,忙不迭的和他打着招呼。
“你怎麼才來。”
就見斬千秋慢慢挪到了楚葉的身邊。
“還不是這個煩人的李鄴嘛,非要和我在外面聊一會兒,真是麻煩。”
“你說他是李鄴!”
張一一樂得直蹦。
“啊,怎麼了?”
斬千秋不解地問。
“楚葉和我打賭,我贏了。”
“大哥,是我說他是李鄴好不好?”
楚葉不知道怎麼解釋,他剛才只說打賭,還真沒說那個人是不是李鄴。
“我不管,你輸了。嗯,我想想啊,等詩會結束后帶我去玩吧。我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風景越美越好!”
“沒問題,不和你計較!”
這不和自己贏了是一回事嗎?楚葉想到了西山頂后的樹榻,上面的床可是結實得很哪。想到這,楚葉衡量了一下張一一的重量,要是他們兩個在上面滾壓……
“李鄴是很有實力的,他酷愛文學,而且喜歡結交文人雅士,年紀與我們相仿,可論起社會經驗,我們真是孩子。”
“看來他到這裏並不只是為了詩會。”
楚葉早就用神識掃過李鄴了,只撕裂了一道枷鎖,看來這個傢伙是想靠文道登天了。
會場內漸漸靜了下來。這個會場很大,能容納千餘人,設計非常合理,台上的任何聲響都可以被最後排的人聽得真真切切。會場呈弧形,完美的弧線讓聲音無可遁逃,全部收容其中。
邱回院長點了點頭,貢教員起身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靠中間的位置朗聲說道:“山河無恙,春花爛漫,大唐就像是雨後春筍一樣節節高升,旺盛的生命力讓所有的樹木驚嘆。我們有幸是竹節上的一粒塵,那就讓我們一起來祝福偉大的唐國國運昌盛,祝願太學中人才輩出,百花爭艷。我宣佈,斗詩大會現在開始!”
“好無聊啊!”
在雷鳴般的掌聲中,楚葉抒發了一個心中的感慨。坐在旁邊被現場氣氛帶動的熱血沸騰的斬千秋有解地說:“這還無聊?”
迎着斬千秋瞪大的雙眼,張一一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說完,三個人玩命地加入了鼓掌的隊伍中。
貢教員說完便回到了座位上,路教員走了出來。
“這還沒完沒了了。”
漸落的掌聲中楚葉的話飄了出來。
“有的程序還是要走完的。”
斬千秋對這些繁瑣的禮節性的東西也不喜歡。
只見路教員斬釘截鐵地說:“直接進行比試,參加比賽的學員出列!”
“我喜歡他!”
楚葉起身時又甩出了一句。
邱回有些吃驚地看了看身旁的人,大家都無奈地笑了笑。這位路教員可是非常有個性的,他倒不是憤世疾俗,只是不喜繁文縟節。
按照既定程序,他是要說一下比賽規則的,還要有一翻感謝的話。現在,全省了。規則誰都知道,都是業內人士,誰的詩好還看不出來嗎?感謝的話他不想講,心中有數就可以了,這是詩會,又不是朝會。
第一組有六名選手,顏教員已經選出的五名外另加了一個李鄴。
第二組第三組第四組各有十多名選手。組級越高,在太學中的年頭就越多。
這五十人從站在台上開始就已經揚名立萬了,這可是太學,能有比賽的資格足以說明其實力。這些人只要正常發展,將來畢業之時,朝中自會安排去向。如果能夠在比賽中發揮出水平,甚至取得名次,前途一定是光明璀璨。
詩會一共分三項,第一項比作詩,固定題目,當場作答。第二項比斗詩,也是詩會中最精彩的部分,斗詩還分群斗和獨斗,這個是耗時最長也是最能體現學員實力的比試。第三項是即興作詩,通常是在戶外,教員隨性出題,選手們口述詩作。這個更具實戰性,畢竟創作不能一直憋在室內。
每一項都會淘汰一些人,能最後站到第三關的已經非常了不起了,最終名次如何,全看當時的狀態了。
五十張書桌整齊地排列着,五十名選手面對着會場內的學員而坐,在眾目睽睽之下斷然不會有作憋的可能,這種場面比考狀元還要大,每個學員的一舉一動全都暴露無疑,連表情都藏不住。
桌上空空如也,會場內寂靜無聲,很像寺院中僧人禪坐的感覺。第一輪可是要淘汰掉十人哪,許多學員都在計算着自己在這些選手中的排名,生怕被擠下去。
楚葉的心裏倒是平靜如常,這二十天來他的進步讓顏教員都沒有忍住找他談了話。
“作文章時能心如止水,我現在都還在參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顏教員竟然不恥下問,這讓楚葉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回教員,可能是經歷的多吧!”
顏教員輕輕點頭,“第一關可以用之前寫過的,第二關看情況而定,第三關必須即興發揮,切莫求穩!”
看來還是怕自己走老路,不過這樣也好,說明還沒有看透自己。
楚葉一邊腹誹着,一邊深施一禮以示感謝。
在找完楚葉之後,出於禮貌,他也找了其他要參賽的學員一一談了一遍,內容都差不多。但我對於其他的學員更多的是鼓勵。而對楚葉,則是直接教其實戰的方法。顏教員知道,楚葉不缺信心,缺經驗。其他選手,什麼都缺。
終於,雪白的試卷展現在了每一位選手的面前,右側用正楷寫着第一關的題目:《詩》!
顏教員和他的弟們都是眼前一亮,蒙對了!
在考前,所有的教員都會給學生押題,反正都要練習,可是能押中的概率幾乎為零。文學範圍千千萬,可以用任何事件任何物品甚至任何文字作為題目,真如大海撈針一般。但這次,撈着了!
張一一與斬千秋等面露喜色,楚葉面無表情,但他們都毫不客氣地將之前寫過,又被顏教員點評過的佳作謄了上去。看着正在旁邊冥思苦想的高年級學員,楚葉將不知道打了五星還是十星的作品呈了上去。
在會場內所有學員驚詫的眼神中,第一組的六個人中五個人已經交上了試卷。其餘四十五人都在絞盡腦汁地構想着如何能寫出上乘的詩篇,這怎麼可能?一年級的小屁孩,毛都沒長齊呢!
下巴還沒合上呢,只見李鄴也站了起來,現在,場內的四十五人如坐針氈,這屆新來的小崽子們都這麼厲害嗎?